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笑提着自己的菜篮子说:“孙妈妈,你可有什么需要置办的吗?索性我们一起买了吧!”
孙妈妈看着言笑年纪轻轻的,做起事情倒是不含糊,道:“多谢夫人,老奴也没有什么要买的,我在这菜市后面有一处小院子,是我和我家老头子住的地方,想请夫人允我回家跟老头子交代下家里的事情和收拾一些衣物。”
“好,你且去吧!要是我在保安堂等你。”言笑点头说。
“多谢夫人。”于是,孙妈妈便回家去了,言笑则是提着菜篮子,在菜市里买一天的菜。言笑先是花了一百五十文买了几斤五花肉和一只猪腿。然后又买了青菜、冬瓜、萝卜之类的菜花去了几十文。又因为家里快没有盐了,又专门去盐店买了盐。一天的菜买好了后,言笑想起红昭,怕是还要给她买一些孕期补身体的东西。
本来已经走出菜市的言笑,又回去给红昭挑一些对怀孕有好处的菜。这平时吃的菜,言笑都是看着还可以就给买上了,红昭是个大肚子的人,吃的就和别人不一样。而且她还对黄豆过敏,要不然就可以搞些豆浆豆腐吃,多有营养的。言笑在菜市了转了一圈,跳来跳去,,费了好些时间,最后也就只买上了一只老母鸡,让那人帮着处理干净后再带回家。
言笑提着买的东西去保安堂时,人很多。问了那大夫,人家又说今日不能出诊,言笑只能跟大夫另行约时间。
言笑刚从保安堂出来,就看到孙妈妈提着包袱过来了。孙妈妈也看到了言笑,孙妈妈快步上前说:“夫人,您提这么多东西太累了,给我吧!”
言笑见孙妈妈的包袱不大,便把鸡给了孙妈妈。孙妈妈见言笑是从保安堂出来的,仔细问:“夫人,你可是身子不适?”
言笑摇摇头说:“这倒是没有,请个大夫到家里给一个孕妇看诊。”
孙妈妈听了说:“这保安堂的大夫出诊钱很多的,但是医术确实一般,夫人不如去寿仁堂,那里的大夫医术好,而且出诊的钱不高。”
言笑听了,说:“那你可知道这寿仁堂怎么走?”
孙妈妈回道:“不远,过了这条街,前面左拐第三家就是了。我带夫人去。”
“好!”
二人结伴去了寿仁堂,到了寿仁堂,言笑先是看了看店面,确实是比保安堂小一点。但是里面看病的抓药的人确实一点都不比保安堂少。言笑便知道,这寿仁堂或许真如孙妈妈所说的那用好。
二人进去后,里面有好几个药童在忙着抓药,一个大夫在药堂里坐诊,旁边还有一个人在旁边记东西,大概是这大夫收的徒弟。
言笑站在旁边等了一会儿,见没有人了,便上前说:“大夫,方便出诊吗?我家里有位姐姐身怀六甲,不方便走动。
大夫听了,问道:“那你这位姐姐吃饭正常吗?”
言笑点头,说:“正常的,一日三餐不曾少过。”
大夫又继续问:“那如今有几个月的身孕了?”
“算日子,应是有六个月了。”
大夫点头道:“这上午怕是来不及过去了,你给我这徒弟说个地址,我下午来看诊。”
“好!”
言笑就把家里的地址给那徒弟说了,又跟大夫确定了下午一会来家里看诊把脉,就放心的回去了。
回家时,已经日上三竿了。言笑先是带了孙妈妈去见了宋之月,把孙妈妈的卖身契给了她,后又说了大夫下午会来给红昭看诊。宋之月点头,接过卖身契后,看了一眼问:“言笑,我不是让你买一个死契的回来吗?你走的时候我可是对你千叮咛万嘱咐的,你怎么回事?”
言笑回道:“像孙妈妈这个年纪的人签死契的极少,我问过牙行的人,说没有。最后我就只好把孙妈妈给雇回来了。”。
“我不是让你去东市找喜婆吗?你怎么没去?”宋之月质问道。
言笑回答:“我去了走到东市,就迷路了,不晓得那个喜婆在那里,便随便找了一个牙行雇了一个。”
“五年七十两,这么贵的,你怎么也不跟人家讲讲价钱?又不是一个十来岁的丫鬟,一个老婆子那值那么多钱?”宋之月越说声音越大,甚至还拍着桌子说,企图想要吓住言笑。
但言笑也不是第一天见着宋之月这么疯癫,她站的稳如一棵青松一般挺拔,丝毫不惧宋之月的淫威。
“本来这七十还是雇不来这么一个人的,人家牙行管事的可是张口就要问我要一百两银子,是我磨破了嘴皮子,才讲到七十两的。娘,您若是嫌贵,为何不自己的去办这件事?那岂不是更合您的心意,也不用跟我生这么大的气。我既然做的事情,这么让娘不满意,那娘今后便请别人去做吧!”言笑说着,就把兜里剩下的钱掏出来,放到宋之月身边的桌子上。
宋之月见言笑居然敢明目张胆的顶撞自己,狠狠的一拍桌子说:‘你放肆,简直目无尊长。’
言笑冷笑道:“我放肆?我可是比你儿子好太多了吧!他是你亲生的儿子,他尚且能够出言反驳于你,我还是你只花了十两银子就娶进门的一个便宜儿媳,我为何不敢?”
