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随夜兰前往了妖神界处理妖尊的事情,而胡桃也有些许时日没有看到钟离了,她有些郁闷,找霍林盛问问,霍林盛也表示他也不知道钟离去了什么地方。
钟离成为了宗主的弟子,相对于其他峰主门下的弟子或一般的外门弟子,他的行动更加自由,哪怕半年不回来,凝光也不会多说什么。
“唔.....钟离你到底去哪了呀~~~”
倚靠在窗边的胡桃眺望着外面阳光明媚的景色,以往这个时候她都会拉着钟离四处乱转,可自己已经有快半个月没有看到钟离了啊。
“钟离?”
收拾法典的烟绯听到胡桃念叨的名字后说道:“钟离就是那个跟你一起被受罚的修士吧?你们是很要好的朋友吗?”
“不是。”胡桃摇了摇头,随后稍加思索,说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是我爹。”
“啊?哈啊啊啊啊——?!!”
烟绯被惊到了,她想了很多关系唯独没有想过钟离和胡桃是父女关系。
“听到这句话会惊讶到这种地步的可不止师父你一个哟~”
随后胡桃从烟绯的床铺上跳下,说道:“虽然钟离一再强调过我是他捡来的,我和钟离没有血缘关系,可问题是我从记事起就是钟离一直在抚养我啊。”
“甚至我一睁开双眼,看到的就是钟离,师父你说,他不是我爹那还能是谁?不生而养可是大恩呀!”
“这......这倒也是,如果真如你所说那般,钟离是你父亲也是无可非议的答案,唔,仔细想想确实很惊人呢......”
烟绯见过钟离,他和胡桃看上去像是一对兄妹,甚至往深了说可以算是一对情侣,可谁能想到那些都不是。
他们居然是父女关系?
胡桃被钟离捡回去养大,若不是钟离告诉过她一切的实情,胡桃恐怕会把钟离认成生父吧。
两人聊了一会后胡桃忽然想起了某个人,于是对烟绯问道:“唉,师父,你认不认识寒灵峰的那个白师姐啊?”
“嗯?白师姐?哦,你说的是申鹤峰主的亲传弟子白璇吧?你见过她啦?”
“是啊,虽然只是偶然间碰见的,但是她这个人我感觉怪怪的......”
听到这番话,烟绯笑了笑,说道:“那你的感觉确实挺对的,白璇啊,是八年前来到千岩宗的,当时她还是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浑身都是伤不说,手中还抱着一把剑,昏倒在了千岩宗的山门处。”
“我记得还是很清楚的,因为当时我就在现场,白璇是上古阴寒之体,但我发现这阴寒之体并非是她与生俱来的,而是经由后天强行灌输出的阴寒之体。”
“听上去很糟糕啊,那后来发生了什么啊?”
胡桃有些好奇白璇的身世,而烟绯继续说道:“后来啊,凝光说这孩子被阴寒之体侵蚀了身体不说,连神魂都受损了,这样下去就算侥幸能活下来也只会成为一个无时无刻都被寒冷侵蚀身体的残废。”
“于是我拿出了我们一族的至宝獬豸角配合我的内丹替她压制住了上古阴寒之体。”
“哦哦,这样啊,等等?师父你头上的角原来不是装饰吗?”
听到这句话烟绯笑容一僵,问道:“原来在你看来我的角居然是装饰?”
“唔,毕竟一般人不会长角吧?”
“唉......好吧,是我不对,我没有给你说清楚,这里我给你补充一句,我是半神兽半人类血脉的混血,我老爸是神兽,我老妈是人类。”
“神兽?神兽跟灵兽有啥关系啊?”
“关系可大了,先不说神兽的稀有性,神兽生来就具备着和人族一样的头脑,可以口吐人言也可以根据自身所属而展现其他与生俱来的力量,这么说吧,就好比人族和妖族一样,神兽一族的性质也是一样的。”
“原来如此......”
