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禹清见闻心陷入沉思,不由暗暗叹了口气,她自幼就失去双亲,根本没有体会过那种家庭的温暖,就算是她那个爷爷,恐怕对她的关爱也没有这么轻易的表现出来。
“嗯……”
旁边的嗓音充满娇媚柔软,慵懒中透着些许诱惑。
闻心看向旁边病床的阮晓萌,心想,这才是女人吧。
阮晓萌无意识的睁开眼,还处于懵懂的她一睁眼就看到一片白色的天花板,她愣了下,随即扭头看去,先看到的就是躺在病床上的闻心,旁边还站着周禹清,而再往那边就是一个不认识的妇人,再往旁边看,竟是正在看杂志的罗修文。
她还在做梦吗?
只一恍神的功夫,她突然想到,自己之前从十八层跳下来。
她还活着吗?
她这是在做梦吗?
缓缓的,之前的记忆片段性的回来,她记得很清楚,是闻心救了她!
救命之恩!
阮晓萌想到闻心不止一次的帮她,不由有些恼怒,瞪着她张口就说:“谁叫你救我的?”
罗修文听得眉头微皱,正想说什么,就听闻心悠然一笑,慢吞吞的说:“你真的想死吗?我当时可是看到你吓得六神无主。”
“……”阮晓萌被她一句话怼得无言以对。
闻心继续笑着说:“这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吧?不是谁从十八层跳下来都能活着的。”
罗修文也不冷不热的补了一句:“闻心为了救你,身上两处挫伤,你是毫发无损,你究竟还有什么不满的?”
阮晓萌看向罗修文,颇为受伤,罗修文对她的态度,才是她对闻心不满的缘由。
闻心摆摆手:“算了,她刚醒,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正说着话,就听旁边的妇人止住了哭声,用微哑中透着哭腔的嗓音问道:“你们刚才说,从十八层跳下来?”
几人闻声看过去,那妇人哭得双眼通红,正直直的看着闻心。
闻心瞥了眼病床上躺着的那人,点点头:“是啊,比较幸运,被棚住了。”
那妇人擦了擦眼泪,嘴角又忍不住的撇了撇:“太幸运了,我儿子从九楼摔下来,医生说已经没救了,只能拿药耗着,直到最后一刻……”
说着又小声哭泣起来。
闻心很纳闷,这年轻人都弥留之际了,怎么身边就陪着母亲,其他人呢?
“医生怎么说?”周禹清开口,清澈如泉的声音令这室内的阴寒稍稍淡了些。
妇人一边哽咽一边回答:“只说准备后事吧,双肺都被钢筋穿透,还累及心脏受损,现在身体多处器官衰竭,ICU也不是不能待,但一天的费用都抵得上我一个月的工资,实在负担不起,医生也说,待里边也没什么意义……”
闻心眨了眨眼睛,这人虽说伤得很重,她也不是很懂医,但看样子不像短命的样子,倒是他身上那三只,之前不停的吸食病人身上的阳气,在发现周禹清和闻心后,就直直的瞪着他们两个,也顾不上吸食,如此一来,那人的气息似乎比之前强了一线。
很轻微,但她和周禹清都感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