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惴昔纵着大红棺材在阵中停下之后,又跃到了帝王棺材原本的阵眼处。没错,她就是要让自己成为帝王棺材的替代品。她宁愿拉着所有人一起下地狱,也不愿意输给封念,她从回来尊城之后,唯一的目的就是胜过封念,她要证明给江锦虹以及所有的人都看到,她比封念优秀千倍、万倍。
封念没想到左惴昔为了拉在场的所有人一起死,竟不惜用她自己的性命为代价。她还来不及阻止,左惴昔就已经被层层的光芒所吞噬,那些光芒,由原本的紫色变成了淡淡的黑色,一层一层地缠绕在左惴昔的身上。将左惴昔紧紧地困在了阵眼之中,这些光芒,不停地吸食着左惴昔身上的力量。
左惴昔的嘴角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她朝着封念挪动着嘴唇,虽然没有发出声音,但封念却看出来了,左惴昔朝着她说的是,“我赢了。”
大红棺材在左惴昔代替帝王棺材后,棺身上的大红光芒越来越盛。而水晶棺材和柳木棺材的守阵人,都发出了痛苦的哀嚎声。
原本帝王棺材的守阵人,名叫商招,他帮着薛瑞把昏迷不醒的老马抬了过来,当他抬头看到四棺阵内的变化后,道,“不好,这四棺阵怕是又要启动了。”
薛瑞因为商招出手帮忙,对他的印象也好了不少,不禁主动问道,“不是已经少了一具棺材吗?怎么那阵法还能用?”
“我们夫人本意就是想毁了封家天坑,这才做了这么多事情来;可她也知道,四棺阵会伤及四周,所以把大红棺材的邪气封了不少,但左小姐这么做,无疑已经把夫人的努力都毁了。”商招摇了摇头,忽地想起,这四棺阵要是一启动,威力巨大,他们现在应该做的事情,就是逃啊。
商招立即转身,对薛瑞说道,“快点,快点走了,说不定还能逃出去。”虽然没亲眼见过四棺阵的恐怖,可是身为守阵人的他,还是知道四棺阵的威力的。
薛瑞看了商招一眼,轻飘飘地丢过来一句,“你主子和我主子都在这里,逃哪去?”
商招无奈地捂了捂脸,嗯,对,他怎么忘了这事。看来他还是注定要把性命留在这四棺阵里头啊。
“你好,我叫商招,交个朋友吧,下去了也多个朋友照应。”商招忽然放平了心态,就算现在逃了,指不定也逃不出四棺阵的范围,还不如交多个朋友,下到下面,多个朋友也好办事啊。
薛瑞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伸出手和商招握手,还鬼使神差地回答,“我叫薛瑞,他叫薛祥。”
一旁的薛祥满脸的问号,拜托,大哥,人家是和你交朋友,怎么你却替我把朋友也交上了?
商招自来熟地伸出手和薛祥也握了握手。真好,没死之前还能交多两朋友,下去了也算多了两份保障。
令商招有些纠结的是,要不要去认识一下魏圳,魏圳在尊城可是神话一般的存在,就凭着他那股凌厉的气势,下去之后,下面的人也会害怕魏爷几分的吧。只是,魏爷看起来好严肃啊,他要什么样的开场白才能引得魏爷搭理他。
就在商招冥思苦想要如何与魏圳搭讪的时候,原本在帝王棺材内的魏圳已经恢复了过来,他望着不远处的封念,思念的情绪无法抑制。
封念见到左惴昔被黑色的光芒缠绕之后,身上的肉逐渐被剥落,左惴昔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她不停地在黑色的光芒中挣扎着,想要逃脱,可是却无法离开光芒的包围。众人眼睁睁地看着她化成了一具白骨。
左惴昔化成了白骨之后,大红棺材的光芒更甚了,封念知道,四棺阵复又重新开启,而且比江锦虹刚开始的时候更甚了。
通过和香婆婆探讨、以及吕兴德之前的古籍和笔记,封念大概推测出来要阻止四棺阵,需要付出的代价。她往前走了一步,已经不容她退却了。
魏圳快步走到封念的身旁,拉住她的手,道,“念念,无论如何,我都要陪在你身旁。”
封念回以一笑,她算是知道了魏圳在背后做了什么,魏圳在江锦虹身旁埋下一颗棋子,这棋子趁机把黑嫁衣上的黑色彼岸花换掉了一朵,所以就算是她穿上黑嫁衣,也不用担心会进入天坑之中,因为进入天坑,必须要有黑色彼岸花作为引路花。
“好,只是你拉着我,我怎么结界,你往后退几步。”封念露出了笑颜如花的表情。
魏圳点了点头,往后退了几步。
薛瑞和薛祥顿时露出了,原来魏爷也好听话的表情。
封念开始结界,可是却有人的速度在她之前,江锦虹早已结好了结界,她已经把结界把大红棺材处推去。
“不,不要。”封念没想到,江锦虹竟然做出这样的举动,因为这个阵法一旦启动,付出的代价就是结阵之人的性命。
江锦虹结出的结界已经把大红棺材全都包围住了,大红棺材开始发出“砰砰”的破裂声,一阵阵黑色的烟雾从破裂的地方开始逐渐散出,一块块木屑就这样掉落在地上。
魏圳见到封念的反应这么大,这才忽地明白,刚才封念让自己退后,就是因为这个阵法伤害极大,极有可能危及结阵之人的性命。他见到封念准备冲上去,这才拉住了封念。
直到阵法的光芒逐渐消失,大红棺材也彻底化成了一堆废木屑,江锦虹倒在了地上。
封念立即跑过去,扶起了江锦虹。
江锦虹的脸上早已白得如同纸一般,嘴角沁出了鲜血。她十分虚弱,但脸上却露出了笑容,她伸手摸了摸封念的脸,笑着道,“念念,别怪妈妈,妈妈只是想让你脱离封家女这个枷锁,我不想你和以前的封家女一样,我想要你自由自在、随心随意地活着。”
封念重重地点了点头,“我知道。”
其实,打从很早之前,封念就猜出了江锦虹的目的,可是她是迈不过自己心里头的那个坎,所以一直不愿承认,不主动找江锦虹说清楚,一直躲在自己的角落内。她怪自己,要是当初她找江锦虹把话说开了,又或者是她一早就阻止了,那么今天的这些事情,或许都不会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