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的顾虑,蝶依明白。”
夫妻多年,一早就知道安离石是什么样的人。但这一刻,秦蝶依突生反感。知道辩争下去也无济于事,低眉垂眸,心底很快有了主意。
指望老爷是不可能,唯有自己动手才有希望替香雪报仇。
不管有多难,她绝不会让自己的女儿死的不明不白。
“你真的明白?”
注视着突然变得平静的妻子,安离石心里有些不安。事出反常必有妖,妻子是什么样的人。安离石不可能一无所知,呲齿必报,出了这么大的事。
不该是这么平静,香雪这丫头可是蝶依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很多事,甚至没让奶娘帮手。
目光沉了沉,安离石心里打了个突,看来得找人留意着。蝶依肯定是藏着什么后招,他绝不能让她这么做,将整个安家给害了。
“老爷不信我,妻以夫为天。老爷不答就给香雪报仇,蝶依自是听从老爷的意思。”
垂下眼帘,秦蝶依无奈的轻叹,仿似受了天大的委曲。让人不忍责怪,更让安离石反思,是不是他想多了。
确实,这么年了,许多事要是他说了蝶依几乎都应着。这么大的事,蝶依应该不至于犯糊涂才对。如此一想,安离石沉重的心顿时松懈下来。
坤宁宫。
皇后一改平日端庄严肃,脸上意外的露出了欢喜的笑容。看着一派气宇轩昂的儿子,皇后赞许的连连点头。
“擎远,你今天这身打扮不错,看着就精神。你二皇弟的事,你收到消息了吧。这对我们而言,可是难得翻身的大好消息。要是能利用的好,将凤阮寒彻底的击倒亦有可能。”
“母后放心吧,儿臣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只要一经确定,这个女人是凤阮寒心里的那根软肋。儿臣会让人试着接近她,将她拉拢到我们阵营上。实在不行,就掳了她,作为威胁凤阮寒的工具。”
等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位二皇弟的弱点。凤擎远乐的一夜好梦,似乎已经看到自己荣登宝座的那天。
不过凤擎远还是有些意外,这二皇弟眼光原来这么差。
空有一张好看的脸,却连基本清誉都不具备,甚至有了别人孩子的女人也能瞧上。还大胆的带回王府,真是愚不可及。
“哦,皇儿这么快就有主意了。不过这事,依母后之见,先别急。切记打草惊蛇,万一这是凤阢寒的设的阴谋,倒打我们一耙反而坏事。眼下关键的是,还是要走稳路,等你父皇一……”
及时的打住未完的话,隔墙有耳。这大逆不道的话,要是一个不小心传出去,她们母子俩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谨慎的巡视了一圈,特意的留意了一眼窗子。生怕窗外藏人,再三确定没人。皇后吁了口气,脸上重新露出了笑容。
“母后太过紧张了,儿臣一早就吩咐了人,在外面盯守。母后的意思,儿臣能懂。只是儿臣怕迟则生变,眼下边关战事起,父皇昨天又同意拔了十万两给他。万一,凤阮寒想造反,儿臣还有外公手里的那点兵根本无力反抗。”
兴奋的情绪消去,想到另一件大事,凤擎远有些担心。即使父皇‘病逝’,这皇位能不能轮到他头上。
“皇儿长大了,想的也细了。只要你好好改改暴躁的脾气,相信朝中的大臣,应该会改变心思支持你。再怎么说,母后的皇儿才是嫡出,自古皇位都是立长不立庶。差点忘记了,皇儿试试跟秦家走动走动,也许有戏。”
皇后派出去的细作也不少,对朝中重要大臣,特别是兵权在握的武将。更是盯的紧,这安尚书家一早发生的事,自也是没能逃过皇后的眼线。
这么好的机会,要是能将秦将军拉拢,绊倒凤阮寒的把握又能添上几成。
“这,母后秦将军那边不是跟安尚书站他那边?”
