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爱党也随意的说道“那有什么错误,年轻人嘛,就是脾气不好,还需要调教。”
杨利民听完就知道赵爱党不想把事情搞大,也就松了口气。
“我那侄子,父母都在部队,家里也没人管着。
在部队也是文职干部,没有怎么接受过部队的训练。
老赵你不用给我面子,该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
把他身上那些破毛病都改改,我必有重谢啊。”
赵爱党心中一阵冷笑。
爹妈不管,你这当叔叔的也不管。
最后让我来当坏人?
我欠你的啊?
“好说好说,回头我就让他和保卫科一起训练训练。
就算不能练出一身真本领,强身健体也是好的嘛。”
要知道保卫科的训练是赵爱党一手监督的,每天徒手对打是必备训练科目。
骨断筋折不至于,青一块紫一块早就是家常便饭。
杨利民嘴角扯了扯,这让我怎么接话?
“好说,好说啊。
练练好,练练好。”
只能喝茶掩饰一下脸上的尴尬了。
这时候门突然被敲响,杨利民很是奇怪谁这个时候来敲门。
走过去打开一看,竟然是李长征和聂远志。
“哎呦~你们俩怎么一起来我这里了?
正好老赵也在,请进请进,来尝尝我这刚得到的新茶。”
毕竟是两位副厂长,杨利民还没那么大能耐赶人。
这两位一进来就各自去墙边上搬了把凳子,四人在茶几上围成一圈。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要打麻将呢。
杨利民有点拿不准这两位是来做什么的。
赵爱党喝着茶也在思考这两人一起来是不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儿?
还是杨利民打破了这种沉闷的气氛。
“志远同志、长征同志,你们这是来有事儿?”
李长征没着急说话,端着茶杯好像能看到里面有朵花儿。
聂厂长就说话比较直接了。
“老杨,听说昨天晚上有保卫处的人在厂里胡乱抓人?
还差点把人打死了?
这不胡闹吗?
什么时候我们的保卫处和地痞流氓一样了?”
赵爱党一听这话差点没把嘴里的茶水喷出来。
这谁t奶奶的造谣啊。
赶忙澄清“没这回事儿啊,昨天晚上的事儿我可是亲手督办的。
都是误会,一会我就让犯错误的同志去给人家赔礼道歉。”
杨利民这时候也赶忙帮腔。
“是啊,我刚才就在和老赵说这个事儿,误会嘛,解开就行了。
可不能胡乱传播谣言啊。”
可聂厂长的下一句话,就把两人堵的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不对啊,刚才卫生所的张保惠所长来和我汇报。
说傻柱早上来验伤,身上到处都是被保卫处的人打的青紫。
要不是年轻扛得住这腰就废了。
手腕上更是被手铐弄出来两道血口子。
我就想问问,我们这是新国家的保卫处,还是旧社会的警察局?
怎么对自己的同志还下这么重的手?
这也是误会?”
赵爱党这下子不说话了,他是保卫处长,不管怎么说,都是错。
杨利民不得不出来扛雷。
“这个事情,我是知道一些的。
昨天晚上远志同志不是让傻柱做了一桌子菜招待兄弟单位的朋友嘛。
傻柱就带了一些剩菜装饭盒里拿了回去。”
杨利民可不敢说是中午给大领导做的菜被傻柱拿了一些。
这要是把大领导再扯进来。
他就直接辞职算了。
“结果还没到厂门口就被巡逻队给拦住了。
因为当时天黑,傻柱还拿着东西,就以为傻柱盗窃了厂里的物资。
这不到了巡逻队就被问话了嘛,可能过程稍微粗糙了些,造成了一些伤害。
对于这件事儿,我和老赵的意思都是要严厉批评。
好好改一改巡逻队这些错误的毛病。
并给与何雨柱同志一些补偿。”
进屋之后只喝茶不出声的李长征终于说了一句话。
“这怎么和我听到的的不一样?
我怎么听说还有人刑讯逼供、屈打成招呢?”
说完不慌不忙的从兜里掏出来一份“供词”扔到了茶几上。
赵爱党看到这份“供词”的时候眼睛不由得一眯。
这东西他太熟悉了,记得昨天从杨为民那里拿过来之后就塞进自己衣服兜里了啊。
想到这里一摸兜,NN腿的,没了。
这份“供词”出场之后,屋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还是杨利民先出手拿过了这份“供词”,仔细的看了起来。
越看越恼火,越看越生气。
这上面不光说何雨柱偷盗厂里资产,盗取食堂物资。
还有伙同他人倒买倒卖厂里废旧零件,这“供词”要是递交给上级部门。
那后果不堪设想。
他杨利民第一个就得被批评,然后傻柱最起码也得是20年起步。
弄不好就得被枪毙。
杨为民这个猪脑子,想搞人也要动动脑子的行不行?
