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还少了个人,檀香喃喃道:“该不会…….”
夜灵犀和宴斐跟着檀香去找人,孟天澜和苏时留在楼中照应。
在院子里那棵榕树上,檀香没说出后的话得到了验证。
只见赵策像个葫芦一眼吊在树上,身上绑着一根麻绳,绳子的另一端系在粗壮的树干上,他耷拉着脑袋,一动不动,像是昏死过去了。
树冠中响起细微的动静,一双眼睛从枝叶后面探了出来。
“公子,不是跟您说了不能随便把人吊起来吗。”檀香一面说道一面走过去解开绑在树干上的麻绳,突然下坠的重量让她一时没有握住绳子,赵策咚地一声摔在了地上,所幸离地的高度不算太高,有斗篷裹着,又是屁股先着地,身上也没破一点儿皮。
不过这一摔的冲击力直接让赵策从昏死中苏醒过来,下一刻他趴在地上哎呦喂地叫唤起来。
“脏。”树冠里的人又重复了一遍这个字。
赵策听见这个耳熟的声音顿时怒火中烧,不顾身上的疼痛从地上一骨碌爬了起来,气冲冲地瞪着树冠中的那双眼睛,非要人下来跟他打一架。
“你连一招都打不过,还是省省力气吧。”宴斐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又问了一句,“你干什么了?”
“我什么都没干。”赵策理直气壮地说道。
树冠里的探出一个脑袋,吐出舌头,一副要吐的样子。
赵策还以为对方在做鬼脸嘲笑他,气得都快冒烟了。夜灵犀拉了拉他的袖子,小声提醒了一句,“世子哥哥,你是不是吐了?”
赵策这才想起来还有这件糗事,顿时尴尬得脸都红了,正想着该如何挽回一下面子,宴斐淡淡补了一句,“原来如此。”
“我又不是故意的。”赵策哼地扭过头,一副死鸭子嘴硬的模样。
误会解开后,檀香又向赵策赔礼,将“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的安抚策略运用得恰到好处,赵策也没想起来追究“被吊在树上”的事。
“公子,您别跑远了。”离开前檀香对藏在树冠里的人叮嘱了一声。
一行人回到小楼里时,暮启已经醒了。
事情的经过也清楚了。
当时两人找到老板娘的住处时,见门上了锁,孟静秀熟练地翻墙进去,暮启也只得跟着翻墙,两人进去后那位少东家从天而降,然后两人便躺在了地下密室里。
等到孟静秀睁开眼睛时,见到头顶上方的一张脸,她也没多想,一拳挥了过去,然后揍在了她亲哥脸上,孟天澜捂着下颌线走开了两步,
小姑娘还真是“六亲不认”,夜灵犀心说。
“大哥,怎么是你啊,我还以为是那个怪小孩。”孟静秀打了个哈欠,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忽然她想起一件事,问道,“暮启呢,该不会被怪小孩扔了吧。”
站在一旁的暮启面无表情地说道:“属下在这儿。”
孟静秀哦了一声,貌似有点遗憾。
虽然无辜挨了亲妹一拳,孟天澜还是从怀里掏出那只珍珠耳环给亲妹递了过去。孟静秀拿起耳环,一脸骄傲地说道,“这是我特意留下的线索,是不是特别聪明。”
“世子不拿出来,郡主您都没发现少了一只耳环。”暮启面无表情地戳穿道。
孟静秀戴耳环的动作顿了一下,问道:“那怪小孩是谁啊,武功还挺高的,暮启压根就不是对手。”
“麻烦郡主下次别抓着属下的手。”暮启道。
“谁抓你手了,少占我便宜了。”孟静秀拒不承认,暮启也没有多费口舌争辩。
一行人回到前面的大堂时,沈宁摇着折扇风度翩翩地走过来道:“怎么这么久才出来,我还以为你们几个被人绑架了,都准备去报官了。”
几人的神色或多或少都有几分不自然,尤其是赵策,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个不停,就差把心虚两字刻在脑门上了。
“沈大哥,你不去佳人有约吗?”夜灵犀天真无邪地问道。
沈宁轻敲着折扇念道:“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几人:“.…..”
离开春风楼后,沈宁摇着折扇风度翩翩地同几人道别后,去赴约到黄昏后的佳人了。
“你之前说沈大哥有很多红颜知己,到底有多少个?”孟静秀心里已经猜测有八九个了。
夜灵犀扳起十根手指头数了数。
“这么多啊?!”孟静秀对这位小国舅最后的一丝幻想也破灭了。
一行人从东市出来时,天色已经不早了,咸蛋黄般的落日挂在屋脊上,微冷的春风吹酒醒,空气里也带着点儿料峭的寒意。
两名便衣侍卫守在一辆马车附近,见人出来,马车从路边驶来,停在了一行人面前。
“苏哥哥,晏哥哥,世子哥哥,我们先回去了。”
小黑声音响亮地叫了一声,夜灵犀摸了摸狗子毛绒绒的脑袋,孟静秀也伸手摸了摸那对毛绒绒的耳朵,依依不舍地上了马车。
马车离开后,宴斐叫上苏时往南走,赵策牵着狗子往北走,也没打声招呼道个别。
走了没几步,一个人影拦住了两人的去路。
“快跟我说说,你们到底干什么坏事了?”沈宁再次出现在宴斐和苏时面前,脸上挂着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散漫笑容。
“去问世子吧。”宴斐简单回了一句。
沈宁四处看了看,“世子呢,怎么没跟你们一块?”
“我们不熟。”宴斐淡淡说了一句。
沈宁眯了眯眸光,像做贼似地悄悄问道:“是不是因为公主啊?”又啧啧道,“小小年纪就学会吃醋了,比你三叔强多了。诶?怎么走了,我话还没说完呢。”
宴斐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脸皮太薄了可不行,追姑娘就得脸皮厚一点。”沈宁拍了拍苏时的肩膀,用一副知心大哥哥的语气鼓舞关怀道,“花堪折时直须折,你也得抓紧点,有没有心仪的姑娘啊,要不要哥哥帮你介绍一下,喜欢什么样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你放心大胆地说,你父亲不会知道的。”
苏时:“.…..,天色不早了,时先回去了。”他不失礼貌地拱手作了一礼,然后提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