皱起了眉头,凤擎远对此并不太看好。秦将军是个极死脑筋的人,一向也看好凤阮寒。甚至,还不时的与他作对。
“擎远你要记着,凡事有万一,眼下正是我们的机会。安香雪在二王爷出了事,秦蝶依能不心疼,跟娘去煽煽耳边风。离间秦将军,跟凤阮寒的关系。”
挑眉使了个眼色,皇后不余其力的点醒。
母子俩说的热火朝天,越说越激动,误以为一切已在他们的掌握中。却没有想到,他们也不过是被算计的一个,只是他们自个信心爆棚压根没有察觉。
一句话,不作不会死。算计来算计去,不过只是加速死神的镰刀。
便宜师父来的匆匆,去也匆匆。稀释过的灵泉水一到手,又丢了几本书交给安可研自己慢慢研究,便走下生风的跑了。
早上凤阮寒的表现,让安可研颇为满意。加上心虚招婿的事,安可研决定亲自下厨,炒了几道菜作为补偿。
青菜都是偷换了空间里的,安可研手艺本来就不错。炒出来的菜,还没熟那诱人的香气,就人情不自禁的狂咽口水。
等菜一上桌,掐着时间点过来的七王爷凤开泰,顿时眼睛都亮了。
“好香,二皇兄这菜肯定是安老板做的。闻着就让人食指大动,真想不到。安老板不仅做糕点在行,炒菜的手艺也是一等一的好。管家,再添一个碗,中午本王在二皇兄这里解决。一二三四,桌上都四道菜了,安老板怎么还没过来。还有什么好菜在煮?”
有好菜可吃,凤开泰胆子立马就肥了。
冒着可能被二皇兄眼刀子凌迟的危险,笑呵呵的一屁股坐下。自来熟的让管家帮忙添碗筷,要不是凤阮寒表情太过慑人。
凤开泰都忍不住想先下手为强,尝尝这些精致的家常菜,是不是一如想象中的那么美味。
实在是太香了,明明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菜,怎么就煮的这么诱人。
“回七王爷,还剩一道汤,马上就可以上桌了。”
管家恭敬的执了个礼,尽职的答应。
“哦,还有汤,不错那本王再等等。”
听到还有好喝的汤,当即来了兴致。
“老七,你府里是不是没有厨娘了?总跑来本王这蹭吃喝,这些菜都是研研特意煮给本王的,你没什么事。饭本王不介意让你管饱,但别想打菜的主意。”
老七吃货的本性,凤阮寒也是早有见识。看着凤开泰发亮的眼睛,护食的凤阮寒也不怕让府里的下人看了笑话。
更不怕被老七说小气,反正他就是认定了,这些菜是独属于他。瞪了凤开泰一眼,有些小孩子气的将四盘菜端到自己面前。警惕的盯着凤开泰,似生怕被抢了。
“二皇兄,你确定真的是我的二皇兄,不是别人易容冒充的?”
惊愕的瞪大了眼睛,凤开泰这回可真是被惊悚到了。区区的几盘菜,二皇兄竟然做出这样的动作。天雷滚滚,降下雷劈晕他吧。
从小高大被凤开泰视为神人的二皇兄,怎么会变得这么小家子气。安老板都做了些什么,短短时间,就把二皇兄改造成这样。
他可不可以抗议,这么棒的好菜,二皇兄怎么可以独食。
“少胡说八道,眼馋也没用。”
板着脸,凤阮寒不为所动,坚决没有让步的意思。
木扬以及管家等,看到这一幕,已经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有安小姐在,王爷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完全不见往日严谨,雷人之举多不胜数,大家看的都快麻木了。
“天啊,你真的是二皇兄。太不可思议了,从来不知道,原来二皇兄也有这么小家子气的一面。安老板你可来了,你要为本王做主。你看看二皇兄有多小气,这么多菜竟然想自己独食。”
眼尖看到从侧门进来的安可研,凤开泰顿时像是看到了救星,激动的投诉。
眼尖看到知琴手里端着的西红柿蛋花汤,看着更是简单。但那诱人的香气,却是骗不了凤开泰的鼻子。这汤,肯定又是一道好汤。
趁着二皇兄还没有反应过来,凤开泰灵机的抢先接过了知琴手里的汤。也不管二皇兄吃人的眼刀,自顾自先给自个勺了满满的一大碗。
脸皮比早就练的比城墙还厚的凤开泰,更是不怕大家笑话。喜滋滋的抢先喝了起来,汤一入口,凤开泰连连点头。
顾不得夸赞,一口气就将碗中的汤喝了个精芒。眼巴巴的盯着剩下的汤,正准备勺,哪想还是迟了一步。
“剩下的汤没你的份,吃你的饭。研研,辛苦了,坐下来吃饭吧。本王都不知道你原来手艺这么好,看在这些饭菜的面子上,之前的那些事本王就不跟你计较了。”
起身扶着安可研小心的坐下,想到在红山村里的情景。凤阮寒忍不住怀疑被骗的,能煮出这么好菜,怎么可能连生火都不懂。
不管骗与否,看着这一桌菜,什么气都消了。
可以看了出来,这四菜一烫笨女人用心了。
“不会吧,二皇兄你来真的。”
望着大秀恩爱的皇兄,凤开泰不敢置信的下巴都快掉了一地。
人人都说这兄弟如手兄,女人就像是衣服。旧了随便换,可是到了二皇兄这里,怎么全都反过来了。兄弟都是拿来捅刀子,女人才是宝。
哎哟,他的心受伤了。
二皇兄怎么可能这样有异性没人性,喜欢安老板,他可以暂时不反对。只是,好歹看在他这么配合的面子上,也再赏他几口菜过过瘾。
“你说呢?少给本王油腔滑调装可怜,你要是真的饿了。本王可以让厨房另给你准备十道八道好菜,吃到你吃不下都没有问题。”
无视凤开泰卖乖的脸,凤阮寒体贴的替安可研勺好汤。随后才给自己勺了一碗,享受的准备开动。
“等等,不用银针试试?”
