罗网地牢之内,火光阴森,一个刑架之上挂着一个被打的血肉模糊的人。
玉虎站在一旁看着。
“唐三,你当真不招供吗?
你铁骨铮铮,本座佩服,但是这次抓的可不是你一个,若是供出唐云珠的藏身之地,本座算你一个首举之功。
好好的想一想,为什么你们会在一夜之间就被擒获,何必为了一介女流之辈,赔上自己的性命。
有些事儿你不做,不代表别人不做,本座就是以为欣赏你,才给你这个机会,就看伱抓不抓得住了。”
那唐三艰难的抬起头,舌头在嘴里搅和了两下。
“呸”
吐出一口血水。
“哈哈哈,罗网狗贼,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唐三要是皱一下眉头,就算是你养的,无生老母,佑我天命,白莲洁焰,焚尽黄天。”
“本座就喜欢你这种嘴硬的,来人啊,既然唐左使不肯招供,将那白莲逆匪押过来十人,就地处决。”
“遵命。”
不一会,一群骂骂咧咧的人被押了过来。
“本座再问你一次,招还是不招,你们白莲教不都是兄弟姐妹吗?
你开口,他们活,不开口,皆斩。”
“无生老母,佑我天命,白莲洁焰,焚尽黄天。”
被押过来的教众,听见唐三喊出口号,跟着也喊了起来。
“无生老母,佑我天命,白莲洁焰,焚尽黄天。”
“无生老母,佑我天命,白莲洁焰,焚尽黄天。”
“无生老母,佑我天命,白莲洁焰,焚尽黄天。”
。。。。。。
“杀。”
一声声惨叫过后,犹如炼狱,血淌了一地。
唐三瞋目裂眦,只是大声‘啊啊啊’的叫着。
“好,好一个威武不能屈的唐左使,佩服。
不过这只是一个开始,本座还有几百个白莲逆匪,你只要忍心,就看着他们死在你的面前,为了一个区区唐云珠,这么多人死在你面前。
呵呵,真不愧是古往今来第一鞋教。
接着杀,要么杀光,要么招供。
看好唐三,莫要让他死了。
来人呐,继续。”
而此刻,曹龙象正带着人在看自己的德王府,三重大殿非常的引人注目,第一重大殿被咸宁帝赐名明德殿,二重大殿被庆隆帝赐名庆余殿,三重大殿被皇后赐名交泰殿。
园子则是曹龙象起的名字,为了向曹公致敬,特意取名叫大观园,就连园里的房子,也是曹公曾经取的名字,至于其他跨院、独楼也各有名号。
“元春,王府人手准备的如何了?”
“回王爷,人手都已经补充齐全了,其中有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派的人,还有一部分是从外面采买的人。”
“元春,辛苦你了,以后内宅由你暂时协管。”
“奴婢遵命。”
“妙玉。”
“属下在。”
“所有新进的人重新甄别,好好的看一看,总要知道是谁家的人,来者是客,千万不可辜负了别人的一番美意。”
“属下遵命。”
“嗯,以后你就住在大观园的栊翠庵吧,醉仙楼那边你自己安排人过去,这里以后就是咱们的家了。
本王知道,人多了自然就乱,但是本王知道你们个个都是可信之人,日后还是要彼此爱护,此事想来不会让本王失望的。”
“属下领命。”
“奴婢领命。”
曹龙象盘算了一下,大周的王爷允许娶一个正妃,两个侧妃,侍妾倒是没有明确限制,但要报宗人府备案,更别提那些通房丫头的存在。
为了减轻朝廷负担,宗室除袭爵任世袭罔替,其余皆降等袭爵,只有正妃所生的嫡子可以继承爵位世袭罔替,其余嫡子降二等封爵,以后要降等袭爵。
侧妃所生,无论是谁都降两等封爵,无世袭罔替,若是正妃无所出,择优选从其余诸子当中选出一人袭爵。
至于侍妾所生,直接降三等封爵,往后降等袭爵,一般情况下,一个王爷也娶不了几个女人,所生子女也有限。
除去各代世子,其余诸子传个三五七八代的话,也就泯然众人矣,除非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那就另当别论了。
不过这对曹龙象来讲,并不是事情,毕竟有过很多处理这事的经验。
再说了,子孙后代不争气,那能怎么办?
