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少主不是能闲得下来的,算了算时间,二人带着大批人手到西边去了。
两位伴读同他们一起。
两个家伙刚走,老乞丐就回来了,米亦竹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老家伙的神色十分疲惫。
“下去了?”米亦竹的语气充满了关切。
老乞丐大口大口的灌着烈酒,轻轻的点了点头。
“不至于吧?你可是真仙啊!”米亦竹有些奇怪。
“我又往里面走了走!”
“茅屋后面?有什么?”老乞丐成功的吊起了米亦竹的胃口。
“不要问,我不会说的。”
“又来这招?到时候你可千万别让我去!”米亦竹说完后瘪了瘪嘴。
老乞丐没有理他,只管专心喝酒。
不过就算喝酒,也没忘了调教米亦竹,总之,米亦竹的模样很惨。
“我的丹田,你——能不能帮我——重塑一下?”米亦竹躺在地上,破天荒的主动提出要求。
“你在说什么?”老乞丐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走的——这十几天,我仔细想了想,要靠我——自己修炼,不知要到——猴年马月去了,你既然能帮我一次,也就能帮我再——来一次。”米亦竹说得十分认真。
“少想这些美事,我办不到。”老乞丐一口回绝。
米亦竹看向他,满脸的不信。
“帮你扩到这个地步,已是我的极限。”难得米亦竹主动,老乞丐也不想打击他的积极性。
“有没有其他办法?”米亦竹仍不死心。
“我是在追杀中,糊里糊涂的就练成这样,你总不可能找一帮人整天追杀你吧?”
老乞丐说完后想起了寒玉宫的宫主,要论教导徒弟,他还是要更胜一筹。
想到这里,老乞丐有些意兴阑珊,一转身朝场外走去。
看着老乞丐远去的背影,米亦竹过了一会才慢慢起身,在怀山的搀扶下回屋更衣去了。
等怀山退了出去,米亦竹盘腿坐在床上,一边疗伤,一边捕捉寒刀的踪迹。
明明形状就是千变万化,米亦竹不知道为何要给它起名寒刀。
不过总算是有了些进步,现在捕捉起寒刀来,好像比以前要更加容易一些。
第二天晚上,米亦竹又提出了新的请求。
“能不能用你的真气,强行——扩一下我的丹田?”
“没用!”老乞丐一口回绝。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说没用就没用。”老乞丐说完后,打算拂袖而去。
走到场边,又转了回来。
“不对!”老乞丐说完后一屁股坐下。
“哪里不对?”
“你这家伙,怎么变得如此积极?”老乞丐低头看向米亦竹。
“这不正是——你想看到的?”米亦竹顶了回去。
“说实话。”老乞丐说完后拍了拍米亦竹的伤口。
一阵龇牙咧嘴过后,米亦竹用眼神求饶。
“说!”
“我想去——草原——转转。”
“再说一遍?”老乞丐瞪大了双眼。
“去——草原转转。”
“你不知道自己马上就要成婚了?”老乞丐又是一巴掌拍了下去。
“知道。”米亦竹继续开始龇牙咧嘴。
“知道你还去?”紧接着,第三掌又拍了下去。
“别——打——了,再打——要——晕了。”米亦竹可怜巴巴的看着老乞丐。
“说!”
老乞丐又举起了手掌。
不过,这一次迟迟都没有落下。
“寒玉——宫同——魔教的举动——太诡异,我——想去——看看。”
其实米亦竹也不想去,可惜手底无人!
老乞丐把手慢慢的放下,说平日里还真是小看你这家伙了。
“在你——眼里,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好逸恶劳!”老乞丐的总结言简意赅。
米亦竹有些无语。
试了一下,米亦竹慢慢坐了起来。
“我也不是——现在就要过去,等到明年开春——再说。”米亦竹解释了一句。
“明年开春,你就想练到真仙?”老乞丐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我哪有——那么傻,草原离这里太远,我又——不能带太多人过去,自己强一些,就多一些活下来的希望。”
慢慢的,米亦竹的语速开始恢复正常。
“那老东西要死了,不然,我就陪你跑上一趟。”老乞丐的表情有些遗憾。
“看守那口井,是正经事,你就别操我的心了。”米亦竹说完后,伸出手按在老乞丐的肩膀上慢慢起身。
顺带着将老乞丐拉起。
二人并肩朝练武场边走去。
“我想想办法。”
终究,老乞丐还是舍不得米亦竹死在草原上。
米亦竹朝老乞丐拱拱手,算是谢过。
出了练武场,一个前往大门口,一个回屋更衣。
不过没过多久,更衣的那位也出现在大门外。
扶着怀山的手臂上车,马车向城南驶去。
等出了南门,还是一路向南,最后停在某处宅院外面。
这是一片巨大的建筑群,不过黑漆漆的,没有半点灯光。
米亦竹扶着怀山的手臂下车,大门外,早已黑压压的站了一大群人。
最前面站着一人,带着大家跪了下去。
米亦竹笑着让大家起身,然后抬腿走进大门。
一段,哪需要什么光线。
只有那人跟上,就连怀山,也留在了外面。
“完成了多少?”米亦竹轻声问了一句。
“一半!”