一个厨子他懂个毛线的废旧零件啊,他能接触到吗?
看到最后一页的时候,杨利民眼神一变,还好还好,还有挽救的机会。
看到这里不由得大喝一声“这简直就是我们轧钢厂里的败类。
保卫处里的害虫。
道德缺失、人品败坏,我建议严查!”
这一态度给李长征也弄楞了,这份“供词”是他早上去上班的时候在办公室地上捡到的。
也不知道是谁顺着门缝给塞了进去。
看完之后就知道机会来了。
凭借着这东西头一页上的“保卫处巡逻大队”。
就知道这事儿和杨利民他侄子脱不开关系。
这才拿着这份东西,和聂厂长一起过来看看能不能分润点好处。
毕竟保卫处嘛,你杨利民可以插手,我和老聂为什么不能?
聂厂长看到杨利民的态度,也不给他改口的机会。
“好,我看这个事儿就由我们4个人牵头组成一个调查小组吧。
一定要好好查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绝对不能让这些无法无天的人给我们轧钢厂抹黑。”
赵爱党看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了,想要不同意也够呛。
毕竟保卫处虽然说相对独立,但也只是处级。
现在一个正厅,一个副厅都要求严查,还有一个副厅正在喝茶,估计问了结果也是一样。
那就爱怎么怎么地吧,反正最后结果,也和我没什么太大关系。
闹大了,就是一个监管不力。
要是几位都和稀泥,那这事儿到杨为民那里就结束了。
既然巡逻大队都已经被杨利民扎了根钉子进去,那一根和三根又有什么区别?
真要是把杨为民拔了,一下子弄不好就得罪了三个厂长啊。
杨利民几个人商量好了之后,茶也不喝了。
直接就去了治安科的羁押室。
到了之后先提审了徐闯,然后又提审了杨为民。
结果就和昨天赵爱党对罗大勇说的一样。
徐闯一直都说是自己听从杨为民的命令。
杨为民也把所有的事儿都推到了徐闯身上。
还好“供词”的最后一页签名,写的事徐闯的名字。
这就给了杨为民一个跳出牢笼的机会。
“老杨,你看这个事儿不管是不是徐闯自己做的。
为民作为他的直属上级,都有领导上的缺失啊。”
李长征可不会给杨利民面子,利益是要争的。
“是啊,徐闯做的事情处处都是违规。
但是你看看,昨天晚上杨为民为什么要待在巡逻队?
他那个时候早就应该下班了,这是个很大的疑点。”
聂远志也不会放弃眼看就要到手的好处,直接加了一棒子下去。
这回轮到赵爱党喝茶了,只有他心中暗想“是那个兔崽子拿走了我的“供词”?”
杨利民左看看右看看,知道自己一打二,对方还拿着俩王四个二,自己一点胜算都没有。
“长征,志远,你们说说处理意见吧。
我们研究一下。”
妥协是政治的艺术。
李长征的习惯有些和罗大勇相似,思考问题总是喜欢拿手指戳着什么东西。
“徐闯严重违纪,涉及到胡乱抓人、刑讯逼供,屈打成招。
建议直接开除并送往公安机关处理。
杨伟民嘛,念他年纪还小,没有经验,降职留用?”
杨利民卡巴卡巴眼睛,这李长征和罗大勇一样,抓住把柄就把人往死里弄?
徐闯要是这么被送去公安机关,那就算不死,也是奔赴大西北挖沙子的命。
至于杨为民,降职留用说着好听。
但这年头人一旦有了污点,这辈子的政治生涯就算到头了。
想到这里杨利民又看了看聂志远,想听听他的意见。
聂志远呵呵一笑,你老杨也有求我的一天?
“对于徐闯没什么说的,对傻柱同志造成了那么大的伤害,影响太坏了,必须严肃处理。
要不然这厂里的同志们怎么看我们厂领导?
还以为我们和他是一伙的呢。
不过对于杨为民嘛,我们也不是不能网开一面。
毕竟年纪还小,经验淡薄,被下属欺骗也属于正常现象。”
杨利民听完聂远志的话还挺高兴呢,结果人家还有下半句。
“但是~但是啊,为了防止杨为民同志再次犯下这样的错误。
我个人建议还是给他派个副手比较好。
当初罗大勇不就是从副大队长的位置升上去的嘛。
我们既然要使用年轻的同志,那就不要怕他犯错误。
只要给他派一到两个有经验的同志帮忙看着点就行了。
你看我这样想如何,长征同志。”
李长征也明白聂远志的意思,不就是不想一棒子打死杨为民,怕杨利民那里搞事情嘛。
不过这样也达到了他的目的。
插根钉子进入保卫处,以后用人的时候,不至于一个兵都没有。
不管是保卫科,治安科,还是巡逻大队,都是拿枪的。
只要塞进去人,都可以达到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