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商议如此的大事之后,何塞的那点事情相比来说就算不得多大点事情了,江晚询问着江嫣然的意见,江嫣然干脆利落的摇头否决了这个建议。
“借我的人,在咱们的地方替他去打仗,这人脑子有水?”
“驱虎吞狼而已!”江晚摇摇头:“荷兰人不是什么好东西,葡萄牙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宝岛那边咱们现在腾不出手来去干涉,让他狗咬狗,咱们火中取栗也是可以的!”
“就算是那样,也不着急,等到我将手上的事情做完再说!”江嫣然有些不大以为然的点点头:“反正大事你做主就行!”
真的是我做主么,我就不信你心里一点别的想法都没有?
江晚微微笑了笑,却是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了下去,正如江嫣然说的话,这事情他一点都不急,着急的是何塞,到时候再说吧!
“赵原一到铁山来,就对火铳进行了改进,虽然现在大规模的生产,但是应该做出了一部分的样品来,你,你走的时候,带一部分走!”
江晚想了想:“这个你就不要往外卖了,自己留着用,如果可能的话,尽量不要落在外人手里!”
“这火铳很好吗?”江嫣然有些好奇了,大炮都可以卖,反正这些改进的火铳不仅仅不能卖,还不能流传出去。
“你看到了就知道了!”江晚笑了笑:“你来的时候在铁山看到的,应该没有这些改进后的火铳,回头带着我的命令去铁山,见到赵原的时候就知道了!”
江嫣然在镇江堡,仅仅只是逗留了一天一夜,第二天她就原路返回了,徐应元甚至不知道她曾经来过。
江晚自然也不提这事情,直到四五天之后,徐应元想江晚辞行了,说是要急于回京复命。
当他上路的时候,江晚许诺他的海外的珍玩,他一个都没看到,不过,他一点都没感觉到气馁,来的时候,他算是轻车简从,这回去的时候,他依然是轻车简从。
唯一不同的是,来的时候,他腰间有一道密旨,而回去的时候,他腰间的密旨换成了一张两万两的四海银票。
两万两,对即将进入司礼监的来他说,不算多,也不算少,刚刚符合他的身份,有了这两万两,什么海外珍玩,当地的土特产,自然也就无所谓了。
回去的路程,徐应元的一路都没耽搁,海船到了天津,他马不停蹄的赶回了京城,而抵达京城的当天,他就见到了派他去东江镇的那一位。
“朕的旨意,你亲手送到了江晚手中了?”
“是的,按照陛下的吩咐,奴婢亲自将陛下的旨意送到他的手中,并盯着他看完之后,将旨意彻底销毁!”
“他怎么说?”朱由检脸色有些惨白,看起来似乎很久没见过阳光了一样:“他看完朕的旨意之后的神情和反应,都详细说给朕听!”
“江总兵什么都没说!”徐应元仔细的回想着:“他只是询问奴婢,陛下有没有让奴婢带他的答复回去,奴婢老老实实的回答了!”
他详细的描绘了自己当时的看到的听到的一切,一点都不敢隐瞒。
“然后呢?”
“然后他就让奴婢在镇江堡小住了几天,奴婢按照陛下的吩咐,也四处走到了一下,查看了镇江堡四周的一些情况……”
“镇江堡里你查看到的情况,回头你写个折子送上来,现在就不用说了,说后面的事情!”
徐应元低着头:“然后,奴婢担心陛下等着奴婢的回复,就急着回来了!”
他从自己袖子里,掏出几张银票:“这是两千两银子,是那江总兵送给奴婢的心意,想着如今陛下都在宫里开源节流,奴婢本来不想收这银子的,还是大着胆子拿了回来!”
“算你还有点分寸!”朱由检轻轻地哼了一声,身后的王承恩走上前来,将徐应元手中的银票接了过去。
“退下吧!”
徐应元躬身退了下去,临到宫殿门口的时候,他微微抬起来,看的不是在沉吟的朱由检,而是王承恩,眼中似乎露出一丝不舍之意,然后慢慢地退出宫去。
“他从江晚手中拿到的,绝对不止这三千两!”王承恩低低地说道:“要不要奴婢去敲打他一下,让他将剩下的全部都给陛下吐出来!”
“不用了!”朱由检微微叹了口气:“外廷全部都是一帮和朕作对的,若是在内廷里,也是人人都觉得朕刻薄寡恩,那谁还会用心给朕办事,老伴啊,不是人人都和你一样啊!”
“陛下仁厚!”王承恩声音嘶哑:“奴婢就是担心有些家伙,拿陛下的仁厚以为是陛下的疏忽,觉得可以欺瞒陛下!”
“这些小事就不要计较了!”朱由检突然有些烦躁的说道:“江晚什么都没说,江晚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说,一定是徐应元这个家伙办事疏忽了!”
“陛下,或许江晚什么都没说,那就是他的态度了!”
王承恩想了想,然后不大确定的说道:“陛下还记不记得,陛下即位不久,锦衣卫意图作乱江晚当时也是没有禀报陛下,却是不声不响的给陛下将事情料理了,而到他到了陕西,明知道自己不可能在陕西长驻,却是依然为陕西费心费力的引进良种作物,这才让他离开陕西之后,陕西今年依然还算是稳定,不劳陛下费心!”
“光是陕西一地有什么用,河南,山东,山西,今年各处都有饥荒,朕的江山这是怎么了!”
朱由检有些头疼的捂着头:“老伴,朕累了,朕真的累了,这满朝文武没几个人是朕指望得上的,他们除了要钱就是要官,更有一帮自诩清流的家伙,不仅仅要钱要官,还要名声,这帮伪君子,朕恨不得将他们全部都拿了,都绑到宣武门外全部都给杀了才消朕的心头之恨,朕的殚精竭虑,大明百姓的生死血汗,在这些尸位素餐的家伙眼里,什么都不是!”
“江晚和那些官员不同!”王承恩低着头说道:“他还是能为陛下分忧的!”
“有什么不同?”朱由检抬起头来:“论前程,他不比那些官员赚得少,他在陕西做的事情,他那个四海商行到底做些什么,真当朕一点都不清楚么?论官职,朕给了他一镇总兵,数万兵马!”
他哼了哼:“朕将定国公的女儿都许配给了他,如今他要钱有钱,要权有权,要娇妻美妾有娇妻美妾,他想要的东西,朕都给了他,总不成要朕赏他一个爵位吧?”
“陛下对江晚的确是天恩浩荡!”王承恩点头:“但凡这江晚有三分臣子之心,必定都会肝脑涂地报答陛下的天恩,陛下不必担忧,安心地等待江晚的好消息就是了!”
“但愿他和你说的一样,不声不响就给朕把事情办好了!”朱由检勉强的笑了笑:“朕现在真的体会到了皇兄的不容易啊,如果皇兄还在世上,朕和他一定有很多话可以说!”
他回头看了看王承恩:“老伴儿,你也下去歇息下,朕今晚不看折子了,不用你在这里伺候了!”
“是!”王承恩点点头,就要退下。
“不要再为难徐应元了!”朱由检突然开口道:“宫里的琐事太多,你一个人忙不过来的……”
王承恩微微怔了一怔:“奴婢一切都听陛下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