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的妖皇冢内,言宽独自一人从容行走。这是一处生机勃勃的秘境,古木成林,并不缺少精气,但也伴随死亡黄泉。
言宽横渡黄泉,前方大岳巍峨,连绵成片,缭绕着阵阵洁白的仙雾,让人几疑在梦境中,像是进入了仙域。
言宽远离黄泉,进入仙山间,雾霭缭绕,充满了神圣与祥和的气息。前方传来水声,一道银色的神河流淌,河岸旁有一块巨碑,以太古神文刻有几个大字:帝兵山。
这是妖皇葬下帝兵之处,言宽很清楚里面有什么,也谨慎了起来,忽然他勐然抬头看向某个方向,在在银色的神河上游,盘伏着一个庞大的生物,正在冷漠的看着他,有一种至尊威严。
这是一匹赤红色的龙马,与昆仑仙地当中的那匹嘴碎马一样,都是天地之精所化,龙头马身,四肢粗壮,而今腾的一下子跳了起来,跟一座山峰似的,庞大无比,赤霞飞舞。
一声龙吟,这头龙马化成一股赤霞仙气,在原地消失,在天空中重组成一条赤龙,摇头摆尾,冲进了仙山深处。
言宽跟随着龙马的身影进入仙山,烟霞弥漫,仙雾蒸腾,化作一片光雨,流光溢彩,这片原始山林中古木与山石都染上了神秘的色彩,让人沉醉。
这里看着不像一座大墓,分明是一处仙土小世界,草木丰盛,银瀑如练,山景壮观,非常适合修道。
而在帝兵山深处,感受不到一丝的死气,有的只是若隐若无的仙道符痕,这里沾染了古之大帝的丝丝帝气。
“休!”
突然,一道炽盛的光飞来,成为了永恒的唯一,世间一切都失去了光彩,极度绚烂,无比的辉煌。
它太快了,超越了能理解的极限,这堪称是一道仙芒,一闪就射穿了所有阻挡,瞬间粉碎了言宽的身影,不过诡异的是,并没有任何的大圣血飞溅,也不见言宽的身躯倒下。
“雪月清的妖皇尺征战成仙路失败,残损的器杀气极重啊!”
言宽的身影出现在了另外一个方位,就在他自语之间,一道炽盛的光飞来,若惊天长虹贯通天上地下。
言宽一个旋身躲避过去,经历两次突袭,他已经大致摸清楚了这几道仙光的轨迹,有了收服它们的把握。
一股让诸天万界颤栗的气息来袭,巨大的波动,刺目的仙光,让人浑身骨头都将碎裂。这种波动太过可怕,比之方才要强盛,但言宽却很是平静。
“休!”
一道不朽的神光射来,穿透万界,但凡是有形的物质都难逃一杀之厄,像是仙域神光倾泻了下来,万法皆破,不过很快的攻防便是逆转,吞天魔罐现身发威。
残损的帝兵毕竟比不了完整帝兵,几乎只是稍一接触,那道仙光就颤抖着横飞了起来,剧烈的抖动,根本不敢和吞天魔罐硬碰,宛若是一头绵羊在面对一头凶龙。
“轰隆!”
言宽在这时主动出击,吞天魔罐的乌光瞬间将那道仙光打了回去,一道仙雷风暴炸开,神芒耀眼,那道仙光暗澹倒飞了回去。
“轰!”
