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霍瑄反水,大祭司神色一惊,想跑,被霍瑄踢起地上的一把佩刀打在腿上,摔了个狗吃屎。
见信号弹放出,安庆侯府和王家的势力迅速行动,在宫门外便展开了厮杀,听说有人起兵造反了,街上是人仰马翻,乱成一团,家家户户关紧大门,足不出户。
宫里宫外杀得昏天黑地,直杀得一方是缴械投降,再无还手之力,这场叛乱才算平息,时间已经到了晚上。
安庆侯活捉了王家父子,霍瑄带人围住了皇后寝宫。里面的宫女太监全都逃了,就剩那名叫漫儿的宫女不走。
“大胆!竟敢擅闯娘娘寝宫,小侯爷是要造反吗!”漫儿站在门口质问道。
霍瑄回道:“微臣是来跟娘娘禀报一声,反贼已经被拿下了,可惜皇上没了,还请娘娘移步御书房,共议新君人选。”
夜思柔从里面走了出来,凤袍迤地,妆容精美,额饰花钿,指染丹寇,头上戴的那根金钗栩栩如生,钗头之凤宛若飞起,那一双眼眸更是美得惊心动魄,走出来的那一刻让院子里的士兵为之一震。
“带路吧。”
霍瑄做了个请的手势,她对漫儿道,“你留下,记得给本宫的花浇水。”漫儿含泪点头,她随霍瑄离开时,漫儿跪在地上磕头相送。
御书房外跪着王家父子,被侍卫用刀剑抵着脖子,形容狼狈。霍瑄带着夜思柔过来时,王家父子连忙向她求救,她轻叹一口气,道,“成王败寇,本宫自身都难保,又如何救你们。”霍瑄笑道,“伯父放心,好歹咱们两家是亲家,哪能赶尽杀绝,识时务者为俊杰,只要新君一定,到时候还有仰仗伯父和二哥三哥的地方。”
进了御书房后,夜思柔见安庆侯和丽妃都在,开门见山地说道,“想本宫怎么做,直说吧。”丽妃笑道,“都到这个时候了,娘娘还这么冷静,真教臣妾佩服。”霍瑄道,“二姐,皇上都不在了,你还吃什么醋。”丽妃白了他一眼,安庆侯开口了,姐弟俩都不说话了。
“皇上这些年荒废朝政,沉溺美色,贪官污吏横行霸道,百姓民不聊生,如此下去,我东周亡矣。”
夜思柔走到那把龙椅前,伸手搭在上面,说道:“那侯爷想让谁坐这把椅子?”
丽妃走上前,摸了摸小腹道:“臣妾就不瞒娘娘了,臣妾已有两个月的身孕。”
“原来如此。”夜思柔勾唇笑了一下,“那你这肚子里一定是男孩吗,万一是位公主呢。”
“一定是皇子。”丽妃笃定道。
安庆侯道:“还请娘娘写一道诏书,册封太子殿下。”
“本宫现在写了,是不是就不用留着本宫了?”夜思柔道。
安庆侯道:“娘娘深明大义,若能庇护幼主,微臣感激不尽。”
夜思柔冷笑了两声,“好啊,本宫写,不过就看你们有没有命接了。”她眸色一冷,御书房中灯火骤灭,旋即外面传来士兵惊慌失措的声音,大喊着鬼啊有鬼啊......丽妃吓得面色一白,晕倒在地。霍瑄掏出火折子点亮,夜思柔已经不在龙椅旁边了,他将烛火重新点亮,往窗纸上戳了个小洞查看外面的情况,下一刻瞳孔一震,像是看到了十分恐怖的景象。
“爹,真见鬼了,那些死人都活过来了。”
霍瑄咽了口唾沫,看着外面的诡异一幕头皮发麻。安庆侯刚把晕在地上的丽妃扶到椅子上,听说死人活过来了,青筋一跳,让霍瑄立刻带丽妃离开。
话音刚落,霍瑄就破窗而出,一脚踢开那名举剑要劈王家父子的死人,见到那些血糊糊的死人都活了过来,王家父子也是吓破了胆,脸色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霍瑄掩护三人躲进御书房,安庆侯说这些活死人怕火,霍瑄立刻扯下御书房中的帐子拿火折子点燃,冲出去驱赶这些活死人,安庆侯逼问王家父子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效仿百年前的姚妃祭祀邪神动用了邪术,王家老二和老三毫不知情,王唯才对天发誓说绝没有祭祀邪神,言语间又吞吞吐吐,有所隐瞒,安庆侯一拍桌子,他将黑锅都推到大祭司头上,说就是吃了后者给的灵丹才会变成这样。
白日里混乱之时,这大祭司趁机逃跑了,现在想把人抓起来问个清楚也来不及了。
帐子快烧完了,霍瑄让手下进去又扯了块帐子出来,大声喊道,“爹,这玩意怎么杀死?”安庆侯回道,“等到天亮就没事了。”霍瑄瞧见那些活死人绕开火光从两边迅速爬上屋顶,速度诡异,四肢着地,宛如野兽一般,他心想怕是等不到天亮了,将烧得正旺的帐子往旁边一扔,挡得了一边是一边,他飞上屋顶阻击那些上房揭瓦的活死人。
听见上面传来咔嚓咔嚓的声音,灰尘簌簌扑下,一块块琉璃金瓦要不被踩破了要不被掀到地上摔得四分五裂,露出的空隙中忽然出现一双诡异的眼睛,将王家父子吓得魂飞魄散,安庆侯也是神色一诧,只见那双眼睛全是黑的,没有眼白,丽妃刚刚醒转过来,冷不丁对上这样一双黑眼睛,吓得又晕了过去。
“爹,快挡不住了,怎么办?!”霍瑄大声喊道。
安庆侯此刻也无计可施,目光看向一旁的烛火,像是要玉石俱焚。
哐当一声,一道身影从屋顶滚落下来,周围的活死人蜂拥而上,霍瑄心想是活不了了,唯一的遗憾是还没娶上媳妇,与其被这群疯子活活咬死还不如自行了断,他准备给自己一个痛快,忽然有箫声传来,这些活死人像是被箫声牵制了一样,行动变得迟缓起来。
霍瑄心里一喜,救兵来了,他趁机一个鲤鱼打挺从包围圈中逃了出去,到了吹箫的人身边。
在箫声的牵制中,对方的行动愈发迟缓,那双诡异的黑眼睛忽然扭动起来,仔细一看扭动的是里面密密麻麻的黑线,从眼睑周围向瞳孔延伸,所以整个眼睛看起来没有眼白,显得格外诡异惊悚,那些诡异的黑线被箫声慢慢逼退。
然而,这时又有笛声传来,这笛声幽沉诡异,让那些黑线又重新延伸出来,箫声与笛声相互抗争,此消彼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