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毛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都说了。
就连刚才贾张氏告诉他敲诈了李二赖100块钱的事儿，都没有隐瞒。
吴铁军听完之后脸上的表情很是丰富。
他对杨小毛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这小子有点小机灵，还有股子深究的劲儿，不做公安浪费了啊。
不过从杨小毛说得到话里得出，这贾张氏是有大问题的，还得再问问。
“贾张氏，说说吧，这李二赖为什么要杀你？
不管怎么说，他也不至于为了100块钱就要杀你吧？”
贾张氏这时候心里也在打鼓，不知道把事情都说出去会不会把自己装进去。
看贾张氏不怎么想配合的样子，吴铁军又说了。
“如果你不配合我们，那等张二赖被抓回来之后招了。
你这敲诈勒索的事情是要定罪的。
你现在说，我可以从轻处理。”
杨小毛也在一旁劝道“张婶儿，都到这个时候了你就有啥说啥吧。
敲诈勒索也不是小事儿，按法律来说也是要蹲大牢的。
现在吴指导员给了你机会，你可要抓住啊。”
贾张氏这法盲一听说自己可能会被判刑，也慌了神，忙把事情从头到尾都说了。
吴铁军听完贾张氏的诉说，真想立刻就去把张二赖抓回来。
这可是杀人案，抓到凶手，可是要记大功的。
想到这里他对杨小毛和贾张氏说道。
“杨小毛，贾张氏，你们先在这里先休息。
李二赖没有抓到之前，你们回去还是会有一定的危险性。
特别是贾张氏，谁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再去找你。
等抓到人了，你们再回去这样是最安全的。”
贾张氏此时恨不得住在派出所才好，她可是被吓坏了。
吴铁军出了办公室直接就去找所长了。
交道口派出所的所长是四九城唯一一位女公安所长，刘心红。
这位可是在解放前一直在四九城地下活动的老党员。
听吴铁军说了案情，立刻把所有能派出去的人都派了出去，挨家挨户的找也要把李二赖找出来。
毕竟这人已经杀了人，还敢连续行凶，危险性太高了，她得为南锣鼓巷的群众安全考虑。
又听吴铁军说这个凶手家就在南锣鼓巷，就亲自带人去了39号四合院。
看看这个李二赖是不是跑回家了。
虽然机会渺茫，但总要去碰碰运气，可惜这次运气不在她这边。
贾张氏和杨小毛一直在派出所待到了下午5点。
贾张氏还好，没心没肺的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杨小毛可是等的有点心焦。
正打算起来活动活动身体，就见吴铁军陪同一位女公安来了办公室。
这位女公安一看年龄就很大了，鬓角白发斑斑，但是气势比吴铁军还要强一些。
杨小毛起身问道。
“吴指导员，人抓到了吗？”
吴铁军听到这话脸就耷拉下来了，还好身边的女公安说话帮他缓解了一下尴尬。
“杨小毛同志，你好。
我是交道口派出所的所长刘心红。
我们下午仔细排查了南锣鼓巷附近的住户和街道，都没有发现李二赖的行踪。
这次来就是想问问你，这李二赖平时还有没有什么总去的地方？”
贾张氏这个时候被说话的声音吵醒了。
但是一抬头看两个公安在和杨小毛说话也没敢多嘴。
杨小毛挠了挠头，想了想，自己对这李二赖也不算太熟，还真就不清楚他会去哪里。
“刘所长，我和李二赖也就是偶尔在胡同里能见到几次。
他要是想躲起来，我也不知道会躲到什么地方啊。
不过那天晚上去他家的时候，在他家门口能闻到中药味，不知道是谁在吃药。
要不你们去药店问问?”
