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你看到了吗?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我听说咱们府上来了好多要饭的,老爷是得罪了什么人吗?”
“什么要饭的,你听那些人胡咧咧的,我仔细问了,他们是沈家老家的,说是要老爷容纳他们,意思就是要在咱们府上住下来,来的人有好几个驴车,这上哪能够住的下,我估计得闹好久。”
“老家的?那怎么被传成要饭的了?”
“害,谁家还没有个穷亲戚了,这不都是投奔来了。”
“哎呦,这可是沈家,开玩笑的吧,这谁不知道沈家有钱啊,能穿的跟乞丐差不多?”
“啧啧啧,要不怎么说你没见识呢,沈家有钱那是沈家的钱,还能是那些穷亲戚的?你在曲姨娘手底下做了这么些日子,我咋没有见着你有钱呢?”
“这怎么一样?”
这两个仆妇小声的嘀咕着,但是这些话却是一字不差的全都让沈鹿鸣给听进了耳朵里面。
梨湘也都听见了,她担心沈鹿鸣因为这件事情大动干戈,立刻上前阻止道:“哪里来的嚼舌根的,还不快滚,敢打听主家的是非,一个个的是想要被赶出去吗!”
人群哄得一下子全都散了开来,没人再敢继续讨论。
不过瞧着众人的眼神,一个个的都八卦着呢,都想知道是个怎么回事。
梨湘还想把这群人都骂走,沈鹿鸣倒是一把拦住了她,“何至于跟这些人置气,看多了笑话到最后也是他们自己遭殃,管这些人作甚。”
这才算是让梨湘松了一口气。
沈鹿鸣只是单纯的不想在这些人身上浪费时间罢了,她只是过去看一眼罢了,娘亲醒了她还要着急过去的。
况且在这几个仆妇的嘴里面,她也能猜出来几分那些人来的目的了。
前几日听爹爹和娘亲提起过,要跟歌儿姐姐合府,以后就要一起生活了,估计就是因为这件事情引起了别人的不满,才会发生现在的这些事情。
她心里面有了底,可还是要过去看一看,想知道那些人究竟是要做什么!
昨日夜里面沈文承因为要处理账目的事情,太晚了就睡在了书房之中,并没有去关婉柔的院子,还好没去,不然这一大早的就要闹得关婉柔不得安生。
沈文承略微有些头痛,强撑着笑容说道:“二哥应该提前来一封信的,这让我一点准备都没有,不知要如何安顿大家才好。”
沈家二哥沈文叙留着一把小胡子,一直端着架子,似乎是很看不上沈文承这样的商贾人家,“有什么写的,来都已经来了,我刚才也看了你的宅子,挺大的一个地方,怎么就没有地方给我们住了,挤一挤就行了,我们这些乡下人都是过惯了苦日子的,不如你们娇贵着。”
沈鹿鸣刚刚踏进前院的门就听到了这话,她不由得冷笑一声,他们能在乡下受什么苦,每年不知道要拿走多少银子,就算是住在乡下,只怕是一个个的也是穿金带银吃喝不愁的,现在装穷给谁看?
沈文承很是为难,他心里面也清楚这些人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但是这件事情他还没有往老家透露,究竟是谁把消息散播了出去,让这些人这么快的来闹事,他一点准备都没有,原先想的对策是一点用都没有了。
四房的沈文林是个木讷的,不太爱说话,做事也没有什么主见,说话做事全凭着别人做主,此时更是一句话也不说。
五房的沈文庆年纪最小,前两年刚娶了妻纳了妾,他的事情一直都是由沈文叙一手做主的,自然什么都听他二哥的,点头应和道:“二哥说的是啊,我们也不挑什么,三哥你给我们安排一下就行了,大家都是亲戚,让我们这家眷和东西一直在面前不好,挺丢人的。”
他们不怕丢人,怕丢人的是沈文承,他是要做生意的,是要脸面的,这件事情要是处理不好,他该如何在外自处。
沈文承尴尬的笑了笑,说道:“那里的话,我的宅子是半年前回来的时候刚买下来的,实在是地方不大,没有那么多的客房,住不下这么多的人。”
沈文叙呵呵一声,“没有地方住,不应该吧,我听说三弟你想把大哥接过来一起住,那对我们也不能是厚此薄彼的吧,既然是兄弟几个人凑到了一起来,那干脆大家伙还是一家人,就当作是从来都没有分过家,这岂不是更好?”
沈文庆的眼珠子转了转,心里面琢磨着其他的主意,“是啊,大家都是一家人,这哪里能分开?”
“爹爹!”沈鹿鸣的声音在门口传了进来,“听说今天家中来了客人,是谁呀?”
所有人的视线都看过去,沈家的几位叔伯露出惊讶的神色,沈文叙说道:“这位是鹿鸣侄女吧,没想到长这么大了,说到底还是我们两家之间走动太少,不然鹿鸣怎么会不认识我们这些叔叔伯伯们?”
这倒像是沈鹿鸣的错了,她轻轻的笑了笑,站在了沈文承的身后,“这是二伯吗,这么多年没见,鹿鸣有些不太认识,每年跟着爹爹回来沧州,只见到过大伯。”
她这话的意思说的明白,他们两家从来没有说不回老家,对他们这些人即便是分了家也没有说不管不顾,但真正有心的人,自然会多加来往,像他们只知道拿钱的,自是从来都没有见过面,何来的情分。
奈何这些人根本不在意沈鹿鸣说的话,眼睛直往沈文承身上看过去,沈文庆说道:“以前没什么走动,现在这不是想走动走动了吗,到底还是血脉亲情,大家都是一家人,日后你来我往的,不就都亲近了,我也知道三哥你跟大哥之间的关系一直都很好,所以说啊,日后大家只要是住在一起,哪里还会生疏,是吧三哥。”
他们铁了心要住在沈文承这里,铁了心的要在沈文承的身上,得到另外的利益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