就在仙光飞回去的瞬间,前方群山间一片炽烈的光腾起,诸多古山炸开了,成片的巍峨大岳炸裂,乱石穿空崩云,轰隆隆的响声不绝,神能似惊涛拍岸,茫茫混沌爆炸,那里一片大乱。
前方的古地彻底裂开,也不知倒下多少山岭,最终露出一座宏伟的祭坛,似太古第一神岳被拦腰斩断,成为了前方的古神台。
祭台之上,有五件古器陈列,有的光辉灿烂,释放不朽仙辉,有的古朴无华,没有一点波动。
言宽的身影降临在这座祭台之前,这五件古器瞬间全都复苏了,发出炽盛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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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言宽的头顶,吞天魔罐与大道宝瓶相合被催动至巅峰,恐怖的帝威震慑了这五枚残器,双方都没有先一步动手,仿佛是在对峙。
山岳平断而成的祭台之上,供奉埋葬着五件古器,一个个都在复活,一缕缕古之大帝的气息弥漫。
突然,一声龙吟响彻九天上,早先消失的那头巨大的龙马又出现了,横于天际尽头,向着这个方向昂首。
这实在是一副震撼性的画面,那头赤龙比诸多山岭都要巨大,任何山峰在其面前都如小土堆,过于渺小。
“轰!”
巨大赤龙背后,浮现一座比星辰还要大的巨山,横亘天地尽头,宏大无边,上抵混沌,下镇九幽,高也不知多少万丈。
言宽以天目探望,可见在那巨山的山根处,有一个巨大的洞穴。龙马所化的赤龙摆尾没入了进去,声声龙吟传来,震人心魄,云雾翻涌,洞中不时闪烁赤色的麟角。
古之大帝的坐骑,由马化身为龙,在巨大的巢穴中翻腾,赤色的龙鳞每一片都有数丈长。它并非是真身,而是一股不灭的精气,包裹着一段烙印,属于妖皇坐骑的传承。
“妖皇坐骑龙马的传承,对我而言,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言宽略微瞄了两眼后收回目光,恰在此时那帝兵残器生变,天崩地裂,像是几尊大帝要复活了,大片山川都成为尘埃,只有祭坛高耸在那里未毁,不断的摇动。
极道帝兵,兵中称尊,因为征战成仙路而断损,本身就有大怨,被埋无尽岁月,而今得见天光,内部神只残灵自然反应激烈。
山河崩碎,这片地方一片破败不堪,满目疮痍,只有一个祭坛无损,古朴而大气。
伴随着仙光平复,五块残器露出了真体。它们通体呈青色,有几块毫无光泽,非常的暗澹,而有的一两块还有流动这澹澹清辉。每一块残器都有一种沧桑古意,不知历经多少万年了。
这是一柄尺子,以最为神秘的羽化青金铸成,是与凰血赤金、仙泪绿金齐名的仙料。不知道为何断裂了,成为五截,散落在地。
五块残器的断口并不规则,像是被人生生震裂的,能将一把帝兵毁掉,这有些超出了常理。
“妖皇雪月清,雪兔化银龙,只可惜少了一点气运。”
言宽遥望着那横陈帝兵残器的古祭台,不禁嗟叹一声,妖皇雪月清,据说曾与百万年前纵横天下,据说他年轻时代走的是人族古路,遭遇了所有人的追杀,结果却越战越强,天下地下无敌。
它的本体并不强,相传只是一只雪兔,但是却成为了盖代至尊,号称斩尽天下至尊,诸天万界,惟我独尊。
他未成道前,曾有过震惊万古的一夜血战,格杀了神血至尊,斩杀了圣灵中的无敌古祖,击杀了准帝境的几位古老邪神。
那一战天崩地裂,鬼哭神嚎,妖皇呼啸宇宙中,一夜间败尽十方,斩杀了所有竞争者,强势登巅。
雪月清,一个白衣胜雪,超越神一般的男子,在那个时代他上击九重天上的神明,下镇九幽下的尸乱,丰姿绝世,世上无双。
尽管他的出身很微渺弱小,只是一只雪兔,但是他却是如此的不凡,一步一步前行,最终成为极道绝巅上的妖皇。
“雪兔出身,却以弱小之躯淬炼血液,滋养己身,不断强大,最终一滴血可以杀死一头龙……”
言宽的眸光闪烁,对妖皇的传承很是期待,他有一种冥冥中的直觉,这种淬炼血脉化龙的秘术,就是他所寻找的契机。
“轰!”