听了杨小毛的话，刘心红突然想起来，下午在李二赖家看到他母亲不停咳嗽。
这药应该是他母亲吃的。
“铁军，你去附近的药店问问，看看李二赖去没去过药店。”
吩咐完这句，又想起来所有人的调查报告里都有李二赖非常孝顺这段话。
如果他母亲生病，他怎么也不应该离家太远。
守株待兔也许是个好办法。
想到这里对杨小毛说道。
“杨小毛同志，你提供的线索非常有用，我们会再次调查。
如果通过这个线索抓到李二赖，我会给你们厂保卫处赵处长打电话，让他奖励你。”
杨小毛也很高兴，这要是抓到李二赖，自己算不算立功啊？
李二赖下午被杨小毛吓跑以后，也没敢回家，漫无目的在街上乱走瞎逛了一段时间。
眼看着天要黑了，想起来母亲晚上还得喝药，心急如焚啊。
一边恨贾张氏，一边恨杨小毛，又恨自己怎么就头脑发昏为了200块钱去杀人呢。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又走到南锣鼓巷附近了。
想了想还是决定偷偷回去一趟，看看家里的情况。
如果母亲在家里安好，就把兜里剩下的钱留给母亲，自己也能安心的离开四九城。
等到天完全黑了，又等到门口下棋的大爷们都散伙了。
才偷偷摸摸的往院子里走。
他哪里知道刘心红早就在他家里守着了，只要他一露头就是插翅难逃。
李二赖进了院子，来到自家门口。
看屋里亮着灯，猜想应该是母亲还在等他回来，打开门就了屋。
进屋一抬头就看到一男一女两位公安。
女公安明显上了岁数，正在陪他母亲聊天，男公安手里拿了个碗，应该是刚给母亲喂了药。
看到这一幕的李二赖转身就逃。
可一回头就看到屋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两名公安堵在那里。
看来这是早就准备好了，就等自己自投罗网呢。
屋外的两名公安直接进来就把李二赖控制住，从衣服里搜出了一把尖刀。
见已经找到了凶器，便拿出手铐准备直接把他铐上。
“等等，不用上手铐了，看着别让他跑了就行。”
说话的是刘心红。
这位也知道李二赖回来肯定是因为放心不下他的母亲。
作为一名老地下党，她深知李二赖这个时候的心理活动。
但同样作为一名母亲，她还是觉得不要在李二赖的母亲面前给他上手铐最好。
“你们把他带出去吧，我说几句话就走。”
等几名公安带着李二赖出了屋，刘心红才转身对李二赖的母亲说道。
“李二赖犯了些错误，我就先把他带走了。
你保重身体，好好养病。”
李二赖的母亲又不傻，这么多公安从下午到现在就在她家等着抓捕他儿子。
这肯定是二赖犯法了啊。
但是她问了公安，人家也没说什么事儿，此时只能点了点头。
“谢谢公安同志了，如果要是二赖犯了法，那只能说我没教育好。
给政府添麻烦了。”
等刘心红和其他三名公安押着李二赖回了派出所，已经是晚上9点多了。
让其他人带李二赖去审讯室，刘心红转了个弯去了办公室。
“杨小毛，贾张氏，你们可以回去了。”
杨小毛困的都要睡着了，晚上在派出所蹭了顿饭，清汤寡水的也没吃出来什么味道。
贾张氏到是还好，就是有点腰酸背痛。
下午趴着睡了一觉，醒了又吃了顿没滋没味的饭，这个时候浑身难受只想回家躺炕上休息。
“刘所长，李二赖抓到了？”
杨小毛看刘心红让他们回去，就知道应该是李二赖被捕了。
“嗯，抓到了，你们没有危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等有其他需要你们配合的事情，我再找你们。”
杨小毛和贾张氏听到李二赖被捕，也松了口气，没有人会希望有个杀人犯在外面逍遥法外。
最主要自己还是主要证人，这要是凶手冲他们家人来怎么办？
两人告别了刘心红，就匆匆往家走去。
这么晚了，就算老杨头因为杨小毛经常值班不着急，秦淮如那里也得着急了。
刘心红把二人送出派出所，直接就去了审讯室。
此时吴铁军已经到了审讯室，并且开始了对李二赖的审讯。
“李二赖，想抓到你可真不容易啊。
说说吧，为什么要杀人？
你杀的人又是谁？
我们的政策你是知道的。”
李二赖进来就被铐在了凳子上。
此时他脑袋后仰，眼睛看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听到吴铁军的话后，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这时候刘心红开门进来了，问了问吴铁军审讯进度，听闻李二赖什么都没有招，说道。
“李二赖，我们调查了你的档案，解放后一直是个无业游民。
你家附近的住户都说你是个孝子，如果你能老老实实交代问题，我可以让人去照顾一下你的母亲。”
李二赖又沉默了好一会，才注视着她说道。
“我可以交代，但是你们要保证我母亲的安全。
因为让我动手的人，也是个可怜人，她应该不是主使。”
刘心红听完之后，也是精神一振，看来这案子还有些弯弯绕。
“放心，只要你老实交代，我可以派人去保护你母亲一段时间。
直到把所有的犯罪分子抓捕归案。”
李二赖得到了想要的答复，也明显放松了一些。
舔了舔嘴唇说道。
“能给支烟吗？”
刘心红并不抽烟，转头看了看身边一同审讯的吴铁军。
吴铁军立刻从兜里掏了一包已经抽了一半的牡丹。
拿出一支连同火柴一起递给了李二赖。
李二赖把烟点燃，白色的气体飘散开，让他的整张脸显得朦朦胧胧。
“被我杀掉的人，叫刘大军，是水泥厂的一个小领导。
我和他已经认识好多年了，可以说是我最好的朋友。”
吴铁军这时也点燃了一支烟，低声问道。
“那你这次，为什么要杀了他呢？”
李二赖的目光空洞，好似陷入了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