宫里的规矩,安可研多少已经知道。吃什么,喝什么都要事先用银针试过。确定无毒,才敢放开肚子吃。
这一桌菜虽然是安可研自己煮的,但也经了丫环的手端上桌。万一这中途被人做了手脚,出个什么意外,绝不是安可研想看到的。
眼见着凤阮寒没有拿出银针试毒,便直接要喝汤,安可研不放心的打断。
“不用,你亲手做的,本王信的过。”
豪迈的一口气将碗中的汤喝光,以行动证明自己的信任。
凤开泰看到这一幕,眼底闪过一抹复杂之色。并没有想到,二皇兄对安老板的感情已经深到可以用命去赌的地步。
只是,眼下看着是甜蜜,就是不知道能坚持多久。独宠一人,这样有魄力的话,凤开泰可以想象等待两人的一场硬仗有多艰巨。
“你……”
安可研想阻止,可还是迟了一步,一碗汤已经见了底。好在过了一会,见两人都没事,安可研这才舒了口气。
看来,应该是她想太多了。
也跟着将汤一勺一勺的喝下,而凤阮寒则在凤开泰羡妒妒忌恨的目光下。开始进攻桌上的菜,等安可研将汤喝完,凤阮寒速度的吃了个半饱。
难得的好菜,让凤阮寒有些停不下嘴,恨不得将四道菜全包了。
“等等,别吃这些菜。”
正当凤开泰受不住引诱,准备进行抢食大战之际。凤阮寒突然起身大声喝止,下一秒,蹙眉张口喷出一大口暗红的淤血。
“二皇兄?”
凤开泰抱怨的话还没有开口,看到二皇兄吐血,吓的脸色大变。什么心情都没有,布满杀机的眼,嗜血的睨向安可研。
脑子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个女人利用二皇兄的信任,在菜里下毒。
“凤阮寒,你怎么了?”
