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瑛摇头:“我不敢打包票说自己的解读一定对,但据我的推测和演化,结果应当大差不差。”
说着,她左手食指微微一瞧,地上一枚玉简便漂浮到杨岳灵面前。
杨岳灵拿过玉简,灵识向内扫过,霎时惊讶得合不拢嘴。
这里头密密麻麻,全是石柱上面的文字和云瑛所推测的含义,她将好几个字凑在一起,细细辨析它们可能是的意思,最终敲定出词义。虽然据她自己说不一定对,可任谁看了这样严密的论证,都会觉得这一定不会错。
杨岳灵愕然问:“师妹从哪儿学来这样的本领?”
“我母亲喜爱收集上古残简,处于兴致,时常带着我译书为乐,久而久之,便学了些许皮毛。”
这还只是皮毛吗?杨岳灵心道,若这只是皮毛,那译书能人又能做到什么地步呢?
其实云瑛能译书,除了秦杳的确教过她一些之外,更多的还是在那回附身考验之中,接触到许多秦杳的回忆,其中便包括她读书时的课程,云瑛是极聪明的人,听过那些课程后,自然懂得融会贯通。
那边杨岳灵渐渐平复下心境,开始认真思索这些玉简的价值。
想来想去,她对云瑛道:“师妹,明人不说暗话,你这些玉简价值连城,我离开海东秘境后必得将此事告知师门,到时候师门也许会来叨扰师妹……”
“我明白师姐的意思。”云瑛笑着说,刻录的动作仍旧一刻不停,“这传承于我而言并非最合适,于冰火阁而言也并非最合适,但无论如何,有更好的功法在眼前,终究还是要争取。师姐对我不加隐瞒,我对师姐自然也投桃报李,只要冰火阁拿得出让我心仪的东西,这玉简我同样可以刻录一份送与冰火阁。”
说着,她又顿了顿:“自然,我仍要申明,这只是我一家之言,其中必有错漏,这是我严明了的,冰火阁还要审慎考量才是。”
杨岳灵点头应承:“那是当然,我必会将这些事一一禀报师门,让宗主自行裁夺。”
云瑛便不再多言,加紧刻录转译石柱上的文字。
杨岳灵也知道自己对这项事业毫无用处,便也就转回头去,仍旧照着原来那根石柱参悟,指望能从上头参悟出更多东西来。
不知道其他五界究竟有多大,修真界又有多久不曾与外界相连,海东秘境内这些文字,除了藏书阁内竹简还能被修士们辨认,其余地方的文字竟都很陌生。
幸而母亲是专业的,云瑛不敢说幼承庭训,也算女承母业,将她的本事学了下来,可稍稍打破这些看似薄如纸,其实厚如城墙的壁垒。
只是这事太过耗费灵识,云瑛又要束缚杀气,又要转化混沌之气,又要来做这不可失之毫厘的精细活,做得久了不免头晕脑胀,两边太阳穴泛起尖锐的刺痛来。
这种刺痛十分熟悉,和之前在藏书楼内吸取书卷之灵时所感到的刺痛一般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