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咧咧嘴笑了笑,露出一口被烟熏黄的牙。
“老汉我要求的不多,我要求你们家明媒正娶,把我闺女娶回你们家。
最好能再给咱闺女找个正经工作。
至于彩礼什么的都好说,虽然咱们农村穷,但也不差这几个。”
许富贵这才明白,原来这伙人图谋如此之大。
毕竟这时候农村转城市户口,机会几乎等同于零。
但是有了城里的正式工作,就可以直接转为城市户口了。
可以想想这时候的工作岗位得多吃香?又得值多少钱?
再一个明媒正娶,那就是更了不得了。
从农村嫁到城里,对于农村姑娘就是飞上枝头变凤凰。
你没看秦淮如、秦京茹都是一门子心思嫁到城里?
如果农村谁家有一个孩子进了城,那整个家族都跟着借光。
但许富贵也知道,这答应了还好说,不答应老汉身后这群小伙估计就不能让他两口子好。
许大茂要是不娶对方这闺女,估计也是得吃花生米。
所以就不想那么多了。
“行,我答应你们的条件。
但是你得和你家闺女说明白,她和我家大茂是自由恋爱。
可不是蒙骗。
还有就是工作的事儿不能着急,现在四九城什么情况我估计你们也清楚。
想找份正经工作不说比登天还难,也差不多了。”
老汉一看许富贵举旗投降,也就不再咄咄逼人。
“好说好说,老汉我姓陈,陈伍德,今后咱们就是亲家了。
你放心,肯定会把俩孩子这事儿办的周正。”
这名字许富贵一听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名字起的真对,无德啊。
许富贵又一想,这事儿光女方松口还不行,这时候男女婚前有x行为也是违法的。
这都已经进派出所了,得把这事儿大事化小才行,最好是变成民不举官不究。
想到这里对高小娟吩咐了一声,让她在派出所看着点大茂那边问询的结果。
又和陈伍德说了几句对了对口供,便转身出了派出所。
回家拿了些东西,安慰了女儿几句,就直奔副所长王铁成家。
到了地方进了屋,把事儿一说,对方脸上明显有些为难。
“富贵儿啊,按理说就咱俩这关系,办这事儿其实不难,但现在这是什么时候,过年啊。
前阵子上面三令五申要求严格办案,不能徇私枉法、弄虚作假。
你看要不过了十五我再帮你去问问?”
许富贵听完都气得咬牙了,这是人话吗?
过完十五估计许大茂都判完了,还用你去问?
但是气归气,事儿还的舔着脸求人办。
从兜里摸出来个信封递了过去。
“王哥,这事儿实在等不到十五了,还得麻烦你给疏通一下,需要什么你只管说。
这是我过年给你家孩子的,给孩子买点糖吃。”
王副所长满头白发,一看就得50多岁了。
没客气的接过信封一摸,摸到两个硬疙瘩。
马上脸上换了一副面容,也不再提有什么困难。
富贵儿,咱们这都老朋友了,你怎么还来这个?
大茂的事儿不就是我的事儿嘛。
我这就过去让他们把大茂放了。”
话说这么说的,可信封消失的速度一点都不慢。
俩人来到了派出所,路上王铁成又让许富贵去买了两条牡丹。
等王铁成拿着烟进了审讯室,不大会功夫许大茂就被放出来了。
许大茂也是吓得够呛,毕竟这时候犯这种案子,结果就没一个好的。
等许富贵等人把事儿都办完,出派出所已经是万家灯火了。
陈伍德和许富贵挥手告别,叮嘱让许大茂初二去提亲。
许富贵怎么可能敢不答应。
“你放心,初二我们肯定到门头沟,你们就在家等着吧。”
许富贵迈着沉重的步伐带着媳妇儿和儿子回了四合院。
这一路上一直在想着“我这是以前的坏事儿做的太多了?
现在遭报应了?”
转回身儿看了眼许大茂像个鹌鹑似得更生气。
“这孩子怎么就没学到我一点本事啊。
想当初我老许在农村搞了那么多事儿,也没留下过任何把柄啊。
要不是年龄大了,真想再建个小号。”
生气归生气,年还得过,时间不会随着谁气愤或欢乐而停止脚步。
到了家许富贵就开始问许大茂。
“大茂,你把这事儿从头和我说说吧。
你爹我年纪大了,可受不了几次你这样的“惊喜”了。”
许大茂看父母都在看着他,小妹不适合听这事儿吃了饭早早就进屋休息了。
默默开口道“前阵子不是厂里给了任务,让我下乡放电影。
前几个村子还好,到了门头沟的时候下了一场大雪。
那农村的房子,烧了炕屋里也贼冷。
陈二丫就给我送了点热水。
我看她长的还不错,就和她聊了一会。
最后就稀里糊涂的和她搞上了。”
许富贵听许大茂说完也想了想,这听不出来是不是“仙人跳”。
要是那姑娘送完热水就出去,也就不会有这些事儿了。
但该死的许大茂你和人家姑娘聊个毛线?
