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北海郡
一匹快马自冀州而来飞速进入徐荣大营。
来人正是被调到青州的张辽。
得知有快马自冀州而来,徐荣快速走出大帐,却正好迎上了刚刚翻身下马的张辽。
“文良,好久不见!”
再次见到徐荣,张辽不禁迈着大步迎面走去,同时朗声笑道。
“文远,哈哈,你可算是来了,当时听闻主公将你派来,我兴奋的三天都没有合眼。”
徐荣大笑着快步上前,与张辽拥抱了一下。
“哈哈,文良,此次不仅我来了,我还带来了主公的命令。”
张辽大笑着,从怀中取出信件交给徐荣。
“哦?”
徐荣欣喜着接过信件,看到上面的命令后整个人为之一振。
“唉,主公虽然同意出兵,但却让我暂时先观望一下,等到曹操与袁术的战事胶着到难以分割之际再图谋徐州。”
徐荣叹了口气,说道。
“文良,主公既有命令,咱们就静待时局变化便是,或许主公也有其他谋划。”
闻言,张辽拍了拍徐荣的肩膀,安慰道。
毕竟是一起共事过的,张辽自然也是了解徐荣的想法。
这家伙在董卓麾下并不受用,导致他迫切的想用功勋来证明自己。
“我知道,主公是担心一旦我军对徐州染指,那么曹操很有可能联合袁术将我们困死在徐州。”
“相反,静观其变的话,我军或许可以轻易的夺下徐州也说不定。”
徐荣点了点头,心下也明白了姜战的意图。
“不过主公就不担心袁术将徐州拿下来?”
听到徐荣的分析,张辽有些疑惑地问道。
“有何担心的,执剑者传来密报,说领兵的是那纪灵匹夫。”
“就凭他那点本事,三个月也打不下来徐州。”
徐荣面露不屑的说道。
对于纪灵这个有勇无谋的匹夫,徐荣根本不放在眼里,他所在意的是车胄手中的五万大军。
这个人竟然能被曹操推举为徐州刺史,证明曹操认为这个人能力不错。
虽然老曹曾是自己的手下败将,但徐荣也不得不承认曹操的能力,因此他才对车胄如此上心。
“文远,虽然主公如此说,但咱们也不能没有动作,我准备提兵驻扎在安丘一带,届时只要时机一到,我便可进攻琅琊,同时也可令纪灵那厮多些胜算。”
徐荣指了指舆图上的安丘,对着张辽说道。
“嗯,只要纪灵将车胄主力彻底杀红眼,那么曹操无论如何也不会和袁术联合,到时候咱们就可以趁势谋徐。”
张辽赞同的点点头,附和道。
邺城
这些日子,何月因为心事繁重,外貌上显得苍老了很多。
若是仔细观察,她那原本乌黑的长发竟然有了些许银丝。
“母后,喝些药吧。”
唐念坐在床边,端着药碗哀求道。
“念儿,昔日母后那般待你,你可怪我?”
何月摇了摇头,反而出言问道。
“母后说的是哪里话,儿媳岂有怪罪母后之礼?”
唐念摇了摇头,不假思索的说道。
“唉,跟着辩儿苦了你了。”
何月用手轻轻的抚着唐念的俏脸,面有愧疚的说道。
“母后,喝些药吧,先养好身体才是当务之急。”
唐念轻摇红唇,继续劝说着。
“我的身体我清楚,这些年我完全是为了辩儿活着,希望帮他回到原本属于他的位置上,为此我付出了很多,只可惜,大汉命数已尽。”
何月坐靠着,目光有些无神的看着屋顶。
“母后!”
唐念明白何月的心思,只是她为这个对她一向冷漠的婆婆感到心酸。
努力了这么久,到头来却是一场空。
“我走后,替我保护好辩儿,我知辩儿智力有失,如今我已不苛求什么,他能好好活下去就可以了。”
何月笑了笑,只是笑容看起来有那么一丝无助。
“母后,您不会死的,您只是病了,只要按照华佗先生开的方子来吃药,就一定会康复的。”
唐念面色焦急的劝道。
“他能派华佗来医治我,我倒是挺意外的。”
何月自嘲的笑了笑。
他和姜战不过是露水情缘而已,姜战馋她身子,她则是想要利用姜战的势力帮刘辩复位。
然而最后她错了,姜战也仅仅是馋她身子而已,并不会真的为此帮她做些什么,反倒是她一个人一厢情愿。
“大将军,其实,其实也来看过您,只是那时您在熟睡。”
唐念咬了咬唇,最终还是将前几天看到的画面说了出来。
“咳咳,这个家伙,倒也念旧。”
何月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欣慰地说道。
相比于对她冷淡的刘宏,这个后来的姘头除了限制她的自由之外,对她也算是没有什么可挑的了。
“母后,您和大将军之间,真的?”
唐念见她这般,不禁有些惊愕的问了一句。
虽然她早有猜测,但却并没有真的得到二人的证实。
那日也仅仅是在门外听到了些许,却没有亲要见到。
“我若让你勾引他,你愿意吗?”
何月拉着唐念光洁白皙的小手,正色道。
“什么!”
唐念面露震惊的看着何月,红唇微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可是她的儿媳啊,堂堂弘农王妃!
“念儿,你听我说,如今刘协已死,大汉的皇室血脉就只剩下了辩儿一人,大将军想要称帝就一定不会让这么一个人活在他的视野里。”
何月知道这对唐念来说很无情,但她也只能如此。
姜战念旧,何月就死抓着这一点不放。
而唐念若是能成为姜战的宠妾,那么有她这层关系在,哪怕刘辩被流放到其他地方也比死了的好。
她知道自己活不了,不是她自己想死,而是她必须死,她死了姜战的污点就没了。
姜战也知道她必须死,所以他没救她,这所谓的华佗配的药也并没有丝毫用处。
最是无情的帝王家,何月的存在虽然很隐蔽,但并不是没有人知道。
如果她不死,那么这个小院子里的所有人都要死。
或许是一场走水,或许是一场疾病,总会有办法将她们悄无声息的送走。
“可是,可是我已经是弘农王妃了。”
唐念咬着红唇,试图再挣扎一次。
“我还是先帝的皇后呢。”
何月冷笑道。
他儿子什么情况她哪里不知道,刘宏那厮生平做尽了坏事,结果报应全落在了她儿子身上。
唐念的王妃有名无实,哪怕再过十年也一样有名无实。
“您,您都知道?”
唐念面色一白,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婆婆。
“他是我的儿子,他什么样我还能不知道?”
何月苦涩一笑,道尽了无奈。
她和刘宏都不是什么好人,所以自从得知刘辩的问题后,何月始终坚信这是她们做父母的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