没心去留意凤开泰质问的眼神,安可研吓的手中的碗掉落在地。瞥见凤阮寒嘴角明显不对的血迹,安可研不难猜到。
她刚才顾虑的事,真的发生了。
真是乌鸦嘴,好的不灵坏的灵。
早知道会出这样的事,打死她也不会多事的跑去下厨。
“不好,王爷这是中毒了。快,木扬去叫百里公子过来给王爷解毒。管家看好桌上的饭菜,一会方便百里公子检查这饭菜中下的是什么毒。”
木青对这种情况,并不是初次见。反应灵敏,没有急着质问是谁下了黑手。上前扶着主子,随后迅速的沉声安排着。
“这事最好不是你做的,否则我第一个不会放过你。”
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安可研,丢下一句狠话,木扬头也不回的找人。也不管王爷听了会不会高兴,反正不管是谁,木扬都绝不允许有人在他眼皮底下伤了王爷。
“说,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害二皇兄。二皇兄对你难道还不够好吗?不管你背后的是谁,交出解药,否则本王亦要你生不如死。”
凤开泰自己也喝过汤没事,那只能说明。这毒是在饭菜中下了,森寒的眼眸暴怒的瞪着安可研,咄咄逼人的咆哮。
王府中的下人,包括被指派来侍候安可研的知琴,也都纷纷目露敌意的盯紧了安可研。像是防止安可研畏罪潜逃,没有一个人,相信安可研是清白。
一切发生的太快,让安可研脑子都快打结。面对大家的质疑,怒喝,安可研突然想笑。
好好的煮了一桌菜,反让她成了众矢之失了。
这一刻,安可研心情又莫名的平静。目光瞥见凤阮寒,若是连他都不信,她的解释就毫无意义可言。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信任。
要是一开始,就没有信任可言。这么容易就击垮,以后也将走不长久。
所幸,安可研的运气不错,也没有挑错男人。
听到大家对研研的敌意与质问,凤阮寒忍着身体的不适。立刻出声喝止,注视着安可研的目光,满满的信任。
“闭嘴,老七别再胡说,这事不关研研的事。应该是有人在上菜的过程,暗中做了手段。管家,快将接触过这些菜的人,全部抓起来严加盘问。”
“研研别怪他们,他、他们只是担心本王安危。你别怕,本王命、命大的很,一定会没事的。”
脸色因中毒,渐渐青黑的骇人。五脏六腑的剧痛,几乎将凤阮寒的理智淹没。硬生生的咬牙忍住,挤出一抹虚弱,却不失温柔的笑。
是的,他相信笨女人不可害他。哪怕一丝一毫的怀疑也不曾,要是笨女人真有心要他的命。
还是那句老话,根本不用等现在。
断续的话刚落,凤阮寒嘴里陡然不受控制的溢出了大口毒血。颜色更暗了三分,让人看的触目惊心。
“凤阮寒,你怎么样了,别吓我。你不能死,你听到没有。我警告你,你要是敢丢下我自己逍遥,我挖你祖坟。”
倒抽一口凉气,安可研感动凤阮寒毫不犹豫的信任。但眼下这些突然都不重要了,看到凤阮寒随时可能要倒下。鼻子,甚至耳朵都流出红黑色毒血,安可研真的有些慌了。
怕凤阮寒没有撑住,就这么闭上眼睛,再也睁不开。
手脚发颤的上前握着凤阮寒的手,安可研眼泪就像是断了泪,不住的掉落。
不管凤开泰,还是那些围上来的侍卫怎么看她,她都没功夫再去理会。
更不去看因她的一句话,多少人听的惊呆了。一时急上火,脱线的威胁,就那么不经大脑脱口而出了。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只要凤阮寒是任信她的便可。
“二皇兄,你怎么这么糊涂,现在还这样信她。”
恨铁不成钢的皱起了眉,凤开泰有些不敢相信。眼前中了毒,还能笑的出来的男人,真是杀伐果断的二皇兄。
这个女人,哪点值得二皇兄用命去爱护。
对上二皇兄不容置疑的眼眸,凤开泰有些没辙了。
不过,那句威胁,这安老板到是说的挺有意思。挖二皇兄的祖坟,那不就是凤家老祖宗的皇陵。胆子真不小,要是这话传出去,这事可就摊大了。
王府的众人都更不敢再拿安可研怎么样,连主子都不怀疑,他们又能怎么样。违抗主子的命令,真的将这位安小姐抓拿起来严刑拷打吗?
