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雅间,穆庭青和洪平碛都到了,方小四也已经到了。
见到林深和柴海澄联袂而来,慕庭青和洪平碛对视了一眼,探寻的意味很浓。
林深瞥见了这一眼,心中一动,看来这两人与柴海澄之间也有故事啊。
不过这几人,都是汴梁城里有数儿的公子哥,能够发挥出的能量有多少,可能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还是要想办法把几人绑上自己的战车才行。
“各位仁兄···”,林深举杯,“原以为洛阳一别,我们最起码三五个月才能再见面,没想到这才半月,便又再京城相聚,来,请诸位满饮此杯···”
寒暄了几句,坐下来吃了几口菜,洪平碛才幽幽的说了句,“林贤弟才刚到,就已名动京城,可喜可贺啊。”
柴海澄的脸瞬间红了。
林深也有些发窘,不过好在早已有了心理准备,况且正好借这个机会向穆庭青发问,便放下了筷子,咳嗽了一声。
“让几位仁兄见笑了。”
“只是此事虽只是一件轶事,却可能给林深带来些麻烦,还望几位仁兄能伸出援手。”
“噢?”众人都不解。
对方只是程文轩而已,虽然也是三品大员的背景,可林深郡马的身份,怎么也不会怕他。况且如今林深借此事已在汴梁城中扬名,又能有什么麻烦,甚至还需要几人援手。
林深把小年在皇宫中的遭遇说了一遍。
“天子本意有意让我去军中,那日好说歹说,还算把此事给圆过去了,可昨日事情一出,必会传入宫中,到时候天子再想起来,我这不就麻烦了么。”
众人这才明白后面还有这样的纠葛,不由得都替林深担心起来,也都把目光投向穆庭青。
他老子是汴梁总兵。整个汴梁除了几支直接由皇帝掌握的军队外,其他的都在他老子手中,况且,他老子也是皇帝的心腹。
这件事儿,只有他有发言权。
“林贤弟,天子可曾说过,要让你去哪一军?”慕庭青徐徐问道。
“哎,就是没说,我才这么闹心,天子估计也是看见我随口想起来的。”
林深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又重重的放在桌上。
“我本来还有好几个,带着大家挣钱的法子。”
“可若是把我扔到军中,就算是汴梁诸军,凭我这资历,去里面做个千总估计都勉强,估计就是个把总。到时候十天半月才可回来一次,回来也待不了几个时辰,这还能干的成什么事儿。”
本来穆庭青和洪平碛两个,对林深到军中还不算过于放在心上,询问一下只是出于朋友之谊。可林深说还有好几个挣钱的法子,却瞬间触动了他俩的神经。
林深那三千副麻将,如今已经卖的七七八八,就等抽个时间分银子了。从他们手底下的掌柜反馈过来的消息,就算大头被林深拿走,他们每人也能分一万多两银子。
这可是一万多两银子啊,两人甚至都没想好该怎么花。
虽然都是钟鼎玉食之家,谁家还没有几万两银子打着底儿。
可谁家不是兄弟好几个?
更别说现在都还没成家,每人每年能分一两千两银子便是个肥年了。
今年金人入侵,北地遭了灾,家中的进项或多或少都受了影响,连带着他们也是大河无水小河干。
没想到在林深这里竟然帮他们找补回来了,还要比往年分的多得多。
所以,说到别的,这两人倒还可以满不在乎。但说到挣银子,两人却绝对会放在心上。
“林贤弟无需太过担心。”
“回家之后我便找父亲问问,有没有那些驻在城内或离城近的,上官又不甚严厉的,到时候把你放到那里不就行了么。”
这事儿对穆庭青的老爹来说还真没什么难的。
天子只会要求把林深放到军中,可能还会说担任个什么职务,但却不会具体到哪一军哪一营。
若是连这个也操心,那皇帝还不得累死。
“唉,非也”,林深却不满意,“穆兄,不管把我放到哪一军,总会有上官在,就算我是个郡马,也免不了看人脸色。”
“而且,军中不同于一般地方,我若是为了生意经常擅离职守,难免有人说三道四,到时候···”
“有没有那些自成系统,官职不高,手下的人数也不多,却又隶属于武职,上官还不在跟前,平时根本管不到的职位?”
“难道林贤弟想去河伯所做个不入流的大使么?”
洪平碛的老子是吏部尚书,对朝廷的官职设置甚至比穆庭青更加了解。林深一提条件,他马上就反应了过来。
这河伯所的大使确实是属于武职,手下能管着二三十个人,可它根本连九品都不到,说的好听是官,说的不好听连州县里的吏目都不如。
林深堂堂一个郡马,去干这连吏目都不如的大使,丢人啊!
不但丢他自己的人,连卫王的人也一起丢了。
“呃,这个···”,林深有点不好意思,“难道除了河伯所,就没有别的所在了么?”
“那差不多就是巡检司了”,慕庭青也反应了过来。
就林深这条件,又想没有顶头上司骑在头上管着,又想经常性的开小差儿摸鱼,怎么看都只有这种最基层的派出所所长最合适。
“巡检司巡检是几品?”方惜馀突然插嘴问。
“九品,顶多从八品。”洪平碛回道。
“啪”,林深忽然击了一下掌,“就这个就行,不管是九品还是从八品,还请穆兄帮忙撮合撮合。”
“嗨···”穆庭青撇了下嘴,虽然觉得有些掉价儿,不过并没有说什么。
这事儿他平时虽然干的不多,但也毕竟是侯府的衙内,总兵的公子。平时人家找他撮合,最起码不得是个千总。
这也就是林深,不然他指定不会接这活儿,
“成了,这事儿就托付给庭青兄,林贤弟放心。林贤弟还是说说生意的事儿吧。”
洪平碛把酒又给几人满上,把话题扯了回来。
“也好。”
林深端起酒杯跟几人碰了一下之后,仰脖儿喝了,这才问道,“几位仁兄说说,再过一段时间,什么人的银子最好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