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荷韵被气得心梗。
旁边有跟赵荷韵相熟的赶紧跟她解释,这是沈景歌的堂妹,沈鹿鸣,是一个商户之女。
最重要的一点,才学不行,刚刚勉强通过考核。
这才让赵荷韵重新得意起来,“我寻思这么大的口气,沈家上下所有的女子都是才华斐然的,没想到还有你这么一个废物。”
沈鹿鸣被讽刺的脸色通红,但气势却不落人后。
“我自是不如人,但也不允许你们说歌儿姐姐!”
曾经那个面对众多姨娘的围攻都不知道怎么还嘴的小姑娘,如今也肯在人前出头,只为了维护自己心中重要之人。
沈景歌若是还躲在沈鹿鸣和卢晓娇的身边,那她可就真的不配别人这般用心的庇护了。
她走上前来站在了沈鹿鸣的身边。
倾世的容颜一下子吸引了众多人的目光,沈景歌面容绝色,一双漂亮的眼眸如含银霜,清冷绝世,她一袭月白衣裙,淡雅宁静,不张扬却很难让人忽视。
有人一声轻叹。
不知道是不是在叹息,这般美人却家世凋零,注定要多受苦楚。
沈家蒙受不白之冤,但是皇家却没有给沈家洗脱罪名。
抄家斩首,沈家上下得以存活,那是因为她的母亲自戕于狱中,以证沈家清白,加上沈文和官名赞誉天下,做地方官员之时便待民如子,天下书生之中将近一半都被沈文和提点过。
这样的沈家,是皇家也不得不妥协的沈家。
如今先帝已逝,誉王势弱,沈景歌又成了南阳侯的义妹,明面上得南阳侯庇护,暗地里有宫玉澜协助。
甚至她还答应了跟祁王宫元言之间进行合作,不过这段时间里,没有见到宫元言的踪迹,自那次分别之后,再也没有相遇过。
沈家的局面依旧让人觉得十分尴尬,但为了能够给家人报仇,能够给沈家洗脱冤屈,沈景歌顾不上别的,哪怕她进入白鹭书院这般顺利,是因为南阳侯的缘故。
赵荷韵看到沈景歌的那张脸就在暗中偷偷的骂,长得比她还要好看,这让她如何能够不嫉妒。
“怎么,终于敢站出来了,还是被我给说中了,不敢上前与我对峙?”赵荷韵讥笑道,她已经感觉到沈景歌不善的目光了,让所有人看到沈景歌失控的神态,大家都会知道沈家也不过如此。
沈景歌对赵荷韵的第一印象,就是觉得这人有病。
她不是一个习惯跟人作对的,以前盛名在外,有人不服气,对她怀有敌意也是正常的,但她从来没有将那些人放在眼里面过。
可从来没有任何一个,在她的面前,如此诋毁沈家。
“你不服,”沈景歌声音淡淡,似乎没有把赵荷韵的挑衅放在眼里,“徐先生认可我的棋艺,让你这么不满吗?”
卢晓娇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知道赵荷韵昨天可是被徐媛先生痛斥了一顿,今天不就是因为这个,才对沈景歌产生了极大的不满吗。
“赵小姐棋艺不精,也不耽误你进白鹭书院,景歌妹妹不过是得了先生的几分夸赞,又没有同你做比较,赵小姐何必自取其辱呢?”卢晓娇说道。
她以前性格温婉,那是为了在盛随的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面对白田雪的为难,卢晓娇都只能压制自己的脾气。
现在放开了手脚,也学会了怎么阴阳人。
赵荷韵用手指着卢晓娇,脸上的表情可以说是精彩万分了,“你胡说,我哪项技艺不是拔得头筹的,容得你在这里胡说八道!”
见到赵荷韵不肯承认,卢晓娇掩嘴笑了,“我有没有胡说,在场的诸位不如问一问徐先生不就知道了,我的棋艺也算不上拔尖,但好歹在徐先生那里,看得过去。”
这边闹了这么大的动静,徐媛自然是听到了。
她不喜赵荷韵这个学生,但也知道赵荷韵的家世是她不能轻易惹得起的,赵荷韵为人嚣张,行事跋扈,稍有不顺心意的事情,便要作天作地的闹个不停。
赵荷韵本就没有在棋艺上多下功夫,在跟徐媛的对弈之中露了怯,却还想要悔棋。
原本她不精通棋艺也就罢了,今年白鹭书院考核也并非要求来的女子学生琴棋书画每一门都精通到极致,勉强通过也就罢了。
徐媛本不想跟这些贵女多做纠缠。
可赵荷韵悔棋行为却是实打实的撞到了徐媛的刀口上,她这一生都在经营棋艺,如何能够允许有人在正式场合做出这般无礼的事情来。
看到徐媛出现,众女弟子都行了一礼,唯独赵荷韵还站在原地,失了礼数。
她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和恼恨,嗤笑一声,“那又如何,她沈景歌既然能够收买你知府门第来得到白鹭书院的名额,那么为了赚取一个美名,多花一些银子安排一个人应该也不是什么问题吧。”
听到赵荷韵这么说,众人一片哗然。
她这样说,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说羞辱了沧州知府卢家,也羞辱了白鹭书院。
这其中也包含徐媛徐先生。
“你是说我被沈小姐用银子收买了,才会认可她的棋艺,是吗?”徐媛面色冷凝,显然是被这样的说法气到了。
有女弟子上前劝说,“徐先生莫要同赵小姐置气,她说这些话不是那个意思的。”
徐媛倒是没有对这名弟子翻脸,但她语气也不是很好,“如今我也不至于到那种老眼昏花的程度,别人说我什么,我自己分辨的清楚,今日我被白鹭书院请来教授各位小姐棋艺,自然是我在棋艺方面有所研究,同样的,我也相信各位小姐,有些出身名门,自小有人教授,也有人天生便有棋艺方面的才华,比起我这个做先生的来,也不遑多让,今日黄小姐,柳小姐让我看到了她们高超的棋艺,我徐媛也是相当的佩服。”
在旁看戏的黄小姐和柳小姐听到徐媛提起她们的名字,二人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微微颔首看向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