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一棵树下,躲藏着一道身影,目光痴迷的看着月色下舞蹈的薛灵芸。
一舞毕,薛灵芸坐回凳子上,抬头看向翁玲珑,目光询问。
翁玲珑则是点了点头,目光充满怀念,好似透过她看到了另一个人的身影,也或许是她自己。
“你合格了,小天师。”
语气郑重其事,开始缓缓讲述,那时光长河中不被人所知的往事:
“我的父亲被人陷害,男的充军,女的为妓,那时我年龄还小。
老鸨见我生的好看,让我学习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等等,要将我培养成一个才女,以后好卖上一个好价钱。
我的初夜给了一个老男人,他是个将军,面容坚毅,饱经风霜,后来他以一个军功赎了我,我成了他的妾。
他家中没有夫人,也没有亲人,年过三十还未成亲,关系简单,我也不用伺候别人,说是妾,在下人眼中也是夫人的待遇。
他不会甜言蜜语,在家中每日都会习武,一日不曾停歇,射箭也是一把好手。
我见过他身上的伤口,遍布全身,最危险的一处是心脏,他说差一点点没有挺过来。
皇上下令,他奉命出征,却再也没有回来,他,死在了战场之上,到底不会有那么多的好运气。
府上人走了大半,那家是他扛起来的,他倒下了就散了,管家也带我走了,他告诉我那男人,早就为我打算好了。
留了一处宅子,还有不少银钱,够我奢靡的度过一生,吃穿不愁,我就留在了那所宅子。
……”
翁玲珑娓娓道来,那故事没有波澜起伏,没有一波三折,没有惊心动魄,没有曲折离奇。
平平淡淡,甚至带了点淡淡的忧伤与哀愁。
“我也不知为何不曾忘却了他,明明也没有相处太久,却记了一生,连死后也不曾忘却。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他想尽了办法,为我爹的案子奔波,还了他清白,甚至到处找我在世的亲人,还准备娶我当他夫人……”
翁玲珑嘴角明明有笑,眼睛中却满是悲伤,流不出一滴眼泪,却能让人感受到她在哭。
薛灵芸有些不知所措,准备安慰的时候,她才眸光一转。
“小天师,你不必为我忧伤,我在世时过得很好,比大部分人都过的好,有幸遇见了他,死后又遇见了你。
说出了这个故事,感觉好受多了,即便我不在人间,也多了一个人知晓他的故事。”
说完,目光撇了眼远处的树:
“珍惜眼前人,再见。”
见她头也不回的进了门中,薛灵芸有几分不舍,随后释然,她成为地府一员,以后说不定还有机会见面。
至于“眼前人”,目光跟着漂移,瞄了一眼远处的树,轻叹一声,虽然第一次见面的印象不佳。
可后来,齐飞白待她还是不错的。
就是死活不肯喊她一声“妹妹”,每次都是喊名字,让齐叔教训了好几回,都死不悔改。
搞得齐叔都没了脾气,听见齐飞白叫她名字,当作没听见的样子。
礼尚往来,齐飞白不肯喊她妹妹,也休想她叫一声哥哥。
除此之外,两人关系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