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煜安见到宫玉辰和沈景歌的马车落到悬崖的时候,他的整颗心都要跳出来了。
这要是宫玉辰的性命交代在这里,只怕是整个南唐的未来都要为此而葬送。
那他南阳侯的罪过可就大了。
卢玉明不知道什么时候听到消息赶过来了,他瞧见死了一地的刺客,心在扑腾扑腾的跳,“侯爷,侯爷!您没事吧!”
陆煜安皱紧了眉,不耐烦的瞪了卢玉明一眼,“嚎什么,本王还没死。”
卢玉明看见陆煜安平安的站在原地,卢玉明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连忙上前跪倒在了陆煜安的面前,“侯爷恕罪,是属下看管不周,让刺客寻了空子,还望侯爷恕罪!”
陆煜安很是烦躁,宫玉辰失踪的事情不能够告诉别人,若是让其他人知道南唐的皇帝出现在沧州城不说,还遇难落到了崖底,只怕是不等宫玉辰回来,当下的南唐朝堂就已经乱了。
“够了,本王的义妹沈景歌落到了崖底,你速速再派一些人手去,务必将人给我救回来!”
卢玉明一瞧不远处深深的悬崖,心底不自觉的沉了下去。
他往这边赶过来之前,也是刚刚得知,沈家所住的院子着了火,连带着他的夫人和女儿也不得不搬了地方住,然后就是传来沈家小姐沈景歌不知所踪的消息。
卢玉明已经让人去搜查了,他本以为沈家小姐或许是在火场的混乱之中,不知道被人群冲散到了什么地方去了,找一找或许就能找到了。
可眼下,南阳候竟是告诉他,这位沈家小姐竟是掉入了悬崖之中。
凉山的悬崖一般都是围起来不让人出入的,因为这里极为危险,一不小心掉进去,基本上就没有生还的可能了。
卢玉明看着南阳候陆煜安一副铁面阎王的模样,根本就是说一不二,完全不给他说不的机会。
可卢玉明不想平白的让别人一直有着希望,这掉下悬崖的事情,实在是九死一生,沈景歌一个弱小的姑娘家,怎么可能活得下来。
“侯爷,恕属下说些不好的话,沈姑娘掉下悬崖只怕是很难活下来了,这悬崖过于陡峭,加上崖底极深,基本没有存活的条件,即便我们派人下去寻,也只能从凉山北面过去,那里杂草丛生,从来都没有人过去,也没有人翻过那里的山头,只怕是困难的很。”
听到卢玉明的这些话,陆煜安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面色阴沉下来,就像是一个活阎王。
卢玉明原本还想说什么,看着陆煜安这副杀伐的模样,他只能将口中的话都乖乖的咽了下去,连忙说道:“属下这就去办,这就让人去崖底寻找沈姑娘的踪迹。”
得到沈景歌落入崖底的消息的众人不由得纷纷叹息,虽然南阳候此时看起来十分的严肃和焦急,为了沈景歌的安危着想,可一个小姑娘,如何能够在落崖之后活过来,好好的一个姑娘就这么没了性命,好不容易攀上南阳候,沈家从此以后怕是再没有机会起来了。
沈景歌被刺客掳走,在南阳侯的营救下跌落悬崖的事情通知给关婉柔之后,关婉柔当场就晕厥了过去。
好半天才泪眼朦胧的苏醒过来,沈鹿鸣面色戚戚的守在关婉柔的身边。
她见着关婉柔醒了来,面色好不容易有些喜色,可看到关婉柔的泪水,她的泪水也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关婉柔脸色苍白,“歌儿她人呢?她回来了没有?”
沈鹿鸣有些不敢直视关婉柔的目光,她垂眸落泪,话语哽咽在喉咙里面,不知道该怎么说出来。
陆阿嬷在一般端了药来,沉痛的说道:“夫人,既然醒了先把药喝了吧,等到歌儿小姐回来的时候,夫人你健健康康的,歌儿小姐也会开心的。”
关婉柔有些失望的闭上了眼睛,陆阿嬷的话代表着沈景歌还没有回来。
也对,凉山的悬崖那么深,她怎么可能回来?
卢夫人将这个消息告诉她们的时候,语气之中满满的都是可惜和遗憾,隐晦的表达着,沈景歌跌落悬崖,大抵是回不来了。
沈鹿鸣有些哽咽的说道:“娘亲,卢小姐告诉我,凉山那边的悬崖极深,平日里是不会让人过去的,要不是那些穷途末路的刺客往那边逃跑带走了歌儿姐姐,她也不会掉进悬崖,到现在还生死不明!”
那天夜里她们的院子起了大火,沈景歌迅速拉着她离开,当时沈鹿鸣的心思全在关婉柔的身上,她担心后来离开的关婉柔会遇到危险,一时间没有注意沈景歌的行踪。
若是那一天她能够紧紧的拉住沈景歌的手,是不是沈景歌就不会在她们的身边消失,就不会被刺客掳走落入悬崖。
沈鹿鸣陷入深深的自责里,自从发现沈景歌失踪开始,她的内心就充满着痛苦,如今神经哥特的噩耗传来,受到打击的,并不只有关婉柔一个人。
关婉柔紧紧的握住了沈鹿鸣的手,她挣扎着自己不适的身子起了身。
陆阿嬷连忙将一直温着的汤药端了来,关婉柔接过一饮而尽,她习惯了喝药的苦,这点汤药不算什么。
她面色凄凄,很是伤心,“歌儿好不容易才回到我们的身边,可我们到底是没能留住她,嫂子要是知道了歌儿竟然是受了这么多的委屈,只怕是要恨死我了。”
陆阿嬷苦笑道:“夫人不要想这么多,大夫人是个很善良的人,她不会伤害夫人的,更不会怨恨夫人。”
在她们的记忆里面,潘寒烟是一个非常温柔的人,对待关婉柔也总是有着非凡的耐心,这是她出自书香门第所带来的教养和气质,她不会用那般凶狠的面孔去对待任何一个人。
哪怕是在潘寒烟生气的时候,哪怕是她冷下脸来的时候,哪怕有人在招惹她的时候。
潘寒烟始终保持着她的教养,永远都是一颗赤子之心,真挚而又热烈的回应着他人的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