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次送来了就算了,下次可以送别的来,燕窝本王真不缺。”
江徇见苏柒柒这个样子不好真让她失落拿走。
尝几口燕窝而已,这样正好能变相的证明前面的燕窝他都赏脸自己喝了,于是伸手便要接回苏柒柒拿走的燕窝。
苏柒柒被江徇说的话愣住了,送别的来,送什么别的来,什么别的不需要她破费。
几张小纸条还是用原主行李中的两张大纸写的,为了有的用两张纸她都要数着日子撕。
不会江徇说的别的是暖心小纸条吧。
呵,别看人冷果然是个喜欢花言巧语的,话少非得有人在他跟前叭叭叭才成,看她心情吧。
“王爷,您喝,”此刻苏柒柒破涕为笑,殷勤的像个狗腿子。
她不会吝啬手中这碗假燕窝真糖水的,啥都不怕就怕这次江徇真不喝,因为等江徇喝了,立马就清楚他的小通房之前被骗的多惨。
其实原主是长公主府中出来的,燕窝什么价她还是知道的。
平时给出去让厨房采买燕窝的钱,她也没有小气,就生怕买次了江徇喝着不喜。
只可惜北院厨房里的人,也一个个老油条似的惦记着原主的几个钱。
所在院落不同但职位相通,所以北院厨房的人也有东院厨房人的交情,这么两厢一串知道江徇根本不喝苏柒柒送的燕窝,可不大着胆子买假货收回扣吗。
而苏柒柒之所以知道这些,还是在原主那人生没有几个字的炮灰履历生涯中,从别人嘴中讥笑看见的。
连当初原主一片真心的对待,都成了他人嘴中取笑的资本,谁看了不说一句实惨。
而这一切的原罪都要归结于六个字,无宠就是原罪。
所以她至少要让江徇对她有了在意,给她个名分保住儿子在自己身边长大。
这样苟命防嘎的同时,才好一边熬死十年皇帝生涯的江徇,一边等着腹中孩子登基,她当太后。
母凭子贵熬名分,青春貌美死男人,荣华富贵半辈子,想想都美。
一会会儿的,江徇根本不知道他的小通房,已经在心中百转千结想了无数熬死自己后,当太后的逍遥日子。
而江徇却在喝下一口燕窝时,眉头微嫌的皱了皱,苏柒柒哪里能放过这一重要变化。
她期待又惶恐的问道:“王爷,奴婢的手艺如何。”
“燕窝是哪里买的,”江徇没有回答,反问道。
苏柒柒继续惶恐:“奴婢是后宅人出不了府,拜托北院采买刘嬷嬷买的,是二两的燕窝口感不好吗。”
“若是知道二两的燕窝口感不好的话,奴婢就买五两的了,这样王爷就不会吃的不开心。”
“二两。”
江徇冷哼一声,苏氏之前的月钱才二两银子不说,就是外面普通百姓一天岂敢大手大脚的花二两银钱。
北院的人居然敢给苏氏以糖水充燕窝,还骗了她这么久。
就苏柒柒那惶恐不安的模样,江徇一眼认定她是舍不得碰一口为他准备的燕窝,所以才不知道燕窝其实是糖水。
糖水可以,但是胆敢欺骗人,还是欺骗如今身为他通房的苏柒柒,江徇已然不能容忍。
他看着苏柒柒那柔弱委屈的模样,顾忌她腹中的孩子,打定还是不在她面前拆穿。
将燕窝放到一旁后,他端起了一杯清水漱口:“燕窝不错,但午膳时本王不爱吃甜品。”
苏柒柒:“……。”
懂懂懂,不怒自威的人都是背后默默做事的,她等着听好消息。
想着这个时辰了,江徇问道:“用膳了吗。”
苏柒柒:“……。”
你家什么时候饭点开饭你问我,不是这个时辰我能赶着来。
乖巧摇摇头,在有人劝她蹭饭一事上,态度一直很好。
“既然没吃就陪本王一块吃吧,今日也不用你布菜了,自己想吃什么自己夹,”江徇平常一桌饭吃不了几口,会剩很多,懒得让她回去折腾了。
看着满桌的佳肴,苏柒柒的口水都快咽到了肠子里,你人还真是怪好嘞。
到底在江徇面前,拿起筷子夹菜时她动作还很含蓄,生怕表现自己粗犷。
江徇人就是冷冷的,所以吃食都是清淡口味,苏柒柒看着着实有胃口的很。
夹起一道不知道是啥的绿蔬菜,刚要往嘴里塞,呕的一声她当场干哕了出来。
再一呕瞬间溃堤般从喉咙中倾泻一滩秽物,哗哗的落到方才准备夹菜的空碗中,一团姜黄色的无名粘稠物,碗边挂着苏柒柒刚才手颤抖掉的绿蔬菜。
抬眼看了一眼江徇,怎么看怎么尴尬。
要死,她柔弱不能自理的形象呦。
而完整目睹了这一灾难现场的当事人江徇,此刻正掂着勺,舀了一口碗中浓稠的咸玉米黄汤要往嘴中送。
看见这景象绕是他淡漠高冷的面容,都出现了一丝裂变的抽搐。
这女人敢吐他的饭桌。
“王爷,奴婢孕吐了,呕……。”
似乎解释来的太苍白了,苏柒柒刚想挽回点自己的形象,表示这完全是你崽在肚里闹我,不是她不讲饭桌礼仪公德。
谁知呕的还更起劲了,让她不由的抱着面前深底的碗,一个劲的撒开嗓子呕了一个痛快。
就在一声一声哗啦啦的秽物呕出的同时,江徇整个人都有些微不可查的木然。
等苏柒柒呕过这一场后,才满脸泪花的勉强抬起头看江徇。
“王爷,奴婢孕吐实在忍不了。”
江徇不是傻子,苏柒柒呕一声他可能没反应过来为何,可这接连数声还将他近日新得的青瓷碗给糟蹋上了。
要知道不是苏柒柒肚中有他的孩子,她的一条命还抵不上一个碗沿贵,此刻那满满一碗姜黄,已经让人不能忍睹。
理智告诉江徇,他现在不该管他的青瓷,面色恢复如常后,他复又清冽着嗓音。
“江河,去请大夫。”
门外的江河领命后迅速出了东院,不久后一个胡须发白的大夫就让他给领来了。
大夫搭着苏柒柒的脉搏,眯着眼慢查病因。
过了一会儿后,江徇问道:“如何,能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