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要理由,我便给你理由!藏花,我且问你,墨献的降术,是如何解开的?我第一次燃烧白纸术时,那烛火说熄便熄了,怎么也燃不上,恰好,你便进来了,这难道是巧合?”
“而且我在云璇辞和江挽岐身上下了追香蛊,他们到底朝哪边跑了,我身上的蛊虫会告诉我——”
“本打算给你个机会,可没想到你还是背叛我了,藏花,我这个人最讨厌背叛!”
“你我自幼相识,我从没发现你对我青睐有加,可我与墨献互斗时,你却突然倒戈向我。”
“这也是我一直想不通的一点,你是如何得知我炼成针蛊的?”辽宸困惑的眯了眯眼,默然片刻,突然掐住女子脖子,抵在了一颗大树上。
“藏花!是不是我想的那样?你知道了一些……不该你知道的事情?”
若说先前辽宸的神情还很悠闲,此刻就只能用狰狞和气急败坏来形容了。
就像是一直以来小心翼翼贴身保存的遮羞布被人揭下,除开窘迫之外,更多的是想杀人灭口的暴怒!
“是墨献告诉你的?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不会替我隐瞒,我就知道,这个贱骨头!我就知道……”
辽宸语无伦次,手上的劲道也越来越大。
一股窒息感袭来,藏花脸庞微微扭曲,气血上涌,脸涨得紫红,双手忍不住想去扒开掐住脖子的手,断断续续道,“不……是……他,不关……他事。”
然而辽宸已经失去了理智,陷入了自我催眠的恶心循环当中,嘶吼道,“除了墨献,还有谁会知道,就是他告诉你的,就是他!”
呼吸渐渐困难,脑昏眼花,藏花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是目带怜悯的微微摇着头。
辽宸被她这怜悯的眼神一刺,双手愈发收紧,吼道,“去死,你去死!你和墨献都该死!你先去地府等着墨献吧!”
藏花眼里的悲悯之色不减,但眼底深处又爬上了一股悲哀。
那股悲哀不仅是对辽宸,也是对她自己。
是悲哀,而不是解脱,藏花并未放弃抵抗,无漾看得清楚,即便到了如此绝境,藏花还是探手在摸装着蛊虫的袋子。
即便或许在她取出蛊虫之前她已经毙命了,但她还是在做着最后一丝挣扎。
须臾,就在藏花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终身无法报杀父之仇时,颈间的力道一松。
她杏眼圆瞪,见辽宸同样瞳孔圆睁,胸口的位置不知被什么破开了一个小洞,正唰唰的流着鲜血。
藏花身体软软的顺着树干滑落在地,急喘几口气,抬头扫视四周。
四周静谧,风过叶摇,根本看不见刚才是何人出手?
但藏花可以确定,出手帮自己之人不可能是将军府三小姐,也不可能是睢阳国太子江挽岐,这两人的功力还远远没达到隐藏吐息不被发觉的地步。
更何况辽宸方才也说了,他在两人身上下了追香蛊,若这两人在附近,他不可能发觉不了。
果然,辽宸面色阴沉的朝身后望去,喝道,“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