见胡桃似懂非懂地理解后,烟绯继续讲道:“帮她压制住阴寒之体后,她便苏醒了过来,可因为神魂受损所以丧失了不少的记忆,于是凝光让她留在了千岩宗,估计也是看上了那上古阴寒之体吧。”
“毕竟这种体质也算是千载难逢了,更何况她似乎被人追杀,就此安居千岩宗对她也是一种保护。”
“后来她在修炼过程中渐渐地掌握了属于自己的力量,觉醒了冰灵脉,再加上平日里性格孤僻于是凝光就把她安排给了申鹤峰主,说起来,她们二人也确实很合得来。”
在烟绯看来,申鹤看上去有些不食人间烟火,而白璇跟她差不多,也不愿意掺和俗世,只想一心修炼并寻找遗失的记忆。
寒灵峰人非常少,也是一片不可多得的绝佳修炼之地,除了修炼资源少一些,灵气稀薄一点外没有什么坏处。
“原来是这样......话说白璇师姐在这里八年之久了还没有找到身世和记忆吗?”
烟绯摇了摇头,说道:“毕竟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过去是怎样的存在,甚至连白璇这个名字都不是她的本名,而是后来想出来的临时的名字。”
“这八年来她也尝试过许多次去寻找,可次次都是无功而返,久而久之,连她自己似乎都有些不怎么在乎过去的事情了,可能也是抱着找不到就找不到的心态吧。”
对于白璇,不止是烟绯,其他峰的峰主或多或少的也都了解过许多,毕竟她现在已经是虚丹境七阶的修士了。
在自身是异灵脉的情况下能花八年时间抵达虚丹境,这份天赋也是不可多得的。
而且白璇一般不会服用什么天材地宝,也从来没有遇到过属于自己的机遇,她一直以来都是脚踏实地日积月累地在一点点提升自己的修为。
凝光允诺过她,如果她能在十年内抵达金丹境,那么凝光会让她拥有成为峰主的机会。
对于白璇来说,成为峰主就意味着脱离了弟子的身份,而峰主能做的事情也比弟子多得多,白璇可以从中获取更多修炼资源,也能够用更大的能力去寻找自己的过往。
“浑身是伤却不清楚过往,一直寻找却次次无功而返,白璇师姐说来也是一个可怜人呢。”
“确实,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活着,对于一个也许有着既残酷又重要的过去的人而言,未免也太可怜了。”
也许白璇的父母仍旧在寻找她,期盼某一天能够与自己的孩子团聚,那些重视白璇的亲人挚友也都在思念着白璇。
可白璇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记得自己的过往,不记得自己的遭遇,甚至连自己的名字也都一并忘却了。
她的名字也是如此,尽管其中意思有很多,但凝光的意思很明确。
一块纯白的美玉,看不见里面有什么,看不清楚这属于哪一种玉石,只知道她是一块美玉,仅此而已。
说到这里时,气氛不免有些沉重,不过胡桃很快就站了起来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来帮她寻找过去吧!”
然后烟绯把她站起身来的身子又按回了座位上,说道:“不用你这个连筑基都没有的修士操心了,凝光决定让她参与数月之后的宗门大比,届时所有宗门都会参与,兴许其中就有人能认出白璇呢。”
“哦?这么说,白璇师姐此前从未参与过宗门大比?”
“毕竟她一身是伤又抱着剑,出席人多眼杂的宗门大比很可能为她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现在她实力足够应对一些麻烦了,不如就让她去参加吧。”
这些事情凝光都考虑到了,她也知道白璇的身份不一般,毕竟能强行把她的体质改造成上古阴寒之体的,除了那些大家族或隐世世家凝光可不觉得一般的小家族能做到。
为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凝光也没有让她参与过宗门大比。
只是时至今日,她的实力已经足够自保了,异灵脉的虚丹境可比普通灵脉的虚丹境要强上数倍的,堪比金丹境一阶的强者。
“唔.....我听说宗门大比是很重要的比试大会,是展现各宗门所含底蕴的最佳活动,那帝君会不会出现在宗门大比呢?”
对此,烟绯说道:“帝君?帝君自然不会为此等小事而出席啊。”
“哦?难不成师父你见过帝君?”
