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臣团离开后,夜岚辰让宴江将商太傅带了过来,问起一件事,有关黄泉宝藏。
商太傅说这宝藏不过是传说,是真是假也不知道,虽说有传闻得宝藏者得天下,但数百年来也没人寻到过下落,商太傅又旧话重提,说西燕愿与大徽同心协力,共享天下。
夜岚辰端起茶杯刮了刮,没有答复。
宴江道:“听闻太傅一直让人暗中探寻宝藏的下落,不知道找到了几块地图?”
传闻这黄泉宝藏的地图被分成了七块,落到了七位君王手中,后来又经过数百年的改朝换代,这七块地图早就不知所踪,不过皇室之中藏有地图的说法一直存在。
商太傅道:“在下也不知这宝藏真假,若是真的,也不愿让这宝藏落在奸邪之人手中,让天下大乱,皇上若是对宝藏有兴趣,西燕也愿同大徽共寻宝藏。”
宴江道:“那太傅也该拿出点诚意出来。”
商太傅道:“传闻要打开这黄泉宝藏需要三件宝物,皇上可知?”
夜岚辰刮了刮茶杯,“说来听听。”
商太傅道:“一件为黄泉印,一件为黄泉镜,还有一件,”说到这儿,商太傅一笑,道,“更是不着边际了。”
宴江道:“如何不着边际了,难不成还要神仙下凡不成。”
商太傅道:“倒也不是神仙,不过也差不多了,乃是传闻中的鲛珠,传闻中鲛人落泪成珠,便是这鲛珠。”
宴江道:“这鲛人确实也是传说,也没人见过,据传闻是居于深海之中,”说到这儿,他话锋一转,“太傅知道这么多,想必对前两件宝物也有所了解。”
商太傅道:“这黄泉印乃是数百年前那位铸剑大师风烛子所铸,后来这件宝物被一位波斯商人买走了,献给了当时的波斯国王,结果一个月内王室中的三位王子接连暴毙,这件宝物也被当成邪物封印起来,下落不明,至于这黄泉镜,在下所知不多。”
......
夜灵犀过来时,小安子跟她说道:“皇上这会儿还在审问商太傅,宴将军也在里面,公主要不先去逛逛,等会儿皇上审问完了,奴才去叫公主。”
她便先去逛逛,不知不觉走进了御花园,过完年,天气开始暖和起来了,积在枝头的一点残雪昨日便化完了,变成晶莹的水珠滴答滴答落在光滑的鹅卵石上,路边已长出一窝新绿的小草,她经过时,一抹绿意掠入眼角,她驻足看向脚边,目光落在那窝才长出来的小草上,嫩绿嫩绿的颜色,让人看一眼便能感受到无限的生机,真切地感受到暖融融的春日就快来了。
一个人影走了过来,细微的脚步声踏在鹅卵石上,不仔细听,好像一点声音都没有。
夜灵犀转过头,看见宴斐那张似笑非笑的脸,他说道,“原来公主还喜欢看草。”她问道,“宴哥哥看过大夫了吗?大夫怎么说?要不要让韩太医再看看?”宴斐依次回道,“看过大夫了,大夫说让我这两天少动武,不用再让韩太医看,我已经没事了。”她伸手拉起宴斐的一只手给他把脉,三指搭脉,看着倒真像一位女大夫,宴斐心里有点紧张,其实大夫嘱咐他这两天好好休息,他还是照常来当差,怕被瞧出点端倪,他用轻松的语气说道,“公主放心,比这重的伤我也受过,过两天就好了,这点伤不算什么。”她一脸严肃地说道,“宴哥哥现在就回去休息,父皇那边我去说。”
宴斐道:“真的没事,”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被那双严肃的大眼睛一盯,也说不出反对的理由了。
让宴斐回去休息前,夜灵犀问了问昨晚帮忙的人是谁,她觉得对方应该不是龙影卫,也不是宫里的侍卫,宴斐将对方的身份跟她说了,她神色微诧,没想到会是他。
巫彭身边的那个保镖,之前在虎爷的赌坊里当伙计。
前因后果也不是一两句话能说得清楚。
夜灵犀让宴斐先回去好好休息,改日再说。
宴斐刚离开,小安子便找过来了,说宴江把商太傅带走了,领着夜灵犀往御书房去了。路上小安子又给她透露了一个消息,“公主,奴才听说平南王那边已经启程了,肯定能赶在元宵节之前来。”她问道,“二姐姐来吗?”小安子回道,“都来,王妃娘娘,世子殿下还有郡主都来,奴才听说二公主和世子殿下相敬如宾,举案齐眉,还是皇上有先见之明,给二公主择了这样一位好驸马。”她神色微思,问道,“你在宫里当差了这么久,有想过出宫吗?”小安子回道,“奴才在宫里当差还能有几分体面,出宫了还不是遭人耻笑,再说奴才还要留在宫里帮公主,哪能一走了之。”她说道,“那以后我要是上街卖包子,你是不是也帮我?”小安子道,“只要公主不嫌奴才笨,奴才帮公主卖包子卖馒头都行。”
领着夜灵犀进御书房时,小安子又殷勤保证了一句,“公主放心,奴才永远都站在公主这边。”进来后,小安子禀报道,“皇上,三公主来了。”夜岚辰放下手中的奏折,挥手让小安子退下,夜灵犀行礼后道:“父皇,儿臣听说宴哥哥昨晚受了伤,刚才碰见宴哥哥,儿臣见宴哥哥脸色不太好,就让人先回去休息了。”
夜岚辰道:“朕已经知道了,朕放了他两天假,今天怎么又进宫了?”
这个问题她也不太好回答,想了一下,说道,“宴哥哥说他没事,儿臣看他就是逞强,儿臣若是大夫,碰到这么不听话的病人,肯定要给他扎上两针。”
夜岚辰笑了笑,端起杯子刮了刮,喝了一口茶,放下后说道:“朕之前说你的婚事,想清楚了?”
她点了点头,回道:“儿臣想清楚了,儿臣不想瞒父皇,儿臣心里确实有人选了。”
夜岚辰道:“之前有人跟朕说,也说心里有中意的人了,要朕把女儿嫁给他。”
她心头一跳,像是知道那个人是谁又怕是空欢喜一场,心情忽上忽下,说不清酸甜苦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