随他去呗,人都没了,管个球啊。
时间很快,转眼就到了庆隆九年十月初八,这段时间朝中面上风平浪静,主要是因为咸宁帝的身体真的有点撑不住,连床都起不来了。
人心虽说思动,但都不是傻子,这个时候动,那就是靶子。
从初五开始,大明宫就严格控制进出了,所有人必须有庆隆帝的手谕,才能进出,曹龙象也不例外,但他也乐得如此,看戏就够了,何必上手呢。
要说别人不知道,曹龙象清楚的很,虽说从七月份到现在,咸宁帝的身体一直不好,但是绝对到不了连床都起不来的地步。
暗中检查过,咸宁帝随随便便的活到八十大寿,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这里面要是没有鬼,才见鬼了。
尤其是最近庆隆帝为表孝心,很多原来都要呈奏大明宫批阅的文书,也不再送了,说是不忍心咸宁帝操劳。
而咸宁帝也下了旨意,以后文书不必转呈大明宫。
文武百官都按照旨意行事,面上和和气气,但是桌面以下,则是暗流涌动,一个个夺命的漩涡,越卷越大。
最近又有不少冷灶烧到曹龙象这里的,这种时候立山头,纯属作死,眼不见心不烦,他索性就躲在宫里不出宫了。
长乐宫,皇后正在贤者时间。
美眸顾盼,活色生香。
“龙象儿,太上皇那里你也进不去吗?”
“母后,您何苦操着这个心,一切都由父皇把控,这是哪位皇兄想打听的,不过不管是谁,最好不要打听的好。”
“臭小子,倒是教训起本宫来了,本宫又不是第一天在宫里,会不知道宫中凶险,哪是他们几个打听,本宫是担心你出了岔子。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歹。”
“汪汪汪,在母后面前,母后要儿臣是什么就是什么。”
这一通操作,皇后没有憋住。
‘噗嗤’
差点笑喷了。
“好了,你个没出息的,就知道耍嘴,婚事已经定下了,明年六月十八是个好日子,以后清霜就交给你了,好好待她。
宋家诗书传家,本宫的兄长如今在礼部,任司务一职,多年不曾升官,育有一子一女,日子还过得去,可是从来都没有借过本宫的威风胡乱行事。
等与你结了亲,你也不可提拔他们,树大招风,尤其是后族,作为皇亲国戚之中举足轻重,一定要稳了再稳,谁都能错,唯独他们不行。
这些年他们做的很好,如今到了你这里,也不能坏了规矩,这不是本宫的命令,而是本宫的请求,凡事三思而后行。”
“儿臣谨记母后教诲,只是有一事好叫母后知道,早前听说儿臣那大舅哥在国子监任职,为人敦厚,是个诚信君子。
前些日子,儿臣就将其推荐给了督察院左都御史林如海,现在在督察院任职经历司经历,从从六品升到了正六品。
这可不算是走后门违规提拔吧,大舅哥毕竟还是很有学问的,再有督察院林如海照应,将来平平稳稳的没问题的。”
“你啊,懒得说你看了,仅此一次,下不为例,让你侧妃的父亲,去照应你正妃的大哥,亏你想得出来,说的出口,不够人笑掉大牙的。
现如今你正妃和侧妃都已经册封完了,侍妾也有一大堆,以后可得收收心,别仗着自己那点本钱,什么脏的臭的都要往王府里塞。”
“儿臣明白,儿臣还是有些舍不得母后。”
“呵呵,说点本宫相信的,都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这些都是虚的,早点开枝散叶才是正道。”
又在长乐宫厮磨了一个多时辰,见皇后确实困了。
曹龙象才告退。
刚回到永福宫,贾元春早早的就在门口迎接了。
前段时间,在曹龙象的请求下,庆隆帝也很爽快的让皇后下旨,一次就给他册封了一个正妃和两个侧妃,正妃是宋清霜,侧妃一是林黛玉,侧妃二是贾元春。
大婚典礼要到明年的六月十八了,一次娶三个妃子,在大周朝可是绝无仅有,为此,参奏曹龙象沉迷女色的奏折,都能装几麻袋了。
也就是随着林如海升任督察院都御史后,毕竟不是谁都可以三级跳的,距离入阁为相不过一步之遥了。
也因为如此,这些言官才停了下来,毕竟顶头上司的女儿也是侧妃之一,没人想被穿小鞋的,敢喷皇帝,不代表敢喷顶头上司。
历朝历代,闲散王爷标配的罪名大多都是沉迷女色,曹龙象来了这么一出,不管别人信不信,可还真是让不少有心人降低了一些警惕。
“奴婢恭迎殿下回宫。”
“起来吧,你都是本王侧妃了,以后莫要再自称奴婢了。”
“嫔妾谨记。”
“好了,你跟本王好几年看了,还不知道本王的性格,以后这种繁文缛节的东西,能少来就少来。