听声音,那人居然是地鼠。
只不过印象中的地鼠是一副圆滚滚的模样,而此人身材瘦削,身型相去甚远。
“不急,慢慢来。”米亦竹边说边慢慢的穿过一重重院落。
地鼠,顾名思义,活动在地下的东西,自然也不需要什么灯光。
“是!”地鼠紧紧的跟在米亦竹的身后。
“可不可靠?”米亦竹继续问道。
地鼠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急忙回答绝对可靠。
“这世上没有绝对可靠的人,你要多动动脑筋,想想办法。记住,盛兴府没有灭口这一说,你要是敢杀人灭口,我就把你扒皮抽筋。”米亦竹的语气依旧十分平稳。
地鼠穿得很厚,不过此刻他依旧感觉后背有些发凉。
这家伙是真动了灭口的心思。
急忙弯腰应下,地鼠暗道一声好险。
“你现在是管事,负责真仙府的营造,不像以前,独来独往,身份不同,做事情的方法也就有所不同。”
现在,整个真仙府的营造都有地鼠负责。
地鼠不停的点头,表情十分激动。
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不但可以行走在阳光下,还能得到盛兴公的信任。
转了一圈,米亦竹提出一些意见,地鼠在心里认真的记下,表示马上按盛兴公的吩咐办理。
出门、上车,米亦竹说了句回府。
怀山伺候米亦竹休息的时候,米亦竹让他多关注一下真仙府,莫管事去了西边,全靠一个地鼠,有些放心不下。
怀山轻声应下。
快要入睡的时候,米亦竹都还在心中盘算,宫主现在成了金仙,也不知这座真仙府,还能起到多大的作用。
第二天从方府出来,米亦竹去了趟内府,在内府的监牢里,再次见到了那位行刺城主的异人。
这家伙现在被转到了单间,衣食不缺,气色看起来很是不错。
米亦竹来可不是为了审讯,而是聊天。
牢房内除了床,居然还有桌椅和文房四宝。
坐牢坐到这个份上,这家伙大概也是孤城头一份。
米亦竹看了看,字写得还不错。
“盛兴公!”异人拜了下去。
这家伙的叔父已跟他聊过,知道自己的生死只在米亦竹的一念之间。
“起来吧!”米亦竹在椅子上坐下,语气十分温和。
异人起身,弯腰低头。
米亦竹也没让他坐下,牢房里只有一张椅子,总不能让他坐地上吧。
米亦竹同他聊了起来。
聊什么?
自然是法外之地!
异人是家中的独苗,自幼养尊处优,能有今天的修为,已算是十分争气。
所以,同米亦竹倒也有许多共同的话题。
渐渐的,米亦竹对法外之地也有了新的认识。
他一直以为,这片土地上的人,大部分都是身不由己,没有更好的选择。没想到在异人看来,没有律法和道德的约束,才是这片土地最吸引人的地方。
这片土地上有什么?
玉石和黄金!
只需要投靠某个实力雄厚的家族,然后给他们上交一部分利润,就能得到他们的庇护。
发财以后,又能凭借财力培植自己的势力。
有一天,取而代之也说不定!
不过在其他地方,这是无法想象的。
米亦竹提了自己正在修建的赌坊,异人听后两眼放光,表示这些亡命之徒最喜赌博,赌坊开业后,必定财源广进。
恭喜后又有些忧虑,说这些亡命徒要是输急了眼,难免会生出些是非。
“我会怕是非?巴不得他们闹闹!”米亦竹说完后笑了起来。
听到米亦竹的话后,异人认真的想了想,觉得自己有些杞人忧天。
盛兴府再加上三家庄园的实力,恐怕法外之地以后会更加血腥。
聊了很久。
最后米亦竹问他为何想着要去寸广会做一名杀手?
“窝在家里的日子,太闷了!”异人说完后轻轻的叹了口气。
这是个不安分的!
米亦竹微微一笑,在心里想道。
前脚刚走,后面就有人送了几罐上好的葡萄酿进去,这是米亦竹给他的赏赐。
蚕员外不在,米亦竹到的时候,方总管还没有离开,就一直守在外面。
米亦竹干脆让他上了自己的马车,笑着说送他回去。
“这是个宝贝,大师兄可得把他看好了。”米亦竹不太放心。
方总管欠身应下。
“什么事?”刘忠不在,米亦竹知道方总管一定有事禀告。
“少城主田庄里的那位,最近又有人开始联系他。”
还真是沉得住气啊!
方总管说的,是主动同莫管事接触的那位内府的老人。
米亦竹原以为这条线已经废了,没想到又有了转机。
“不要打草惊蛇,看看他们到底想要干嘛!”米亦竹的眼中透出了寒光。
其实不需米亦竹吩咐,方总管也知道该如何处理,他点了点头,接着说起了另一件事情。
“城墙修好后,如果让流民自动获得孤城的户籍,恐怕会遭到孤城百姓的抗议。”
这件事情,袁员外已找方总管商议了好几次。
“最近,我也在想这件事情,而且流民虽然生活条件有所改善,但购买力还是不足。恐怕将来,连茅屋都未必能够保住。”
“盛兴公,这件事要早做打算!”
“我知道了!”
米亦竹说完后,脸上渐渐浮起了一抹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