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江挽岐面色微沉。
他自然知道皇后一党虎视眈眈觊觎皇位,即便他是睢阳国太子,但不过是有名无实,若父皇驾鹤西去时自己身在南疆,等赶回来时,朝代必定已经更替了。
而他这个东宫太子,兴许连皇城都进不去,就死在了宫外。
当年若不是师父授他武功,教他识别阴谋算计,他也活不到此刻。
“殿下好生考虑,奴才言尽于此,只望将来殿下能惦记点杂家的好”,小桂子见江挽岐沉吟不语,知道他是听进去了,便识趣儿的适可而止。
“桂公公。”
小桂子刚走开几步,就听见江挽岐的喊声。
他停步回头:“太子殿下还有何吩咐?”
江挽岐默了会儿,站了起来,俊脸凝重,“鸦有反哺之义,羊知跪乳之恩,南疆本王必须去,烦请公公告诉父皇,本王会速去速回,请父皇保重龙体。”
“太子殿下……”,小桂子大惊失色,百思不得其解,“殿下何苦执着于在这节骨眼上去南疆?”
江挽岐不答,只道,“父皇的身体,桂公公多操心了,以后父皇的每一份膳食,桂公公都务必仔细查验,本王必记得公公这份恩情!”
“太子殿下!”
小桂子追了上去:“殿下,陛下勒令您不许出宫,你不能离开皇宫,您和苦于与陛下作对?您犯不着啊——”
“太子殿下!”
小桂子追了几步却追不上,左右为难,焦急不已,眼见太子朝宫门口去了,“哎哟”一声,迅速折身,回御书房禀告睢阳帝了。
睢阳国太子殿下擅离皇宫一事,睢阳帝虽然怒急攻心,却一力将此事给瞒了下来,只是派出皇家暗卫前去南疆寻找太子下落。
睢阳帝身体本就不佳,这一气直接气倒了。
朝事耽搁了几日,罗丞相没上朝,但每日也十分忙碌,他是六皇子一党的核心人物,太子消失一事瞒得过宫中的其他人,却瞒不过眼线遍布的皇后。
这几日丞相府的门槛儿都快被踏破了,一批接着一批的来,关在丞相府书房集议。
无漾没空管这些,那日埋葬完风幸,她本是要自己走一遭,却迟迟无法面对那个荒诞不羁的春梦。
便只让照喜喊来了罗福,询问墨献的情况。
得知人还在水井下吊着,心里某处说不上来的松了口气,但仍然没去见墨献,只是让罗福将人捞上来,安置个厢房。
但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祥罗寺里的金像已经建造完成,想要法力,必须带着墨献去祥罗寺里拜一拜。
罗福在前面带路,点头哈腰道:“小姐,那位公子就住在这里了。”
无漾瞅一眼紧闭的房门,皱了皱眉,“怎么大白天还把房门关着?”
罗福面色发苦:“大小姐,这人从井水里捞上来后,虽然神智正常了,但是脾性饮食甚是古怪,小的给他送的膳食他一口没动,仍是吃的上回大小姐让我搬过去的菊花。”
“小的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以花为食,还没饿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