最重要一点就是,安可研的表情,让大家忍不住反思是不是他们想错了。这毒,真的不是这位安小姐做的小手,而是另有其人。
“王爷,你坚持住,百里公子到了。”
木扬几乎是使出了吃奶的劲飞奔回来,看到主子的惨状,木扬急的如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该死,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又中毒了。”
拎着药箱,百里陌尧跑的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也没敢歇口气。紧张的立马进行检查,确诊中毒无疑。只是暂时没有查出这毒是何种剧毒,无法下药。
气急的低咒,百里陌尧将制这个毒的人骂了个臭头。
看情况,这毒应该是快侵入心脏。再迟一点点,恐怕真的没法子了。
“百里师侄,怎么样了?别摇头,赶紧给他服用解药。”
有师父撑腰,安可研一口一个师倒叫的顺口。眼见着百里陌尧的表情有异,眉头紧皱着,安可研心情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但还是忍不住抱一线希望,也许事情没有她想的那么糟糕。便宜师父说过,这百里师侄虽不务正业了些,但医术却是实实在在的。
关心则乱,安可研根本就忘记了,她手里救命的一堆好东西。
“小师叔,不是我不想拿解药让王爷服下,实在是无从下手。王爷中的这毒,我从没有遇过。看样子,应该是刚流出来的毒。该死的混蛋,这些人就是算准这点,一定要王爷的命。”
火爆的破口大骂,百里陌尧头疼的想揍人。
“什么,百里公子,连你都没办法给王爷解毒。”
听到这,原本还镇定的木青,也跟着变了脸。
“二皇兄。”
“王爷。”
其余的众人,听到这也是吓的不轻。
“研研,对不起,看来本王真的没有这个福、福份娶你。本王若不在了,你们都不许为难研研。王府中的一切财产,都归研研。”
失望了垂下眼帘,凤阮寒苦笑一声。生怕来不及交待遗言,当即便一一嘱咐。
“不许你再说这样的胡话,不会的,一定还有办法的。”
紧紧的握着凤阮寒的手,安可研听到这,也是六神无主。
“等等,我想到了,小师叔你手里的那颗九转丹。应该可以救王爷,快,小师叔快把药给王爷吃下。再迟一步,可能不来不及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百里陌尧突然脑子一个激灵想到了什么。脸上大喜,像是捡了金子似的,狂喜的拍腿大喊。
“九转丹?神医谷主的九转丹,能起死回生的药。”
凤开泰也是恍然大悟,差点都忘记这一茬了。紧张的注视着安可研,要是这位安老板舍得将九转丹拿出来救人。凤开泰有理相信,安老板是清白的。
每个人都目光灼灼的盯着安可研,等着她的回答。
“对啊,差点忘记了这个。凤阮寒你不会死的,我也不允许。快,将九转丹吃下去,相信我你一定会没事的。”
百里陌尧的提醒,让安可研如醍醐灌顶。连片刻的犹豫都没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取出了存放在空间里的九转丹,眉都没皱一下便将药丸倒出,让凤阮寒服下了这颗万金难求的九转丹。
这九转丹的奇效,可不是圣手医怪自己吹出来的。而是实打实的有效,短短几刻钟。凤阮寒可怕的脸色,正在快速的恢复正常的肤色。
不难看出,凤阮寒的毒算是解了。
“可以了,不愧是谷主保命的好东西。王爷,你算是走运了有小师叔的九转丹,毒已经解了。”
据他所知,谷主就只剩这么一颗九转丹,再多也没有。
诊着王爷恢复有力的脉象,百里陌尧松了口气。回过神,又忍不住有些惋惜,九转丹这样的奇药彻底的绝迹。
“太好了,二皇兄没事了。对不起,安老板刚才本王怀疑是你下的毒。”
确定没事,再看着二皇兄渐渐恢复的脸色,凤开泰平里没个正形。但做起正常,却是一点也不含糊。特别是今天这样,无心冤枉了别人。
没等二皇兄开口,凤开泰便率先认真的道歉。
“七王爷无需自责,刚才的情形,七王爷也不过只是一时情急。我并没有放在心上,凤阮寒你感觉怎么样了,可有哪里还不适。”
知道毒已解,安可研提起的心也落了地。也想到了什么,刚才不仅是大家,包括她都有些急上火。病急乱投医,压根都忘记了自己手里有解毒的宝贝。
不仅是便宜师父的九转丹,就是灵泉水也有这个效果。要是实在不行,让小白放点血也行。传言,灵狐血可是解毒的至宝。
好吧不管如何,结果还是让安可研颇为满意。
人没事,比什么都强。
“本王感觉很不错,研研谢谢你,肯拿出九转丹救本王。”
劫后余生。
毒刚解,凤阮寒仍有些虚弱。深情的凝视着笨女人,嘴角不自觉的微扬。
他就知道,谁都可能会害他,唯独笨女人绝不可能。一想到笨女人想都没想,便答应将九转丹给他服用。凤阮寒这心里,比吃了蜜还甜,从没有像此刻这般的喜悦。
“对不起,安小姐刚才是属下无礼了。”
连七王爷都道歉了,态度同样也不好的木扬。心里有愧,低着头上前主动认错。
“不必了,你也只是忠心护主。百里师侄,现在毒解了。你去看看,那菜饭里是不是被下了毒。”
即使刚才木扬的态度有些伤人,但站在木扬的位置。安可研无话可说,古人对主子的忠诚,安可研早有领教。
想到什么,安可开连忙出声提醒。
凤阮寒眼下既然没事了,追到下毒的元凶才是正事。
“小师叔放心吧,这事交给我。”
说到这些,百里陌尧就跟打了十升鸡血似的,迫不急待的想查出毒药的来源。是谁炼制出的药,让他竟然没有诊断出来。
爽快的应下,盯着桌上的菜,百里陌尧翻出药箱里的东西开始忙碌起来。
“木青本王没事了,你立刻去负责调查此事。本王倒想看看,谁这么等不及了,用这等卑劣的手段要本王的命。”
要不是刚好圣手医怪将九转丹交给研研,凤阮寒可以肯定。今天他真的栽了,阴沉着脸,不管是谁他绝不会放过这个幕后黑手。
“是王爷,属下这就去办。”
出了这样的大事,木青也难辞其咎。即使不用王爷嘱咐,木青也定会将凶手找出,替王爷报仇。
“王爷,需要回房休息吗?”
