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阿嬷刚带着不满想要去找关宁理论,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先被关宁给截胡了,“你怎么来了,来的正好,快去找一些好的大夫来,这沧洲城的大夫一个个都是什么玩意,连小旭的病都看不出来什么,这不都是庸医吗!”
关宁这声音喊得大,有一位还没有离开的大夫是正好听的清楚,狠狠的朝着关宁的方向啐了一口,“我呸,没病装病,我看这位少爷就是寻花问柳的多了,肾虚罢了!”
这话说的难听,关宁气急,当即就要冲上去同人理论,还好陆阿嬷在场,没让这件事情变得难以收场。
这一场忙活下来,陆阿嬷上了年纪,额头上都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
对关宁这位娘家人,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
只要是关婉柔狠不下心来去处理他们,无论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
陆阿嬷把关婉柔的话带到,立刻就看到了关宁一副不以为意的面孔,“姐姐这是说的什么话,我跟她才是血脉至亲,她不想着我也就算了,如今怎么还事事都偏向外人?”
陆阿嬷被关宁这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别憋得说不出话来,加上关婉柔的态度并不明朗,她这个做下人的,自然是将话说出来,只能是随便应和着。
见着陆阿嬷软硬不吃并不想搭理她的模样,关宁也不想理会,赶紧让陆阿嬷离开了。
李倩雨还在忙上忙下的给李庆旭煎药,刚刚煎过的药全都被李庆旭一气之下给洒在了地上,她虽然很生气,但关宁在这,她不敢不去煎药。
关宁去了李庆旭的房间,随着疼痛的减弱,李庆旭的脾气越发的暴躁起来。
“小旭,你感觉怎么样,还疼吗?”关宁关切的问道。
李庆旭没好气的应声,“不疼了,那个贱人不知道使了什么阴毒的手段,让我这肩膀和后背疼的厉害,娘,你确定请来的都是好大夫吗,怎么都这么不中用,连她的那点小伎俩都看不出来。”
关宁对李庆旭的话半信半疑,她还是更担心是不是因为李庆旭的身体出现了什么其他的毛病,也不会觉得这其中是沈景歌做了手脚。
她实在是不相信沈景歌那么一个小丫头片子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这沧洲城的大夫实在庸医,”关宁伸手摸了摸李庆旭凌乱的头发,“小旭,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情,我可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李庆旭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我还活得好好的,这次不过是小看了那丫头,下一次可不会了。”
他嘴上虽然是这么说,但心里面还是感觉有些后怕的,毕竟这一次确确实实折在了沈景歌的手里面,找了这么多的大夫来,也查不出沈景歌究竟是用的什么样的办法才导致自己如此疼痛。
李庆旭并不会因为这点困难就放弃得到沈景歌的心思,色欲熏心的人,根本看不清自己和别人之间的差距究竟是多少。
“不过一个野丫头,自小就被送到别处养病去了,连女学都没有上过,能懂什么,”关宁心里面是不屑的,“不过是看在她是沈家人的份上,给她些脸面罢了,没想到竟是这般不识好歹的人,能被小旭看上,是她享了天大的福分能够嫁到我们家里面来。”
此时李倩雨正端着煎好的药端了进来,放在了李庆旭的旁边,看见他已经坐了起来不再喊痛,松了一口气。
“娘,小旭的病这是已经好了?”
李庆旭翻了一个白眼,“我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病,都是沈景歌那个贱人下得毒手,绝对是她!”
李倩雨犹豫的看了看自己煎好的药,“那这药……”
“不喝!”李庆旭好不容易才阻止了关宁源源不断的请大夫,他根本不想喝下这些药。
“不喝就不喝,现在小旭身上的病症究竟是什么还没有查清楚,随便喝药对他的身体也不好。”关宁顺从了李庆旭的意见。
李倩雨辛辛苦苦熬了两遍的药,就这样被端下去了。
关宁似乎也忘了,就是在刚才,是她逼着李倩雨一定要把这些药材给熬出来的,说是对李庆旭的身体好,转眼间说不喝了就不喝了。
经过李庆旭的骚扰之后,沈景歌没有过度声张,自己坐了马车回去了。
青禾一路上见到沈景歌兴致不高并没有多问什么。
不过经过李庆旭的打岔,沈景歌这才反应过来,在沈家三房之中还有这么三个蛀虫。
三叔母心思柔软,肯定狠不下心来将他们驱逐,日后再回满京,关宁一家若是还不肯收敛,最终只能成为祸患。
这跟她府中的几个姨娘们并不一样。
她现在于府中有宋爷爷的帮扶,日后进满京之前处理掉赵瑛兰和杜元秀就可以了,在沧洲城的这些,沈景歌还没放在眼里过。
只要是沈文和的身边还有左姨娘照顾着,就已经足够了,沈景歌不过是顾念着这些人在沈家多年,并不想那么快的处理掉她们罢了。
虽然赵瑛兰是个惹是生非不断挑起事端的人,但是这些日子以来杜元秀却是老老实实的。
说真的,沈景歌还没有仔细想过要如何处置这些生长在沈家的蛀虫。
过去母亲仁慈,留下了他们,今时不同往日,沈景歌可没有多余的心力同这些人去斗。
眼下,两家合为一家,看来是有必要的了。
回到沈府的时候,正巧是在傍晚,左姨娘在小厨房做了许多的吃的,让可心请来沈景歌。
青禾问道:“小姐,要去左姨娘那里吗?”
可心连忙说道:“是在老爷那边,姨娘听说二小姐一直在外忙碌,肯定都没有时间好好的吃饭,所以特意准备了这些。”
沈景歌突然感觉到了愧疚,她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关注着茶庄的事情,给沈文和施针的事情她都是隔三岔五的过去,很少能跟左姨娘碰上面。
是她过于心急了,才会忽略掉自己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