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和谨慎,是每一个忍者能够成功完成任务的原因,作为上忍更是如此——
「这是什么意思!」
松蒲信辉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暴『露』的,但被二十个拔出了忍刀的忍者包围的当下,他可以肯定自己和佐治信正的计划,必定已被面前这位忍者发现。
「请松蒲大人束手就擒吧!」望月吉栋直瞪着那在包围中心的松蒲信辉以及在他身边的高壮武士。
望月吉栋的确是把他们带到六角家那一群如乌合之众的军队驻扎之地,不过在进入了营地之后,两人什么都还没开始说,更什么都没有做,就被包围了起来。
「为什么!」松蒲信辉很害怕,他本来就不想要来这一趟,可是他没有办法,真的没有办法……
——你们松蒲家还有什么分家吗?尽快通知他们过来吧。
佐治信正很轻地提醒了他一句话。如果这是阿犬所说的,那大概是要重用他松蒲信辉的可能,但问题说这一句的是佐治信正这个阴狠的屠夫,
那意思就是说明,松蒲信辉的功劳将会由松蒲家的分家所得到,因为松蒲信辉和他的所有男『性』亲人,将会十分英勇地战死在这场合战之中……
「为什么!」松蒲信辉再次对望月吉栋大叫。
「你已经向佐治信正告密了吧?」望月吉栋回应他的语气十分平淡。
「没有!绝对没有!」松蒲信辉不可能会承认,要是他承认的话,他现在一定会被『乱』刀斩死。
望月吉栋叹了口气,他望着松蒲信辉,就像是看到了自己手下的这支军势,又像是看到了六角义贤和六角义治一样……
全都是一群败者!
没有勇气﹑没有骨气﹑没有士气,总想着一下子能依靠投机,就可以回复本来的荣光一样。
也许他们也是有过努力,但就如六角义治,在关键的时刻总是躲在远方,稍稍努力了一下就认为足够了。总是怕这怕那,怕东怕西,更怕吃亏,不想要拼命。望月吉栋可以肯定,他们终其一生都只会困在井底里。
「望月吉栋!」松蒲信辉的大叫,将望月吉栋由长考之中拉了回来。
「没有就是没有,不需要加上绝对。」望月吉栋摇了摇头。在一个没有希望没有前景的群体之中,为他们工作,为他们去努力,那太累了。已经累得难以再支持下去……
「没有——真的没有!」
这时佐治信正已经有了准备,望月吉栋肯定现时攻占岸和田城的计划成了泡影,接下来他们想要在和泉国流窜也会是个问题,最好就是解散这支乌合之众潜伏,其次就是转移到其他的地方作为据点。
只是转移这一项还有着重大的问题——粮食不够。
这一支军势是要解散,要转移,还是接着放手一搏去进攻呢?要不要将计就计地跟着佐治信正的计划走?望月吉栋很苦恼,他只不过是个忍者,并不擅长去做出这种决择。
决定不了,那就先缓下来,这是望月吉栋的一贯做法。
「拿下,不要伤着松蒲信辉。」
「那旁边的那位呢?」其中一名忍者问。
望月吉栋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
「是!」
松蒲信辉求救似的看向他身旁那位高壮的武士,他现时所有的希望都在他的身上,要是他也没有办法,那松蒲信辉为了小命,他将会决定变节。
「啧啧,望月吉栋……你不是识破了这个计谋了吗?为什么看起来一点都不高兴呢?」高壮的武士把面罩拉了下来。
「前田庆次郎。」望月吉栋并不意外,虽然他在之前并没有猜到松蒲信辉旁边的那位是狂犬,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即使来的是阿犬,他也没有怕过。在这处营地里有着近一千的足轻﹑武士﹑浪人,即使是一人吐一口水,也可以轻易把他掩没。
「多说无用!」前田庆次郎拔出腰间的太刀,摆出了胁构的姿势。
在这些年里,前田庆次郎一直向阿犬学习冷兵器的战法,懂得了很多以前并不可能掌握的技巧,更因而懂得使用不同的冷兵器。他身上的配刀配剑之中,就有一把是阿犬专门给他锻造的直剑。
在兵法上,专注于此道的前田庆次郎,早已经超过了当年稳压他一头的前田利家,也比本家那些因年岁增长而身体开始走下坡的大将柴田胜家和佐久间信盛更强。只算织田家内部,他的兵法是仅次于阿犬这怪物的人类。
「上吧。」望月吉栋下令。
二十个忍者同时齐上,不过因为望月吉栋下达了如同在长板坡上曹『操』下达的那个成就赵云七进七出之名一样的命令。在不能杀死松蒲信辉的情况下,这些忍者没有用出自己拿手的苦无和暗器。
只是以一步一足,高速的突进,放弃了忍者的最大优势,向武士发起了近距离战,一个如同找死的决定。
——当。
太刀划过。
奥义,一之太刀。
——噗。
第一个接战的忍者,首给落到地上,喷出来的血差不多两米,直接像血一样洒到所有人的身上。
「喝!」忍者们合击。
——当。
又一片光影闪过,前田庆次郎左手反握着三代村正,第二﹑三位接战的忍者颈项上,多了一道血痕。
阿犬的刀技,二刀。
「合击!」
——当当当!
