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归说!
这种角色,米亦竹是不会同他计较的。
过了几日,寒玉宫又有大佬前来。
这次,在礼仪上挑不出半点毛病。
就像米亦竹说的那样,他在大厅内亲切地接见了客人。
这位大佬依然傲慢,不过,他们越是这样,米亦竹就越是开心。
说明来意,请米亦竹出手帮忙。
自然,忙是不会白帮的,五万枚金币,算做答谢。
米亦竹笑着婉拒。
大佬强忍住愤怒,问是否是金币不够?
这话问得有些露骨,不过米亦竹依旧面带微笑。
“上次来的那位,我已经跟他说得十分清楚,政务院,可不是我盛兴府的政务院。”
“盛兴公有什么条件,尽管开口!”既然来了,总不能白跑一趟。
米亦竹的表情有些无奈。
送走客人,怀山在米亦竹的面前跪下。
“知道你要说什么,起来吧!”米亦竹笑着轻轻的踢上一脚。
怀山无比清楚米亦竹的脾气,他不敢多嘴,乖乖的从地上爬起。
“你说,他们为何不派我二哥过来?”米亦竹一边朝后院走去,一边轻声问道。
“也许,宫主对二公子有其他安排。”
怀山的心情有些激动,除了盛兴府内部的事务,盛兴公从不会询问他的意见。
米亦竹听后,没有继续开口。
走着走着,米亦竹一抬头,居然发现自己来到了小楼。
既然来了,那就干脆上去坐坐。
让怀山去看看刘忠有没有出去,米亦竹独自走上了楼梯。
过了一会,怀山出现在楼梯口,说刘总管一大早就去了内府。
米亦竹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挽起袖子开始泡茶。
顺便捋捋不清楚的地方。
以宫主的睿智,不可能察觉不出那些大佬们心态的变化,可他为何选择对此视而不见?
几杯茶过后,不清楚的地方,还是不清楚。
喊了一声怀山,很快,一桌精致的菜肴就出现在米亦竹的眼前。
酒,是上好的葡萄酿,米亦竹留下怀山,让他陪自己喝上几杯。
依旧是半个屁股落座。
这家伙名义上是盛兴府的大总管,可除了后院,前院的事情,他全部交给了二狗和小言,田庄的事情,又全部交给了莫管事。
他觉得自己最重要的任务,就是伺候好自己的主人。
事实上,米亦竹也确实离不开他。
“西边,还是得派个稳妥的人过去。”几杯酒过后,米亦竹叮嘱了一句。
怀山急忙应下。
“赌坊不准插手,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去做。”米亦竹继续叮嘱。
怀山干脆起身,弯腰应下。
米亦竹指了指椅子,让他坐下说话。
“库房也要给我盯紧了。我知道你已经把钥匙交给了夫人,可你是这府里的大总管,该管的,还是要上心。”
怀山在座位上欠身,后背都快冒出了冷汗。
下次,估计主人就不会心平气和的跟自己说话了。
看出怀山的紧张,米亦竹示意他端起酒杯。
等米亦竹慢慢溜达着回到元瑞堂,居然发现母亲也在。
母亲,指的是黄瑜。
见黄瑜面带微笑的注视着自己,米亦竹急忙上前弯腰问好。
此时有太监回来,回复说已把郎中送到府外。
“郎中?谁病了?”米亦竹先是看了黄瑜一眼,随后把目光投向夕元。
夕元没有说话,看向米亦竹的目光全是爱意。
“怎么了?到底是哪里不舒服?”米亦竹关心的问道。
看着米亦竹关切的神情,夕元的脸上慢慢的露出了微笑,随后逐渐盛开。
都到了请郎中的地步,二人还笑得这么开心,米亦竹又开始犯起了迷糊。
“傻孩子!”
黄瑜先是笑骂了一句,慢慢的,眼眶渐渐潮湿起来。
看着黄瑜表情的变化,米亦竹更加迷糊。
“你要做父亲了!”夕元在一旁轻声说道。
“什么?”米亦竹猛的转过头,瞪大了眼睛。
夕元脸上的笑容,只能用幸福来形容。
“真的?”米亦竹有些难以置信。
夕元重重的点了点头。
米亦竹一把将她拦腰抱起,随即响起了一声惊呼。
屋内的太监侍女纷纷垂手低头。
黄瑜急忙起身,上前使劲的拍了拍米亦竹的后背,让他将夕元放下。
米亦竹听话的将人放下,不过表情和眼神,证明他还沉浸在狂喜之中。
“现在这个时间,最是应当小心,你要再敢这样,当心我让你跪上三天三夜。”黄瑜说完后,又用指头戳了戳他的额头。
米亦竹急忙点头,眼睛始终都停留在夕元的肚子上。
见自家儿子的这副模样,黄瑜就打算悄悄的离开,让他俩好好的甜蜜相处。
“母亲!”米亦竹冲黄瑜喊道。
黄瑜停下脚步,看向米亦竹。
米亦竹摸了摸后脑勺,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快说!”母子连心,黄瑜已大致猜到米亦竹想说什么。
“这个——这个——这个我和夕元没有经验,您能不能搬过来住一段时间?”