“我没见过帝君,但我老爹见过,不过我问他帝君长什么样子他也不肯说......其实我也挺好奇的,帝君到底是什么人?到底长什么样子?”
其实烟绯跟大多数人有些不同,她在小的时候其实见过岩王帝君姿态的钟离,只是那时的她还太小,而是只看到了一个背影。
烟绯并不知道那个人就是岩王帝君,即便偶然想起来,也只会觉得那是老爹的朋友罢了。
对此,胡桃好奇地问道:“这么说来,千岩宗大多数人包括峰主其实都没有见过帝君?”
“呃......这倒是无法否认的,因为连凝光都说过她也只在梦中会面过帝君,现实中她也从未亲眼目睹过帝君的真容。”
“那你们都没有见过帝君,为什么对帝君这敬仰有加?”
“我是听我老爹说过帝君于千岩宗甚至于这玄神界万千生灵都有大恩,我老爹不是那种会拿这种事情扯谎的人,所以这件事情大概率是真的。”
“啊?岩王帝君于整个玄神界万千生灵有大恩?”
胡桃并不了解岩王帝君,所以对于这番说辞她其实是持有怀疑态度的,而烟绯是出于对父亲的信任所以选择信任了父亲的说辞。
她自己没有见过岩王帝君,而烟绯的内心其实也有疑惑的,毕竟她能成为戒律司的负责人靠的可不光只是一双能够辨识善恶的双目。
更多的是实事求是的态度以及对律法的严谨和对公正公理的维护等才让她成为了戒律司的负责人。
烟绯也深知一件事情,眼见不一定为实,耳听也不一定为虚,只是有些东西还是得听了见了才能够知晓一个大概。
岩王帝君一个虚无缥缈一样的存在,说他于玄神界有大恩,可谁又能证明这一点呢?
话谁都会说,杜撰之言也遍地都是,谁能保证这番话是真是假?
烟绯也试着去寻找过真相,但岩王帝君的线索一点都不存在,大海捞针还有点希望,要调查岩王帝君却只能从一些不切实际的传说入手。
“那师父你为什么不去绝云峰上走走看看呢?”
“绝云峰?那种地方我去过了啊,上面除了有个屋子外加灵气非常充裕就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了,我也没有看到岩王帝君。”
“啊?师父你去过了?”
“你以为呢。”
烟绯确实登上过绝云峰,她的心性能够替她拨开云雾见真章,涂山昭歌的幻境与结界拦不住她。
只是烟绯有些运气不好再加上钟离很少去绝云峰,所以她每次去都只能看到房屋罢了,由于涂山昭歌躲了起来所以她连涂山昭歌都没有看到。
完完全全就是空无一人的山顶,去过几次后,烟绯就不再调查那里了,也许那里只是凝光一时兴起建造的小屋罢了,没有什么稀奇的东西。
烟绯有些郁闷,却也无可奈何。
后来因为这事凝光还找她谈了谈,在得知绝云峰上什么都没有后,凝光只是笑道:“兴许是帝君不愿见你,或出门云游了呢。”
烟绯对此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自那以后她就没有去过绝云峰了。
“好了,话题到此为止,已经是晌午了我打算去吃饭,你要一起来吗?”
“嗯?晌午了?好呀好呀,正好本小姐肚子也饿了,走走走,咱们一起去吃饭。”
说罢胡桃就跟着烟绯走出了她的居所。
在路途上时......
“话说你这两天一直都住在我这里,是不是有些不合适啊胡桃?”
“有什么关系嘛,俗话说得好,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咱们都这种关系了就别生分了嘛,师父。”
“这句话是用来劝说与告诫的,哪能让你耍无赖用啊?而且你住就住吧,还非得跟我睡一张床干嘛呀?”
“师父你身上很香啊,特别特别香的那种,那个香包我佩戴上后发现效果还不如抱着师父好呢。”
“你啊......真不知道收你这个弟子是好事还是坏事......”
“嘿嘿嘿,当然是好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