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苟头憋了半晌,朝凌彩衣传音:“凌丫头,我不过是想给我那弟子弄些家当,你别太过分!”
“所以你就抢我弟子的家当?”
“我什么时候抢了?这不还不是他的吗?”
“老不羞。”凌彩衣狠狠白了他一眼。
“凌丫头,我那弟子薛飞身世凄苦,到如今还是白身一个,做师父的总要给他谋个家业才好。你只要肯退步,要什么好处都可以商量。”苟泽生知道凌彩衣不是那种在意名利之人,因此他抱着极大的希望打算大出血一波。
“你徒弟身世凄苦,我徒弟难道身世就不凄苦?你徒弟是白身,难道我徒弟就不是白身吗?此事免谈。”
“行行行,我看我们也别争了,听白龙这小子怎么说。”
“可以。”
两人传音商量无果,苟泽生忽然冲白龙笑呵呵道:
“白龙小友,贫道有个提议。我有个弟子名叫薛飞,修为也是元婴期。你等奉他为家主,一来不算折辱你等的身份。二来嘛,贫道可以护持你等周全。这第三嘛,贫道可以利用宗门长老的身份为你们调集大量资源。不知你以为如何?”
凌彩衣冷笑:“老狗,你能护持他们周全,难道我就不能?”
“凌丫头,我看你就别争了。你的徒弟只有筑基期,让这些元婴、金丹强者奉他为家主,那不是羞辱人吗?再者说,你是个孤家寡人,没有家族底蕴,在宗门内无权无职。你那点家当自己还不够用呢。听说你还要经常找弟子要灵石。穷成这样,有什么能力调拨资源给他们?不要误了人家的前程才好。”
“我!”凌彩衣语塞,老苟头说的不错,在这方面她确实做不到,“我看你是想要打一架了!”
苟泽生脸上肌肉抽搐,凌彩衣脾气不好是出了名的,万一与她呛火,这家伙真的敢跟他动手。自知与凌彩衣纠缠没有好果子吃,于是转身向白龙等人温和笑道:
“你等不必顾虑我们二人,只要说出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即可。无论你们做出何种选择,贫道都不允许任何人为难你们。”
这老狗胜券在握。他许诺的条件是个脑子正常的人都会心动,白龙不是傻子,不可能看不出好歹来。
凌彩衣几乎已经放弃了。老狗下了血本开出这种条件,又把自己的老底扒了个干净,傻子才愿意跟自己混。
【老狗,你给我等着!老娘要是不找机会打你一顿,我就不叫凌彩衣!】
四大鬼王凑在一起,白龙和萧素素先后低语几句。其余三人脸色顿变。
玄虎道:“龙老大,你确定你没看错?”
“确定!”
萧素素也道:“绝对不会错!”
“那咱们还等什么呀?”
……
众人商量结束,最后还是白龙作为代表,回复道:
“刚刚我们商量过了。”
苟泽生志得意满的捋着胡子,笑道:“你放心说,贫道替你撑腰。”
“我们决定奉江山为家主。”
“好好好,我明日就让薛飞过来与你们熟络熟络……什么?你说什么?”苟泽生掏了两把耳朵,以为自己幻听了。
白龙又重复一遍:“四大鬼王愿意率部奉江山为家主。”
“哈哈哈……不愧是邱不同的旧部,有眼光!”凌彩衣绝地翻盘,瞬间拽起来了,“老狗,你刚才可说了,不管他们怎么选,你都给他们撑腰的。将来要是他们遇到麻烦,你可不能不管呦?”
“我他妈!”苟泽上面红耳赤,他想不明白四大鬼王被江山下了什么迷魂咒,死死咬住江山这坨狗屎,给个麻花都不换。既然这几个家伙冥顽不灵,看来还得从凌彩衣身上下手。
“哈哈哈……”苟泽生笑得极其不情不愿,“彩衣呀,江山毕竟实力低微,怕是难以服众。将来要是这些人不听管束闯出祸来,宗门或者真王府那边可是要追究的。”
凌彩衣还未开口,就见四大鬼王与萧素素等五人径直来到江山面前,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齐齐单膝跪地,一手按住心口,一手点住眉心识海,以元神起誓道:
“属下愿奉江公子为家主,永世遵从家主号令!”
