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伦先站出来,说道:“圣上,辽国在幽云之地,兵力统共不到二十万,其中较为精锐的兵力更是不足十万,幽云两地十数州,分兵而守的话,我军占有绝对优势。
我军当一鼓作气,趁其未聚拢兵力之前,快速北进,攻占幽州,夺其胆魄,瓦解其士气,剩下州县,就要不战而降了。”
曹彬跟着也站了出来,说道:“沈大人所言,曹某不是很认同,虽说辽国兵力不如我大宋。
但是辽国经营幽云多年,辽景宗针对幽云轻徭薄赋,甚得民心,攻打速度过快,反倒有可能让我军陷入被动境地。
若我是辽军主帅,定会放弃幽州城,全力防御蓟州,幽州城地处平原,无险可以依靠,所凭借的不过是城高池深。
一旦让辽军主力占据蓟州,等到萧太后清扫萧胡辇之后,携大胜之威,到时恐怕对我军不利。
故而我建议,留着幽州不打,将辽军拖住,战场选在涿州,等水路大军攻占榆关,切断辽军支援路线,向西压迫蓟州之时,就是决战的时刻。
我军是圣上之所在,千万不可掉以轻心,否则将会满盘皆输。”
赵炅听完二人的话,点点头,说道:“小曹爱卿,有个高见呐。”
曹龙象站了出来说道:“沈相和曹相说的都有道理,但是我觉得辽兵不会坐以待毙,最大的可能就是集中优势兵力,攻打我东路军。
因为有圣上在,击退我军,必定能让我军阵脚大乱,我军应该严防死守,拖住辽军主力,给其他几路大军创造机会,消灭辽国的有生力量。
争取四路大军共同围歼辽军,这样就能一举消灭辽国三成的兵力,将来我们无论固守,还是北上,都将是很好的优势。”
赵炅说道:“小曹爱卿说的也不错,但是西路军已经攻克云州,在向宏州进发,而中路军最快,已经拿下慰州、涞源,出了紫荆关,已经攻下易州,东进涞水。
而水路已经在营州登陆,不日也将攻克营州,其余三路皆有收获,而我们东路军尚未立有寸功,郭进听令,朕命你为先锋,率领三万精兵,攻打新城。
曹彬听令,朕命你统兵两万攻下固安,与郭进相呼应,朕要在涿州的岐沟关布下布袋阵,消灭辽军主力。”
赵炅说完,账内诸人纷纷行礼,高呼:“臣遵旨。”
战报像是雪片一样,飘进幽州,尤其是云州,经过曹龙象上次肆虐,几乎没有遇到什么像样的抵抗,已经丢了四州之地。
但是此地山路艰险,仍有武州、新州、怀州、儒州在手,居庸关和石门关扼守要地,一时半会倒也是能坚持。
但是宋军从紫荆关出攻克易州,东进涞水,与雄州宋军相互呼应,现在能挡住宋军的就是白沟河畔的岐沟关,新城不能有失。
此时营州的战报尚未传到幽州城,韩德让再次召开了军议,问道:“耶律斜轸大王和萧挞览将军率领的八万大军现在到哪了?”
宋献起身说道:“已经进驻涿州,萧挞览将军为先锋军,此时已经进驻岐沟关,目前宋军东路军尚未有新的动向。”
韩德让又问道:“目前我辽军战损多少?”
姚崇元说道:“禀告留守,目前云州方面,我军已经折损三万有余,易州方面也折损精兵八千余人,除去驻防各地的守军。
加上耶律斜轸大王带走的八万精兵,幽州城可用之兵只有不足两万了。”
韩德让看了看地图,说道:“耶律颇德听令,命你率领一万轻骑兵,过次安,直达津沽,协同当地守将萧怀英,那里有驻军八千,你们向西进攻霸州,袭扰雄州,见机行事,不可恋战。”
耶律颇德站起来说道:“留守,这一万骑兵带走后,幽州城可就只剩下不到一万兵马了,防守是不是过于薄弱,给我五千骑兵即可。”
韩德让说道:“不是谦让的时候,你若是能打开局面,牵制雄州宋军,就是大功一件。
只要能引动宋军分兵,耶律斜轸大王与你夹击宋军,就有机会打败宋军东路,要是能拿下宋国皇帝,幽州之危解矣。”
耶律颇德说道:“末将领命,定不负留守所托。”
韩德让又说道:“宋大人,有一件事情,要托付给你了,你带领三千兵马,各将官家眷,以及幽州贤达,全部送到蓟州城,协助耶律达图吕守好蓟州城,这是幽州最后的希望,送达人拜托了。”
宋献眼圈瞬间红了,说道:“留守大人,城内兵马可就不足五千了,幽州城虽说城池坚固,但是五千人马也就是杯水车薪啊,臣愿意随着留守坚守幽州城。
请留守收回成命!”
韩德让也被宋献感动了,走上前去,扶起宋献,说道:“宋大人,我等身家性命托付给你了,希望你不辱使命,拜托了。”
边上的张世杰心里想到,你不想去,我可以去,但是这话不能说。
又墨迹了一会,宋献才接受命令。
韩德让又命令道:“韩德威听令,命你率领精兵五千,死守幽州城,从现在开始,除需要去蓟州城的人之外,其余一律不得出城。
每户抽丁,上城协防,与城池共存亡,如有其他所需,尽来找我。”
随着韩德让的一声声令下,幽州城沸腾了起来,将官家眷和贤达都跟着宋献出了北门,直奔蓟州而去,留在的城里的人,都被拦在了城门口。
城内各种小道消息胡乱传播着,人心惶惶,更有甚者趁机开始了各种犯罪行为,宋国都打过来了,还不赶紧爽一把吗?
韩德让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传令下去,凡有做奸犯乱者,一律格杀勿论,但是仍旧抵挡不住群情激奋,更有大胆者试图冲卡,希望能博得一个活命的机会,但是无一不被射倒在地。
城门口尸体随意的堆放着,地上流淌的鲜血,告诫着人们,莫乱动,乱动必被杀。
慢慢的人们认清了现实,别看平时说的是辽汉一家亲,现在辽人能走的都走了,只剩下汉人被迫守城,人心波动,各种反辽串联开始了。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压迫到了极限,就是反抗。
横竖都是死,不如死的的壮烈点,弄死一个够本,弄死俩,可就赚了一个。
能拉上几个垫背的,黄泉路上也不寂寞。
人心就像是疯长的野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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