毒是解了,但也伤了身,管家有些不放心的询问。
“管家说的对,凤阮寒我扶你回房休息。”
管家的话也提醒了安可研,掏出手帕,不失温柔的拭去凤阮寒嘴角沾着的血迹。
“等等,笨女人快松手。自己还怀着身子怎么扶本王,木扬你过来扶本王回房。”
察觉到安可研的意图,凤阮寒大惊。连忙喝止,不是不相信安可研的力气,实在是不放心那肚子里的孩子。
再者,他一个大男人,哪好意思让一个女人扶着走。要是府里的人看了,有损战神的威严。
“是王爷,安小姐让属下接手。”
木扬也不傻,还看不出这位安小姐对自家王爷的真心。一扫先前的介怀,笑容也真诚了不少。
“好吧,交给你了。”
讪讪的干笑两声,她差点都忘记了自己还怀着宝宝。
也许是身体太虚,回房后没多久,凤阮寒便睡下了。安可研想到今天的惊险,叹了口气。
最无情是帝皇家,虽然还没有查出是谁下的手。但想到凤阮寒的身份,会想要他命的人,猜来猜去恐怕也就那几位想继承大统想疯的王爷。
而其中可能性最大,也最盼着凤阮寒暴毙的,应该是非太子莫属。
静静的凝视了凤阮寒安静的睡颜片刻,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睡觉的样子让人移不开眼。英俊的五官,眉眼间少了那股霸气,显得柔和了些。
放下床帘,叮嘱了木扬看好,别让人趁机再作祟。
回到饭厅,看到仍在忙碌的百里师侄,安可研没有急于出声打扰。等着看结果,这毒到底是什么玩意。
“他娘的,这毒里有赤血蝎。是蛮子国特有的毒蝎,难道这次下毒的人,是蛮子国潜入的细作。混蛋,下次有机会老子一定将蛮子国打的丢盔弃甲。狗娘养的,明着打不过王爷,用这种不要脸的下三烂手段。”
很快百里陌尧找到了线索,这伴在菜中的毒有赤血蝎的毒液。气的不顾形象的破口大骂,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当初怎么就没有想到乘胜追击,一鼓作气,将这个不知耻的蛮子国给一举灭了。
都认降了,这个时候还玩这种阴毒的手段报复。又想到上次王爷出事,也有蛮子国的身影,更是让百里陌尧气不打一处来。
老虎不发威,这蛮子国真当王爷是病猫了,一再的来犯。自找死路,老寿星上吊活的不耐烦了。
“赤血蝎?”
管家听到这,也是皱紧了眉头,眼中杀意顿现。
“百里师侄,不能确定这毒具体是什么吗?”