虽说你是侧妃,可也是本王的妻子之一,虽说名分不一样,但是情分是一样的,没必要事事如此小心谨慎,这永福宫可是你的地盘。”
“嫔妾明白,多谢殿下体恤。”
“好了,好了,你啊,就是太聪慧了,什么事情又都太讲规矩,多笑笑对身体好,你记住爱笑的人,运气一般不会太差。”
“嫔妾谨遵王爷教诲,能有今日,都是王爷教的好。”
“这才对吗,陪本王吃点东西,还真有点饿了。”
“遵命。”
义忠亲王府,一处密室。
这密室面积不小,很是宽敞,估摸着当时建它的时候,花费不少功夫。
此时里面坐满了人,义忠亲王坐在上手,左手边是北静郡王,右手是京营节度使牛继忠,两边往下还有七八人坐着。
这些人,京营自是不说的,龙禁卫、五城兵马司也有一些身居要职的人在此。
基本上在座的人,都是手里些兵权的统帅、将领。
只坐在最后的一个人,是道士打扮,有股子仙风道骨副的模样,只是大家都没有说什么,只是一齐看着义忠亲王。
神威将军之子冯紫英,此时站了起来,朝着义忠亲王行了礼。
“殿下,今日召集我等,究竟所为何事,还请王爷吩咐。”
义忠亲王干咳两声。
“咳咳,诸位,太上皇病危,随时都有可能驾崩,我等能活到今天,仗着的就是太上皇的天威,若真是没了太上皇,我等危矣。
现如今摆在面前有两条路,一条是出了本王这里,向当今求饶,说不定能得上一个宁荣二府和治国公府的好结果,苟延残喘。
不过也总比死了强,若有此想法的,本王绝不阻拦。
另外一条路嘛,那就是从当今手里救出太上皇,行那拨乱反正之事,废了当今庆隆,另立新皇,挽救大周。
众所周知,这庆隆得位不正,不过是一个窃位之贼,天天满口的仁义道德,背地里是一个道貌岸然的小人。
这些年重用文人,打压武勋,在座的诸位不过都是扛着空头的爵位,可有什么重要的差使在身,即便是有,也不过是微末小官,与诸位的能耐绝不匹配。
最让本王看不下去的不仅仅是这些,他竟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软禁太上皇,本王乃是太上皇的正派皇孙。
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本王在此想请诸位助本王一臂之力,将庆隆那无君无父之人,赶下龙椅,由太上皇另立新君。
若是此事能成,本王在此对天立誓,一定替诸位向太上皇请功,为诸位加官进爵,有违此誓,天诛之。”
话音刚落,五城兵马司的裘良站起来。
“王爷说的极是,我等勋贵先辈为大周东征西讨,豁出命去才有了今天的富贵,可如今有人费尽心思打压我等,视我等为仇寇、过境蝗虫。
但君为臣纲,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我等忍了,但是他如今欺君犯上囚禁太上皇,这绝对不能忍。
诸位,容我裘良说一句,若是还念在太上皇知遇之恩的,请务必追随着亲王殿下拯救太上皇,掀翻庆隆这个无德无谋之辈。”
这种话,别说去说了,就是听听,都得是大罪。
但是今天来的人,肯定是各有心思,紧接着其他人也纷纷开始说起了庆隆帝的不好,更有甚者激动万分,肆意的咒骂庆隆帝。
牛继宗看了北静君王一眼,见他不说话,便问了一句。
“敢问北郡郡王殿下,是如何打算的?”
众人听见牛继宗的问话,都止住了声音,都看着北静郡王,他本人也是看了牛继宗一眼,缓缓起身。
“本王知道,牛节度信不过本王,都以为本王袭爵是当今所赐,但是请大家想一想,本王的父兄都是为何死的。
若论仇恨,本王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
但是一味的热血不足以成事,尤其现在太上皇深陷囵圄之中,诸位都是行伍中人,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咱们就是拼,也要有些章法吧,莫要重蹈了那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悲壮之事,但是要王爷一声令下。
本王一定追随王爷,重建一个新的大周。”
“好样的,静轩,本王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