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府衙大人疑惑一声,然后又拿起刚刚他们递上来的小票再多看了几眼,上面明明盖着的是他们珠宝铺的印章啊。
哪里就不对了?
旁边那几个妇人也跟着激动的反驳,“你胡说,这是想翻脸不认账!”
安楚灵没有搭理他们,而是接着淡定的说道,“大人,他们给你的小票上面盖着的印章是不是写着‘德梦珠宝’四字?”
府衙确认了一眼,点头,“是这四字。”
“那就对了,本店铺早就已经在户部申请登记改名不叫这个名字了,所以在本店铺购买的珠宝现在盖的应章该是‘灵珠宝铺’。”
话音一落,梦娘与那四名妇女皆是一怔,几人互相对视一眼,面色忽然就慌了。
尤其是梦娘,她不解的开口,“怎么可能,我们店铺外面挂着的牌匾上还写着是叫德梦珠宝啊!”
什么时候改的名字,她怎么不知道?
另外,四名妇人略显不自信的低声道,“你,你不会为了逃脱罪名,连夜去改的名字吧?我们这是在好久之前买的。”
“哦?那你们先说说你们这是在什么时候买的?”
安楚灵饶有兴味的看着她们问了一句。
其中一个微胖点的妇人抿了抿唇,犹豫了一会儿道,“我们是这个月就买了的,你这个名字是这个月才改的吧。”
安楚灵大笑一声,“你错了,这个名字我早就在上个月就已经申请改名成功了,我这边也有证据给大人看看。”
说着,拿出自己早就准备好的证据让听雪递到了府衙大人面前。
那名胖妇人惊讶了一瞬,立马慌乱改口,“是我记错了,我这个珠宝是上上个月买的!”
“是吗?那我也记错了,我们家是上上上个月改的名。”
“我说错了,我也是上上上个月就买了的!”
“哎呀,我好像又---”
“说错了,我是上上上上个月就买的!”
眼见安除楚灵又要改口,那名妇人赶紧打断安楚灵的话抢着说道。
她还以为自己抢了先机,谁知她话音刚落,府衙大人就重重的敲了一下惊堂木。
怒瞪着她,“闭嘴!你连自己什么时候买的珠宝都不知道吗?一而再再而三的改口,真是胡闹!”
此时,其实无需审判,府衙大人就已经判定出了是这几个妇人在诬告。
“你交给本官的小票上面写的是这个月买的,而你在大堂上前言不搭后语,明显就是你在说谎!来人,将这几个人给本官拿下!”
“大人,饶命啊!”
她们看到周围的侍卫要过来抓自己,这才开始害怕起来,一个个跪地求饶。
安楚灵冷冷的看着她们,直到那侍卫要将她们拖下去的时候,安楚灵看到她们仍然没有要供出幕后指使的意思。
她便冷声叫住了他们,“慢着,大人,我觉得只是关押他们本人实在是惩罚太轻了。”
“那你想要如何?”
这时,府衙大人的话中隐隐透露出一些不悦,明明自己才是审判官,可这安楚灵是想要指使自己的决定吗?
虽然今天她是受害者,可是这样多少有些过了。
但碍于她郡主的身份和背后的安国公府,府衙大人还是客气的问了出来。
安楚灵走上前,拱手作揖,“大人,我要反告她们一个故意陷害之罪,若是他们不交待同谋,就将他们的家人抓来一起下狱。”
“他们送的小票是我们店铺以前的印章,这就说明我们铺子里有人与她们里应外合,还请大人继续审问幕后真凶。”
“不要,别,别抓我们的家人!”
那几名妇人听到要把他们的家人抓来一起入狱,顿时全都慌了。
他们之所以答应宋赫德来干这种事情,完全就是为了赚些银子给家人好的生活啊,若是害的家人也被抓了,那不是什么都没了?
被这么一吓唬,几人纷纷表示愿意供出幕后指使。
而跪在地上的梦娘眼见形势不对,立马抢着磕头说道,“大人,这一切都是我干的!是我给的他们小票!”
她不能让这几个人供出幕后指使是宋赫德,他才被放出来,还要等着他被失去的东西都拿回来了,怎能再让他坐牢?
那几个妇人见梦娘主动招揽下罪名一下也有些懵了,虽然梦娘确实是与他们同流合污,但不是唯一的幕后指使啊!
他们要不要再把宋赫德说出来了?
安楚灵并没有要把宋赫德再次送入大牢的打算,因此看到梦娘招认,她便挥手让那几个妇人退下。
径直走到梦娘的面前,看着她道,“原来是你啊?那你说说你为什么要这么陷害我?还有没有什么同谋?”
“我没有同谋,我就是看不惯你,才想着害你的,你要打要罚都任由你。”
梦娘倔强的看着安楚灵,她是不会供出宋赫德的,就算自己被抓了,宋赫德也会照顾好他们的儿子的。
安楚灵眉头一挑,也没有要逼问的意思,而是看向府衙大人,“大人,既然她已经承认了,那您便按照律法来判吧。不过,这个梦娘我这边还有她偷我们珠宝铺东西的罪证,我这边要求她赔偿我铺子的东西。”
什么?
偷东西?
她什么时候偷东西了?
梦娘一愣,不可思议的看了一眼,只见安楚灵铺子的另一个掌事从外面走了进来,将梦娘偷东西的罪证递给了府衙大人。
大人看了一眼,立马就判梦娘于三日之类归还,不然全家下狱流放。
审判结束,梦娘在几个侍卫的看守下,失魂落魄的走出公堂,准备回家去筹银子,她可不能让儿子跟着一起下狱。
而那几个妇人则是被关押进了大牢。
安楚灵与安国公夫人他们走出府衙后,安国公夫人这才回过神来,她惊讶的看着安楚灵,“灵儿,刚刚真的是担心死我了,不过,你是怎么做到这么周全的?”
现在回过头来看,安国公夫人才明白她家灵儿是早就游刃有余,做足了准备的。
这次府衙惊险,与其说是别人陷害她,不如说她是自愿跳下,就为了布好自己的什么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