这蛮子国与凤阮寒的结仇经过,安可研在茶寮客栈皆有听人提到过。眼中有些意外,没有想到这远在异国他乡的小国。
居然能成功的在王府里布下了眼线,甚至神不知鬼不觉的下毒成功。就在刚才之前,她还以为下毒的是那几位。这世间的事,有时候还真是说不准。
“小师叔,这暂时还不能。我也是第一次接触这种毒,不过,若无意外这毒应该是蛮子国的杰作。”
摇了摇头,百里陌尧道出自己的猜测。
一山还有一山高,这次的意外,让百里陌尧受到了教训。不敢再小瞧任何一个敌人,不管是不是蛮子国所为,恐怕多少都掺和进来。
迷云重重,总有拔开云雾的一天。只要木青的拷问顺利,或许很快就能得出答应。
纸是包不住火的,特别是二王府发生的事。本就是所有人关注的焦点,短短时间便传开了。该知道的人,也全都收到了消息。
宫里人心动摇,越传越离谱,甚至有人传这二王爷已魂断归西。当然,更多的还是说凤阮寒中奇毒,药石无医。
不管是什么,盼着凤阮寒倒下的人,一个个都快乐疯了。特别是皇后跟凤擎远,兴奋的连饭都没心情吃,关上门秘密的道着私已话。
“皇上,你说消息准吗?会不会是糊弄的假消息,二王爷要是真的不行了,二王府不该到现在仍旧没什么动静。”
精于算计的德妃,对这事并不看好。这二王爷要是真这么容易就倒下,这些多年,也不会现在仍活的好好的。
将朝中的大权揽于身,就连皇上以及太子都被压制的死死的,翻不了身。
德妃可不想因为一时的情急,就贸然的出手,让自己陷于不利的境地。哪怕,眼看着皇上身子一天不如一天,德妃也有些着急。
万一这皇上一倒,她想扶持四王爷上位的事,可就彻底的黄了。再怎么也,也得先将太子给绊倒才能进行下一步。
让德妃有些气恼的是,每次她提到这,皇上总是婉言转移了话题。想不明白,那太子那蠢样,皇上怎么还愿意偏爱让将皇位给他。
“爱妃说的有道理,再等等看。”
以前凤苍博是眼巴巴的盼着这个强势的儿子早死,可是眼下。突然听到老二出事,凤苍博心里有些复杂。
这眼下边关的战事还没有平乱,要是老二没了。边关的敌国定会大肆起兵,以朝中的现状。根本没有哪位将军,有老二这么气迫,力压这些来犯的敌国。
要是因此凤乾国被灭,绝不是凤苍国想要的结果。还不如维持现状,什么也不用理会。继续做他的甩手掌柜,只要负责享受人生便可。
再者,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这皇位他怕也是做不久,再争下去,似乎变得没有意义。
若有所思了注视了一眼心怀不轨的德妃,凤苍博有些失望。
别以为他平时不干正事,但德妃的心思,凤苍博不可能察觉不出来。一心想算计着,让他松口废了太子,推老四上位。
一个个都不安份啊。
“皇上你怎么了,这样看臣妾。该不会是怀疑,二王爷出事,是臣妾让人做的。臣妾冤枉,臣妾就是向天借了胆也不敢谋害皇家子嗣。”
敏锐的察觉到皇上盯着她时,眼中的异彩。德妃心头一震,当即便红了眼,委曲的叫冤。
无论如何,这顶大帽子,德妃都戴不起。一但被认罪,她可就成了凤乾国的公敌。
“好了别哭了,朕怀疑谁,也不会怀疑到爱妃身上。好了,朕有些倦了,你退下跪安吧。”
摆了摆手,不想再看德妃的虚情假意,凤苍博兴致大失。
“是,皇上。臣妾告退,皇上保重,身体有任何不适皇上一定要派人告知臣妾。”
乖顺的点头,德妃福了福身,盈盈退下。
“刘公公,老实跟朕说,这老二中毒的事谁最有可能?”
确定人走远,凤苍博突然出声打破沉默。
被问及的刘公公有些惶恐,扑通一声跪下。
“皇上,这事奴才可不敢妄言。”
“起来吧,你是朕最信任的人,朕才跟你说这些。宫里的那些妃子,还有朕的那些皇儿公主,一个个都是不省心的主。朕知道,朕的身体应该不是病那么简单,恐怕也活不久了。刘公公,等朕去了,你就告老还乡。朕会准备些银子给你,让你后辈子衣食无忧。”
对伺候了他大半辈子的人,凤苍博对刘公公的信任再真不过。
多少心底的话,做过的事,都愿意与刘公公讲述。年少荒唐,中年无志,凤苍博心知肚明他绝不是一个明君。
甚至在百姓眼中,是个失败的昏君。
“皇上多想了,活到这个岁数,都该看开了。要是皇上去了,老奴岂能离开让皇上一人孤独的离开。二王爷是个好孩子,老奴第一眼就看出来了。皇上何必为了当年的事,再对二王爷耿耿于怀。”
从容的站起身,想到了什么,刘公公神色也有些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