这情况来的太突然,江山一时间不知所措。快步走过去想要把这些人搀起,无奈只有两只手,不知道该先扶哪个。
“诸位请起!江山愧不敢当啊!”
话还未说完,五缕强横的元神之力混合着信仰细丝疯狂涌入江山识海。修炼过白鹤给的秘术之后,通过神道术连接而来的信仰丝线就连他自己都看不到了。
但是他能清楚的感觉到,识海中的信仰金丝有多了厚厚的一层。
多出来的信仰金丝不光是这五人提供的,有将近一半是从刚刚被他救治过的三百多人处吸纳而来。
五人起身,缓缓走到江山背后,俨然成了江山的护卫。一瞬间多了这么多高手保护,江山受宠若惊,连走路都有些飘飘。
众人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一个普通出身的修士能在筑基期就得到四位元婴效忠,千百年来从未听说过。恐怕真王府的众位王子也不过如此吧?
刚刚苟泽生还说江山实力低微难以服众,这几个人直接就给他来个元神起誓。他感觉老脸上火辣辣的,好像被人抽了百十个嘴巴子,一肚子苦水不知道跟谁倾诉。
“行了,别臭美了!” 凌彩衣看见江山嘚瑟就觉得心烦,“你过来,我们聊聊正事。”
江山一愣,精神病师父还有正事吗?
“愣着干什么?过来!”
“哎!”
凌彩衣挥手打出一道屏障,把整个房间包裹住。然后神色郑重道:
“把你昨天晚上得到的那枚丹药给我。”
“丹药?”江山忽然想起来那个散发着草药香气的珠子,赶紧拿了出来,“师父,你说的是这个?”
凌彩衣接过丹药仔细辨认,又凑近鼻孔嗅了嗅,面色凝重起来。
“师父,这丹药有些古怪。昨日有个贼秃便是服用此丹。貌似这丹药可以大幅提升实力,但是也有副作用。那人便是被此丹吸成干尸的。”
“竟有如此歹毒之物?”苟泽生也凑过来仔细观摩,良久才道,“怪哉!此药既然已经成丹,为何还会有如此浓重的血腥之气?便是其中掺杂了某种血液也应该早就炼化了才对。”
沐流觞道:“是不是成丹之后又沾染了血迹所致?”
老苟头连连摇头。“不对不对。血腥气是从丹药内部渗出,很均匀,且异常浓郁。不像是成丹之后染血所致。凌丫头,看出什么门道了吗?”
那两人说了半天都没说道点子上,凌彩衣不想跟这两个白痴浪费吐沫。
她端着下巴仔细瞧着,此丹的功效昨日已经见过了,只是还有很多疑问需要解答。
比如这药物是服用之后一次性提升战力,还是能持续不断的提升战力?是否有什么副作用?比如影响神志之类?
见识过此丹的歹毒之后她不敢贸然找人试药,万一出现危险,那就又是一条人命。
她捏着丹药用手指轻轻捻动,丹药的表面好像有一层极薄的透明薄膜阻止元神进入。看不到里边的情况,她就无法完整的判断这丹药的具体药效,更不可能查出炼制之法。
看来想要知道的更多,不破开这层薄膜是不行的。她手里突然多了一柄小剑,对准丹药力劈而下!
“凌丫头,住手!”
凌彩衣的手腕被苟泽生牢牢抓住,那口剑最终也没能斩下。
“老狗,你拦着我干什么?”
“我刚刚心头示警,于是卜算了一卦。这东西来头甚大,不可妄动啊!”
“那我就偏要动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