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苏月从乔石为她准备的训练空间中走出来,回到自己和李向阳的那栋温暖别墅之中,李向阳已经独自一人在旧厂区混了一个星期了。
当苏月在乔石的搀扶下出现在院子里的石板路上,灵兔第一时间竖起了耳朵,脑袋也抬得高高的,用三只血红色的宝石眼睛看向准备睡觉的李向阳。
李向阳看着灵兔的异常举动,紧接着听到楼下传来开门的吱呀声,能在这个时候登门拜访的人几乎没有,所以他立马想到是苏月回来了。
他一脚踢开被子就跳下了床,差点就穿着四角短裤冲下楼去,一想到苏月看到自己只穿着内裤可能会有的反应,他还是忍着期盼的心情把裤子给穿上了。
“苏月!”李向阳叫的是那么销魂,好像多年失散的兄妹终于能够重聚。
然而,还没等李向阳沉浸在这种喜悦重逢之中两三秒,他立马就发觉苏月显得不太对劲。
苏月的头低垂着,原本编成一条辫子的头发,现在像凌乱的麻绳一般从额头前倒挂下来,她的整个身体像失去电力的机械设备,死气沉沉。
“怎么了?”看着乔石以一个儿童的身体搀扶着苏月,李向阳急忙上去架住苏月的另一个胳膊,并小声的看向乔石问道。
还没等乔石开口,苏月被头发遮住的脸庞之中,传来气若游丝般的说话声:
“闭嘴!”
虽然声音很小,但还是能听得出苏月特有的坚决的命令口气。
李向阳于是懂了,凭着苏月的口气,她大概没什么值得担心的大事。所以李向阳不敢再开口询问,老老实实的把自己全身的力气使了出来,搀扶着苏月爬上了二楼的楼梯。
就在苏月已经到达自己的卧室门口时,她一直强忍着的洪水的决堤,终于摧毁了河坝,波浪滔天般地汹涌而出。
苏月脑袋非正常地扬起,身体一下子绷得僵直,嘴巴张得仿佛要撕开来似的,跪倒在地上无止境地绝望地呐喊着。
由于她在乔石为她制造的空间里,进行了难以想象的高强度训练。这些持续几百天的能量的聚集,突然一下子汇聚到现实世界只有七天的身体里,就好比一栋大楼,一天搬一百块砖,需要几百天才能把它建起来,现在突然这个时间缩短为七天。
此时的苏月,正在承受着神经层面一天搬两三千块砖的强度。这种强度会在极短的时间里,把她在几百天里获得的能力汇聚起来,重塑她的身体。
所以,当苏月从这一阵的失控中缓过一口气来,她彻底昏倒过去。
她的全身冒着滚烫的白气,李向阳伸出的左手从她的背后把她抱住,和乔石一起把苏月拖向近在咫尺的床上。
当他的左臂松开来时,胳膊下方接触到苏月衣服的地方,已经被炙热的水蒸气烫红了一大片。
乔石筋疲力尽地瘫坐在苏月的床脚下,他辅助苏月进行训练,虽然没出多大的力,但还是累得气喘吁吁。
李向阳走到向东的窗边,拉开窗帘,把窗户全部打开,让外面的风吹进卧室里来。
苏月躺倒在床上一动不动,被褥被她汗湿的地方,全都跟着一起冒着白雾一般的水蒸气。
有些话已经不需要多问,仅仅看着苏月的样子,李向阳就大致能猜测,她消失的这一个星期,到底去做了什么。
当他再次走到苏月的床边,伸出一只手。乔石握住李向阳的手掌,被他给拉了起来。
“我们出去吧,让她在床上好好休息。”李向阳轻柔地说道。
乔石顺从地点了点头,有些疲倦地和李向阳走下了楼梯,来到一楼的大客厅。
由于是白天,这是旧厂区睡觉的时间,所以乔石也没打算久留。
喝完了李向阳给他端去的一大杯水之后,乔石没说什么,就急匆匆的告别了。
李向阳再次回到二楼,路过苏月的房间门口,他没有关上苏月的房门,好让窗户外面的空气能够流进苏月的卧室,形成对流风。
他走进自己的卧室,看着灵兔睡在毛毯上,抬着头望着自己。李向阳摸了摸灵兔的脑袋,灵兔就乖乖又躺下去了。
苏月现在除了睡觉之外,什么都不需要,所以李向阳并不能帮上什么忙。
他拉上自己卧室的窗帘,房间随之变得昏暗。
李向阳也躺回自己的床上,仰头盯着房顶的天花板出了一会儿神。
不久睡意袭来,当他再睁开眼时,房间里漆黑一片,倒是外面的走廊上有了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