黄瑜听后有些犹豫,不过想到去年已经搬过来住了一段时间,便点头应下。
米亦竹大喜,立刻吩咐怀山去把父亲也接过来。
黄瑜不让,米亦竹说去年情况特殊,现在把父亲接过来,一家人正好团聚。
说完后看了怀山一眼,怀山一弯腰,迅速的退了出去。
等黄瑜出去,米亦竹实在是忍不住了,将夕元轻轻的搂在怀里,说了无数的情话。
晚饭时,饭桌上就变成了一家四口,米亦竹笑着同米斯齐举杯,换来了黄瑜大大的白眼。
晚饭后,黄瑜带着夕元回屋,也不知她们要说些什么。
米亦竹则请米斯齐移步小楼,继续喝酒。
这几年相处下来,米斯齐早已找回了当年慈父的感觉,管他什么盛兴公,还不是自己一天天看着长大的。
“起名的事就交给您了!”父子二人碰杯后,米亦竹笑着说道。
米斯齐立刻从做祖父的喜悦中醒了过来,表情有些尴尬。
“别看他姓谢,还不是您的孙子?做祖父的给孙子起名,天经地义!”米亦竹那能不知道他的想法,笑着宽慰了几句。
米斯齐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
米亦竹见小楼内只有他们二人,便凑到米斯齐的耳边说了几句。
只见米斯齐的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神色,转过头问米亦竹这样好么?
“您就放心吧!”米亦竹拍着胸脯保证。
当夜,米斯齐大醉!
硬着头皮将米斯齐送回房间休息,挨了黄瑜无数的数落,然后落荒而逃。
回到元瑞堂,米亦竹先是陪着夕元说了会话,然后牵着她的小手去了书房。
岳父那边,得第一时间报喜。
提笔,字迹工整大方。
写完后给夕元读了一遍。方老先生教导出来的弟子,夕元还挑不出什么毛病,只是在一旁幸福的微笑。
回屋、睡觉,米亦竹蜷缩在角落。
第二天一早,米亦竹用过早饭后同米斯齐一起出门。
米亦竹前往城主府,米斯齐则前往城西。
昨日下午就让怀山递牌子进去,这种喜事,米亦竹得告诉兄长。
大殿之中,城主见米亦竹笑得阳光灿烂,问他到底有什么好事?
“我要做父亲了!”米亦竹吐出的每一个字,都洋溢着幸福的感觉。
城主听后,也开心的笑了起来。
枝繁叶茂,本就是家族的一大幸事。
“赏你点什么好呢?”谈了一番育儿经,城主开口问道。
“无名者!”米亦竹起身,弯腰低头。
“要无名者?你想干嘛?造反?”城主收了笑,冷哼一声。
“造反?这点人也不够啊?”米亦竹抬头看向城主,满脸的迷糊。
这副模样,把城主逗乐了。
“不打算造反,你要无名者干嘛?”城主开口问道。
“保护我的孩子!”米亦竹说完后,又把头低了下去。
“要多少?”
“多多益善!”
“嗯?”
“六十——不——五十——不——四十,四十!”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米亦竹说得吞吞吐吐。
“你现在有多少?”
“三十!”
城主想想,说再给他二十,凑够五十人。
虽说砍了一半,不过米亦竹已经很满意了。
跪下、磕头,高呼城主英明。
从城主府出来,米亦竹去了老城主的陵墓。
跪在老城主的墓前,米亦竹手持酒壶,面带笑容的同他聊了许久。
等告别老城主,米亦竹又去了方老先生那里。
坐在墓前,米亦竹挽起袖子,给方老先生泡茶。
同样,他也笑着同师父聊了很长的时间。
这一圈走完,等米亦竹回城,空气中已隐隐的飘着食物的香味。
已到了晚饭的时间。
等到回府,一家人围坐在桌前,气氛十分温馨。
刚喝了几杯,怀山从院外进来,附在米亦竹的耳朵边说了几句。
米亦竹大喜,放下筷子让大家先吃,说自己去去就回。
起身、出门,前往前院的大厅。
等到他赶到大厅,早有一群黑衣人站在里面。
米亦竹慢慢地踏上台阶,转身坐下。
送他们过来的太监十分谄媚,冲米亦竹深深的弯下腰去。
米亦竹温和的让他免礼。
“他们已不属于城主府,请盛兴公收留。”太监恭敬的说道。
黑衣人齐刷刷的跪下,手中的短刀已抵住了自己的咽喉。
如果米亦竹的口中吐出一个“不”字,片刻之后,他们就会变成一具具的尸体。
都是宝贝啊,米亦竹怎么舍得!
随着米亦竹给出肯定的答复,黑衣人将短刀移开,冲米亦竹磕头。
从此,米亦竹就是他们唯一的主人!
无名者!
等米亦竹再次回到元瑞堂,没想到三人居然还在等他。
米亦竹兴奋的冲米斯齐举杯,说今夜不醉不散。
米斯齐一听就笑了起来,黄瑜也送了米亦竹一个大大的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