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景娴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卓林琼,眼神之中深刻的恨意几乎要将卓林琼千刀万剐,只是因为剧烈的疼痛让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对了,我的好姐姐,我怀了誉王殿下的骨肉,已经有两个多月了呢,”卓林琼俯下身子,在沈景娴的耳边低低的说道,“按照这个时间算起来,应该是誉王殿下向娴姐姐你提亲的时候吧,姐姐那个时候就没有注意到我跟殿下吗?娴姐姐你在被那些贱人缠身的时候,我和殿下正在娴姐姐你的房间之内缠绵呢!”
沈景娴眼中显出震惊的神色,她已经看到了这两个人毫无下限的举动,但是没有想到这两个人竟然是会做这般无耻的事情。
定亲宴当日,这两个人竟然在她的房间之内苟合。
沈景娴恨不得将自己的胃都吐出来。
“噗!”沈景娴感觉到喉咙一阵腥甜,猛地喷出一口血来,眼前被一片血色笼罩,卓林琼的话当真是狠狠地刺激到了她。
沈景娴吐得那口血,不偏不倚的,正好就喷在了卓林琼的金丝包边的锦绣鞋子上。
卓林琼当下立刻踹了沈景娴一脚,将她踹的远了一些,“真的是脏死了,贱人!”
她恶狠狠的模样,跟平日里谨小慎微的形象可是大相径庭,拜高踩低的小人做派,平日里他人如何能够知道,这身边的一朵小白花,竟然是这般的一朵食人花。
沈景娴心里面讽刺的笑着,痛恨自己的无能,痛恨自己的眼瞎。
卓林琼在踹完沈景娴之后,委屈的转身扑进在床上慵懒的躺着正在看好戏的男人怀里,娇声嗲嗲的说道:“殿下,奴家好好的一双鞋子被沈景娴这个贱人给弄脏了,这可怎么办呀?”
男人的双手在卓林琼玲珑的身躯上抚过,卓林琼身上的轻纱被掀开,露出雪白的纤细背部,一双修长的手掐住了她盈盈一握的细腰,只是男人的目光落在了地上沈景娴的身上,看着她痛苦到全身颤抖不止,男人唇畔勾勒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他很满意眼下所看到的一切。
“这有什么的,不过是一双鞋而已,你又不是不知道沈家富可敌国,怕是父皇都惦记着沈家的私库里面究竟是有多少银子,等到苏家贬官抄家的时候,本王送你千双万双鞋子都可以,就算是你想要玉做的,本王也得满足你。”
卓林琼得意张扬的笑声传来,“那奴家可就恭候殿下了。”
沈景娴的眼前已经是猩红一片,她似乎听到了什么,贬官抄家?
怎么可能,沈家怎么可能会被贬官抄家,沈家是开国的功勋世家,虽然到了父亲这一脉人丁稀薄,但是在朝堂之上,还是很受皇上的重用,她父亲沈文和是朝中的一品大员,怎么可能会轻易地沦为阶下囚,被抄家贬官呢?
沈景娴不信,过于担心导致她心绪激烈翻涌,她想要问个清楚明白,刚张开口,一口黑血又喷了出来。
无处不在的剧烈疼痛让沈景娴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剧毒金芒流窜在她的四肢百骸之中,让她痛不欲生。
她大口大口的吐着鲜血,好像是要把身体里面所有的血都给吐干净才算是了事。
沈景娴的眼早已经被剧毒染红,眼中流下的血泪,茵红了她的脸。
这金芒剧毒侵入血脉,浸入骨髓,可这毒,是她的爱人,亲手下给她的。
就在那合卺酒之中,在那浓情蜜意最为强烈的时候,宫元致的心里面却是要她死。
南唐三皇子,宫元致,她亲爱的誉王殿下。
这天底下怎么会有人这么的虚伪,虚情假意满口都是谎话。
宫元致是宫中宠冠后宫的纯皇贵妃之子,自小便是文武双全,颇受皇帝的喜爱,五岁的时候就被封为王,如今早是亲王之尊,十岁的时候进入太学,在诸多学儒的考问之下丝毫没有怯场的痕迹,甚至是对答如流,得到了诸多大臣们的支持与看好。
曾有传言,名门大儒李老先生曾说,三皇子宫元致的未来前途不可限量,也有传言在宫中流出,说是皇帝最喜欢的皇子就是三皇子,接下来的皇位有意许给三皇子。
这个看似集所有才华、荣耀、名声于一体的人,身后有着纯皇贵妃的支持和铁腕手段,还有皇帝的赞誉,臣子的夸赞,似乎未来的皇位,唾手可得。
在满京之中,谁人不知誉王殿下是最好的良配,多少女子为他而倾倒,又有多少人想要嫁给他。
跟宫元致在一起的这两年里,沈景娴也遭受过不少的非议,因为其他女子同样喜欢他的缘故,在各种宴会上,沈景娴总是遭受着其他人无缘无故的针对,但是沈景娴觉得,只要是宫元致对她是真心的,外界的那些事情又有什么必要在意呢。
多好的一个良人啊,她竟是瞎了眼,全满京的人也都瞎了眼,看不出宫元致竟然这般狠毒的一个人。
在大婚当日,她撞破了宫元致和卓林琼之间的奸情,发现了这么一出惊天阴谋,惹得宫元致恼羞成怒,加倍的羞辱于她。、
让她生不如死、动弹不得的在这本该属于她的洞房花烛夜之中,看了这么一出活色生香的一幕。
沈景娴不甘心,不甘心自己竟然是落得这么一个下场,她沙哑着嗓子,视线冰冷里带着深切的恨意,“宫元致,你当真是好狠的心啊!”
宫元致沉沉的笑了,他似乎还是如以往一般,眼里面盛着的都是对沈景娴的深情,“娴儿,本王一点都不狠,你若是要怪的话,就怪你自己太聪明了,发现了不该发现的事情,原本你我之间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偏偏你在这里闹事作祟,你说本王怎么可能会容得下你,原本本王还想着,来日沈家倒台,本王好歹念在过去的情分上,还能留你一条性命在,是你自己迫不及待的走上这黄泉路,娴儿,莫要怪本王对你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