左手换成了正手握刀,把所有斩来的刀都格开,一太刀一打刀,一长一短。换成了二天一刀流的攻防一体。
前田庆次郎就如同演武一样,使出了各式各样的武技!
「不要分心,要……啊?」
突刺,如同长枪的刺刀术,由素枪战法改进而习得的技巧,比起居合斩更出奇不意的杀着。
「杀他!」
——唰!
前田庆次郎左手一甩,把手中三代村正甩了出去,正如阿犬当年对着三好家的忍者一样。没有人会想过武士突然抛开手中的打刀,基本上一甩一个准,十次碰上十次都会着道。
「啊……呀……」
被甩中的忍者,死状甚是恐怖,刀卡在他的头骨上。前田庆次郎控制不了离手的刀,只能对死去的忍者说一声,下辈子要当个平民,而不是去当忍者。
前田庆次郎是人来疯,越战越强的那一种。
不然前田庆次郎的称号不会是狂犬,而且他战斗起来就像是不把人杀死不把休,绝不倒下的战士。
二十个忍者在转眼之间,被前田庆次郎斩杀了近一半,这速度不只令望月吉栋惊讶,连松蒲信辉也感到了恐惧,但更幸庆自己当天做出投降的选择。
「……狂犬。」
望月吉栋还是有着信心,他不觉得前田庆次郎可以支持下去。他不是阿犬,不是那一个一骑当千的剑冢,他只是阿犬的手下,再多打十个,他应该就会脱力——
「砰」的一声,将望月吉栋的希望震碎。
那是前田庆次郎向天上抛出的信号弹,声音不大,但声音却贯穿了这个地方,而且爆开之后,红『色』的粉雾在天空中久久不散。
「出来吧——哈哈——哈哈——你一定以为我要一打一百是吧?哈哈——」前田庆次郎无情地嘲笑着望月吉栋。
接下来,事情就变得简单。一早在附近等待的佐治信正和竹中重治,带着一万军势完成包围,所有反抗的足轻武士都投降,杀戮并没有扩大。
「你就是望月吉栋吗?」佐治信正直视着面前十步以外,被脱光衣服捆了起来的望月吉栋,他没有阿犬那超强的武力,这是对忍者的安全距离。
「是。」望月吉栋是可以逃走的,但他放弃了逃走,因为他觉得逃回去找六角义治六角义贤,还不如现时就那么死去。
佐治信正没有想到会是那么顺利,感觉都有种顺利过头了,本来他还以为自己的军势会被发现之类的,可惜并没有。
「到底是什么令你们这群废物如此有自信,可以击败织田家……不,击败母亲大人呢?」佐治信正问。
「无可奉告。」
「是这里的军队?不,这里全是乌合之众,连攻堺寨也十分勉强,更何况是岸和田城这种坚城呢?你不会真的觉得松蒲信辉的帮助可以令你们成功吧?」佐治信正虽然认为松蒲信辉的能力不弱,但『性』格上有根本的缺憾,不可能作为这么重要的奇兵。
「无可奉告。」
「这样我很难帮助你,如果你不把知道的都说出来,我很难给他们一个痛快。」佐治信正指着被俘虏的六角军,而他们正在佐治信正的命令下挖着大坑。
「……无可奉告。」
佐治信正笑了笑,忍者的心是如铁一样坚硬,即使死人也是一样。
但有一种事,是忠心的忍者不可能拒绝的——
「如果我说可以让六角家不再需要四处流窜,在和泉里有他们的位置,你可以把情报告诉我吗?」佐治信正说出了一个望月吉栋难以拒绝的条件。
望月吉栋眯起了眼。
「别怀疑,你应该也知道,我的母亲大人器量比你的那位主君要大,而且那是在战场上的事,不需要害怕会被报复。」
「那……」
「说吧!」
望月吉栋深吸了一口气,认真地说道:「情报,只会说一件,如果欺骗在下的话,那就不可能有另一件更为重要的!」
「成交。」
「请小心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