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沈景歌醒来的消息,左姨娘熬了清粥来给沈景歌用了,再由着青禾服侍着喝了药。
关婉柔看着沈景歌精神逐渐的好转了许多,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给沈景歌掖好了被角。
“歌儿,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沈景歌已经被搀扶起来斜倚着软枕,尽可能的不扯到她的伤口,所有人都对她是小心翼翼的。
“三叔母,我已经好多了,现在也精神的很。”沈景歌面上还是没有什么血色,看起来十分的虚弱,不过还好的是一双眼眸亮晶晶的,颇有精神。
沈鹿鸣也说,“对啊,现在歌儿姐姐醒了一切都好了,卢老大夫也说了,只要是歌儿姐姐高烧退了苏醒过来,往后就不会有什么大碍了。”
想来,因着伤口发炎溃烂的时候,估摸着她昏厥过去高烧不退,她的身子底子本就比别人差,又在崖底耽搁了许久,要不是因为箭头上染着淬心毒的毒素,她也不会冒险把短箭从自己贯穿的肩膀上拔出来。
关婉柔想起那些危险的时候,舒了一口气,“还好都平安了,当时听你失踪受伤,可把三叔母给吓坏了,你浑身是血的被人救出来,就那么一口气悬着,好怕你就那么——哎!”
沈景歌微笑着,轻轻的摇了摇头。
“不过这次还好的是,有南阳侯在,他费尽心力的救你,小世子也为了你的事情颇为上心,刚刚把你醒过来的事情送出去了,估计等到天黑那会小世子就能从良安山庄那边赶过来了。”
陆文景知道了沈景歌和自家皇叔掉到了悬崖之后,整个人都吓坏了,偏生的沈景歌被救回来之后,陆煜安不能离开良安山庄,他们还在准备着离开沧州城,他能来看沈景歌的机会寥寥无几。
为了这件事情陆文景跟陆煜安闹了好久,最终也不得其法。
“你和鹿鸣两个人去白鹭书院的事情已经定了下来,一个月之后前去报到,就是不知道那个时候你的伤势会怎么样。”说起这件事情来,关婉柔不由得有些叹息。
沈景歌则是说:“不碍事的三叔母,我只是伤在了肩膀处,很快就能下地走动,平日里只要多注意一些,就不会妨碍到什么的。”
就像是沈景歌说的,她苏醒过来之后,进补了几天,她慢慢的也就能下地走路了。
陆文景在她的府上住了好几天,左姨娘可喜欢他这个小家伙了。
整天想方设法的给陆文景做好吃的,吃的陆文景都是圆滚滚的,他这个小家伙也喜欢在沈府上待着,无论是左姨娘对他的好,还是关婉柔对他的关心,亦或者是沈景歌和沈鹿鸣之间的陪伴,这里的氛围都是陆文景喜欢的。
不过不知道今天怎么了,小家伙昨晚回了一趟良安山庄之后,今早上来了就一脸的不高兴。
沈景歌吃着水果,躺在摇椅上在院子里面和沈鹿鸣闲聊,她伸手戳了戳陆文景搭着的小脸,“怎么了阿景,怎么一脸的不高兴?”
陆文景坐在沈景歌的身边,小脸上写满了愁绪,“姑姑,要是我不能在你身边陪你了,你会不会不开心啊?”
“嗯?”
陆煜安要离开沧州城了?
“这不是父王要走了吗,虽然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来这里,也有可能是追着我来的,但是现在姑姑你受伤养病当中,这个时候我怎么能离开呢,所以我让父王自己离开,我在沈府住着也是一样的。”
不过瞧着陆文景现在的这个模样,估摸着是南阳侯根本就没有同意陆文景的提议。
沈景歌轻轻的笑了一声,“你住在我府上,可以啊,左姨娘很喜欢你,天天都盼着你来呢。”
陆文景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姨娘对我好,我是知道的,不过姑姑,你是真的答应了吗!”
陆文景听着沈景歌的话,眼睛亮了亮,不过随即眸光又暗淡了下去,“好吧,姑姑你答应了也没有用,父王根本不同意我留在这里,要不姑姑你随着我一起去吧,父王军中也有很好的医师,不会耽搁你的伤势了。”
沈鹿鸣听到这话连忙拦住了,“小世子,这话可就不对了,歌儿姐姐前些日子几乎是丢了一条命,这才修养了几天时间,过些日子还要去白鹭书院读书,可不敢耽搁了哈。”
陆文景就知道这件事情不现实,沈景歌伤势很重,昏迷了好些日子,伤还没好呢,怎么可能跟着他们一同离开。
这里是沈府,是沈景歌的家。
陆文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要是离开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跟姑姑你见面呢,父王真是好狠的心,这么多天他也只是让人送来了一堆补品来,就是不肯亲自来,真不知道他平日里面怎么那么忙。”
看着陆文景吐槽陆煜安,沈景歌和沈鹿鸣之间对视了一眼,也不好开口说什么,只得绕开了话题,“兄长送来的东西已经足够多了,多的我沈家的库房都快要塞不下了,况且我只是伤了肩膀,又不是得了重病,那些补品我是吃不了的。”
陆文景眼睛滴溜溜的乱转,不知道想了什么。
用了午饭之后,人就不见了踪影。
左姨娘端了药膳走了进来,“二小姐,今天老爷的精神也好了许多,还总是提起你。”
沈景歌的目光有些黯淡了下来,有些黯然的笑了笑,“等我伤好些再去看爹爹吧,以我现在的模样,估计去了也只能让他伤心。”
自从去了良安山庄之后,她就没再见过沈文和,加上后来又受伤,这一下子,将近一个月没有见到沈文和了。
不过有卢老大夫在,一并照料着他们父女二人的病情,不会有什么问题在的,但是这一次卢老大夫的对他们沈府的恩情,可是太多了。
但是她一想到卢老大夫的出现是因为什么人,这心中的感动就少了几分,她长舒一口气,无论是因为谁,卢老大夫因为什么人救治他们沈府,对于她来说,都是天大的恩情。
那个人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