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徇趁苏柒柒撑看孔明灯时,他则从一旁拿了只烛火过来,教苏柒柒点燃了一只送到半空中。
晚风不是很大天还有些光亮,一盏写着对苏柒柒祝愿的孔明灯,带着暖黄的烛光越飘越高,渐渐形成一个光点和那些刚刚出来的星子融为一体。
江徇在她身旁轻扯嘴角,一同注视着仿佛进了仙界的孔明灯,是盏写着柒柒吾妻的那个,他满怀认真道。
“今年是我能毫不顾忌这般称呼你的一年,我总思考今年要送你什么礼物。”
“后来我想我不就是想有机会这般称呼你吗,我想将从前欠你的都还回来。”
“从你成为我王妃那日,我偷偷做了一千盏孔明灯,每盏上都是我想对你说的话亦或者你对我曾说的话。”
“柒柒吾妻,吾心悦之。”
江徇不知何时他对苏柒柒一定要做他正妻的执念深入骨髓,可能是对她有了感情后。
或许是日久的陪伴,也许是他连连的恶梦,不可控制的想将苏柒柒是他妻子的事,刻进自己的骨血之中。
直到真成了他都觉得不够,他想让这些孔明灯将他的寄语交托天地。
这样不管千年万年,这些孔明灯坠落的地方将会把他的执念播撒。
明明没下雨也没下雪,苏柒柒却觉得眼睛有点睁不开,她努力咽下眼泪。
“王爷,有笔吗。”
“有,我去拿,”江徇走进暖阁中给苏柒柒拿了笔墨过来,苏柒柒接过沾了沾墨在一盏江徇写过的旁边写上。
江徇吾夫,妻苏柒柒独有之。
写完,苏柒柒满意的赏了赏再吹吹墨将它风干,举着问江徇。
“我把你占着,没什么意见吧。”
江徇好笑:“不是一直就让你占着吗。”
苏柒柒想想也是,跟着她催江徇把孔明灯点燃,指着渐晚的天空。
“天黑透了,听说天越黑神仙看到的更容易,放出的孔明灯越灵验,快把这个放了。”
江徇没敢耽搁,用之前的蜡烛引燃孔明灯中的油芯,和苏柒柒一起将俩人合写的孔明灯送上了半空。
刚飘起不久,阁楼下响起了宁儿的声音:“妹妹快看,孔明灯。”
阿瑶现在哪里知道孔明灯是什么,只知道哥哥指哪她看哪。
看见一个从没见过飘高高,亮堂堂的东西,她开心的扑闪扑闪圆圆的眼睛,呜呜嗷嗷的甩着手叫。
苏柒柒低头想喊宁儿阿瑶上来放时,被江徇一把搂进了怀中。
“知道你心思,但你确定真的要让宁儿上来吗,”他回头示意孔明灯上的字,意思不言而喻:“宁儿会识字了。”
若是宁儿上来的话,保准不只是放灯,他还会拎着上面的字跟苏柒柒和江徇问东问西,直到知道上面的所有意思。
苏柒柒想想唰的脸羞红,似乎不是那么能清白解释的,有些她只有跟江徇闷在被子里才能说。
苏柒柒拒绝的摇着头,活像一个拨浪鼓:“不要。”
江徇放心的笑笑,拉着他去另一头:“那陪我继续放。”
本想再放几盏俩人就下阁楼回房,不想放着放着江徇把苏柒柒放到了阁楼的榻上。
但是苏柒柒明明正和江徇忙着,她还是能在窗子外看见飘的满天的孔明灯,苏柒柒莫名。
“怎么还飞着。”
“可能是江河在放给宁儿和阿瑶看吧,你不是不知道宁儿喜欢新奇的东西。”
江徇也不知是不是这样,大概和他猜的相差无几,不过他现在不想追究真相。
呼吸有一瞬没一瞬的加重,窗外的孔明灯也影响不到两人。
梦中。
江徇站在高耸的城楼上,远眺着万家灯火黎民欢乐高呼万岁。
他想他从没跟苏柒柒单独过过任何节日。
落寞道:“当真不能给她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吗。”
无方大师坐在一旁的轮椅上,合掌望着满天孔明灯,声音缓缓。
“不入六道不进轮回,既然想求机缘便不可多扰,若将人硬拉进所属的命格轨道定下结局,恐会缠于其中。”
“不如留下空白,兴许可以博得一线转机。”
江徇无声顿了顿,认命道:“成吧。”
他也不想在苏柒柒微少的生平中,记录她如此凄惨的死因。
城楼上的风不小,江徇本来身子就不好,眼底有股淡淡消不去的乌青,没站多久咳嗽连连。
这时江河快跑过来,他搀扶江徇下楼,途中他低声道:“皇上,徐尚书本借醉酒留宿东宫,现在突然酒醒冲着皇后的凤仪宫去了。”
“暗卫来报徐尚书身上似携带了毒药,要不要……。”
“去便去吧。”
未等江河说完,江徇轻飘飘揭过,他走着走着蓦地停下来吩咐。
“让人将通往凤仪宫的宫人全撤下去,不用拦着敏言,凤仪宫有任何动静也不用理会。”
他目光冷然毫无波澜:“皇后若出事不过是她久病不愈发丧便是。”
“遣她棺椁返家,除她皇后尊荣,柳家就让他今年消失在上京吧。”
江河:“是。”
……
新年刚过,贺王府内出了惊天的喜事。
贺王听着眼前人一声声的磕头说万岁,他心中大悦:“真这么神奇吗,他不是在哄我吧,喂喂看清了吗,喊谁万岁呢。”
“王爷,这人中了我的迷蛊,迷蛊侵蚀了他的脑海,若没有解药已经是我想让他说什么他就会说什么,绝不是哄您的。”
一异族打扮的男人为了显示本事,在话说完后他给那个神智不能自主的人一把匕首。
对他发号了一句自杀的命令,那人毫不犹豫的将匕首抹进自己的脖子中。
人陡然死在自己的面前,贺王吓了一跳,但是让说啥说啥的本领着实惊艳了他。
他幻想:“父皇现在储君未立,这法子要是用在父皇身上,我让他当朝立我为太子不就成了。”
“怎么用的,可麻烦,”贺王追问。
异服人暗笑拿出一物:“不麻烦,只要让想听话者连闻一月此物,以我鼓掌声唤之,届时王爷想让那人说什么那人就能吐露什么。”
“行,给我一份,待事成之后我让你当国师,”贺王承诺。
异服人:“多谢王爷。”
人走后,贺王妃走出来,她害怕:“你疯了,他是什么人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