这事儿没地方说理去,事到如今也就只能认了。
到了第二天,许大茂除夕被警察带走的事儿还是没瞒住。
虽说王主任带人进来的时候,家家户户都在做饭或吃饭。
要不就是在屋里聊天、打牌、逗闷子,毕竟刚下完雪天太冷都不爱出来。
但是门口的三大妈可是看的真真切切的。
只不过除夕当日不爱多管闲事儿罢了。
今儿初一院儿里人互相一拜年,眨眼功夫就传遍了院子。
傻柱全家过来串儿门,顺便给罗大勇的岳父岳母拜个年。
“大勇,你猜昨天院儿里出啥事儿了?”
罗大勇早就在杨小毛嘴里知道了四合院的早间新闻。
这会儿正拿了一竹筛的花生,边剥边回道。
“不就是许大茂被警察带走了嘛,听说昨天晚上就放出来了。
估计也没啥大事儿,要不然怎么可能当天就放回来。”
傻柱那个兴奋啊,就差没把高兴俩字写脸上了。
“你这是听小毛说的吧?他说的不全。
我刚才去问了后院二大妈,昨天二大妈亲眼看到王主任说的许大茂耍流氓。
你看这还是小事儿吗?
就是不知道这孙贼是怎么放回来的,耍流氓不枪毙也得判几年吧?”
罗大勇干笑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他也就听杨小毛说了大概,没想到这事儿这么劲爆。
想了想说道“估计是许大茂他爸找人了吧,毕竟老许怎么说也做过娄家的司机。
认识些人也是正常的,但大出血是肯定的了。”
傻柱听罗大勇说完,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
“真便宜这孙子了,耍流氓都没事儿,真厉害啊。”
赵小薇就不爱听傻柱这破嘴胡说八道。
“怎么,你羡慕了?你也可以去耍一个啊。
到时候我求大勇早点把你送大西北挖沙子去。”
傻柱一看媳妇儿生气,可不敢再乱说话。
“哪能呢,我有自家媳妇儿一个就够了。
可不敢出去乱搞。
对吧雨水,你看哥哥对你嫂子好不?”
这意思是让雨水帮说说好话。
何雨水也在帮罗大勇剥花生呢,抬头看了一眼傻柱。
“哥,你那张嘴就少说两句吧,好事儿也能说成坏事。
嫂子不用管我哥,他要是敢出去乱搞,我们就大义灭亲,到时候我和嫂子带何晓咱仨人过。”
这话虽然是玩笑话,但也让屋里人都哈哈大笑。
这边一屋子人热热闹闹过年。
许大茂家就完全是另一个样子。
明天就得去门头沟提亲,这家里还什么都没有呢。
上午许富贵带着许大茂去了供销社买了些提亲用的东西。
下午又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屋子。
按许富贵的意思,许大茂明天提亲之后就把陈二丫接回来算了。
等初三街道办上班,直接就去把证领了。
至于婚宴,晚几天也无所谓。
毕竟陈老汉想要的是明媒正娶和找个工作。
但是考虑到对方家那么多棒小伙,估计彩礼还是要给的。
真要按对方说的给不给钱都行,嘿嘿。
就怕爷俩出不了门头沟啊。
中午天缓和些的时候易中海带着全家去了庙会,回来的时候给闹闹带了个虎头帽子。
虽然不值什么钱,但也是人家一份心意,罗大勇笑意盈盈的接了过去,让秀兰拿了一包花生回礼。
这易老头要是真能把所有伪装都放下,一心一意和一大妈、小槐花过日子。
其实他才是院里最舒服的。
工资不低,一大妈对他也言听计从,有了小槐花也算有人养老。
希望他好自为之吧。
杨小毛和傻柱一样,一直都待在罗大勇家帮忙,弄的罗大勇想找活干都找不到机会。
这在岳父岳母面前,连个表现的机会都没有可咋整。
中午后院三个前任困难户和夏庆阳都过来了,大家一起热热闹闹的喝了顿酒。
让罗大勇感觉这才有过年的滋味。
不像二十一世纪,一过完除夕,家里就那么几个人,想打个麻将人都凑不齐。
等到了晚上傻柱又做了一桌子好菜,大家又是一顿胡吃海喝。
就连罗大勇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屋。
初二,早晨。
许家两父子,拿着一包东西,一大早就坐车去了门头沟。
等到了地方,俩人都快冻硬了。
这年头的汽车可没空调,封闭也没以后那么严实。
好在总算到地方了,也不用打听,村儿里都知道今天有人来陈伍德家提亲。
这事儿早在昨天就在村儿里传遍了。
门口有大群的小朋友在观望,就等着提亲的人来发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