言笑说完就提着菜篮子走了,一旁站着的孙妈妈从始至终都低着头,仿佛自己不存在一样。而坐在一旁的红昭也不曾说半句话,宋之月被言笑甩了面子,气的宋之月直呼“混账”。她气得厉害,胸脯起伏不定,眼见着一口气快上不来时,林有味进来了,见有一个老婆子在厅里站着。
林有味直接问:“你就是言笑刚买的妈妈?”
孙妈妈见礼说:“见过少爷,我确是少夫人刚买的妈妈。”
“如此正好,昭儿刚好需要一个人随身照顾,你从今天起就跟在昭儿身边照顾她。住的话,昭儿旁边就有一件空房,你就住那儿。回头,我跟言笑说一声,让她给你找些被子。”
“是,少爷。”
宋之月见林有味进来了,不跟自己见过自己,就先着急忙慌的按照红昭的事情,又气到了,想不通自己自己怎么会养出这么一个儿子。
“逆子。”宋之月指着林有味骂道。
林有味转过身看着宋之月不要耐烦的说:“哎呀,娘,你就不要天天逆子逆子的叫,从小到大,每次没有顺着你的心意来,你就指着说逆子,这么多年我都听出茧子了。你就不能换个词嘛!再说了,这个妈妈本来就是你让言笑买来伺候红昭的,那我这样子安排也没有错呀!”
林有味的一番话说的宋之月急火攻心,眼看就晕倒时,林有味又道:“娘,你先喝水压压惊吧!你这年纪大了,这人家说话声音稍微大一点,你都能着急上火,心态也太不好了。”
林有味说完,又叫孙妈妈陪着红昭在后面的院子里走动走动,孙妈妈应道。红昭看着宋之月的样子像是要出事一样,担心的看着,林有味安慰道:“去吧,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于是,孙妈妈扶着红昭去了后院,红昭走后,林有味提着茶壶就出去,边走边说,说:“我去给你泡一壶茶,你就坐在这里喝茶,少管些事。”
宋之月道:“你俩个还真是两口子,轮着来气我,真是世风日下家门不幸啊。”说着还激动的垂首顿足的。
林有味提着茶壶到厨房的时候,言笑正在磨刀霍霍向老母鸡。林有味一进门就看到言笑手起刀落,那么大的一只鸡就被砍成了两半,吓得林有味当即跳起来后退了一步。
“你这是想宰鸡还是想吓死我?”
“我眼睛又没有长在耳朵边上,我怎么会知道你来?”
林有味拍拍胸膛说:“这话在理。”
“我要是知道你来,我就挪到门口,当着你的面宰鸡。”
“你,简直就是悍妇!”
言笑放下刀,看着林有味问:“你是替你娘来找我麻烦的?”
“那不是,我娘的脾气我还是知道的,你有没有错,我干嘛找你的麻烦,我刚才还帮你说好话了。”林有味提着茶壶小心翼翼的往锅边上走。
“林有味,我们和离吧!”言笑道。
“什么?”言笑突如其来的话把林有味吓到了,他险些烫到自己的手。
“我说我们和离吧!你现在有了你自己喜欢的人,人家也为你怀了孩子,怎么的你都应该给她一个名分。我们和离,你娶她做你的妻子。”言笑冷静的给林有味详细的解释了一遍。
林有味摇摇头说:“我林家可是有祖训在先的,林家男儿不休妻不纳妾。这你就别想了,你要是别的那里对不知你,你跟我说,我会改的,至于今日这话我就当作从来没有听到过。”林有味说完,就提着茶壶往外面走。
“那你要怎么才和离?”言笑冲林有味的背影问道。
“如论如何都不会和离。”
林有味不肯给和离这件事让言笑十分郁闷,连带着手里的鸡都遭了殃,隔老远都能听见言笑在厨房剁案板的声音。都有点好奇,林有味只说言笑在厨房给红昭炖鸡汤,绝口不提刚刚言笑在厨房里跟自己说的话。
下午,那大夫果然背着药箱来了,给红昭把了脉,说是没有什么问题,胎儿长得很好,一家人也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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