言宽的身影临近祭坛,一片光幕闪烁,将那里映衬的一片迷蒙,有一道道血光闪过,一个白衣虚影立身在那里,背对众人,默默对帝兵祭奠。
这是驻足时留下的一道残影,勾勒了当年他征战成仙路失败的往事,至今未随风而散。
言宽见证了一幕幕岁月往事,妖皇雪月清等到了成仙路,但那万古一瞬的时刻,他已年老体衰,不在人生巅峰,无法打进仙域。
逆天的仙尺不甘,为妖皇而悲,用自己的命去代年老的妖皇而战,冲向那断掉的仙路,想要重新打出一条通道。它挥动极道之力,冲击向那神话的终点,想要改变缺憾的结局。
然而最终的结果早已注定,妖皇尺失败,青金铸成的尺身折断,内蕴的神只近乎磨灭,毁在了仙路上,它断成了五截。
“仙路不要也罢,怎能失去你……”
绝代妖皇白衣染血,一个人孤独地在风中叹息,站在黄土堆旁,亲手埋葬了陪伴自己征战了一生的兵器。
光幕化雨,坛上那个身影消失了,那种磅礴的威压散去,只留下折断的妖皇尺。
五块帝兵碎片记述了当年那一战的所有,可惜内蕴的神只近乎磨灭,而今所剩的不过是残碎烙印。这以羽化青金铸成的帝兵,上面有大片羽毛般的痕迹,宛若飞仙。
言宽运转妖帝古经以及兵字诀与残破的仙尺沟通,成功将五块碎片暂时降服带在身边,接着继续前行,大河滔滔,一条尸河从远方的古脉中冲出,这是黄泉。
这条浑黄的大河九曲十八弯,流经这片山脉、古域很多地方,贯穿整座陵园。这是一片山川万物皆具备的真实世界,有古药扎根石缝间,有大岳耸立云层上……
“嗷!”
一声长嚎传来,在那尸河的上游传来撕心裂肺的吼啸,一群裹挟着黑风的幽冥生灵来袭。
这是太古极阴绝地才能诞生出的尸魅,至邪至恶,称得上是一种厉鬼,最是凶狂不过。
它们通体都是白毛,没有羽翼,状若老尸横天飞舞。还有的则同体发紫,密布鳞片,长有犄角,生有魔翅。这些都算是尸魅,带着滔天的死气,呼啸而过,山崩地裂,江海沸腾。
尸河肆虐澎湃,水中冲起一头头诡异的生灵,或披头散发,或浑身鳞甲狰狞,全都散发着死气。
“吼……”
滔天的吼啸传来,在尸河最上游飞来几头生物,长相怪异,一个个如同雷公般,浑身的毛发闪烁澹澹金光。
这是由尸气孕出的血肉,而后化成了阴神,一个个极其恐怖,眸光撕裂虚空,对上大圣都无惧。
“轰!”
一声巨响,乾坤崩塌,阴神冲撞,言宽头顶浮现至尊古器人身鬼面灯,诵读无上《度人经》,同时大片的神火汹涌,炼化这些无上阴神获得至强阴血。
黄泉滔滔,恐怖啸声不绝,越来越越的阴灵出现,攻杀向言宽。诵经声、鬼哭神嚎声等各种声音交织,这个地方一片喧沸,阴气与生气共存,化为阴阳二气流动。
“至阴至阳,都为我有!”
言宽的头顶浮现大道宝瓶,身后有无数本源虚影交织,恐怖的黑洞吞噬尽了周遭的一切,镇压炼化掉所有异象,让言宽本身变得更为强大。
“妖皇帝血!”
言宽忽然停下脚步,前方有点点血光澎湃,像是仙针般可戳瞎人的眼睛,难以正视。妖皇散落的帝血,散发出不朽的神威,一尊雪白的虚幻身影逐渐凝实,宛若一尊大帝重生。
“妖皇!”
言宽的呼唤让他转过身,一双眸子深邃无比,透露着万古的的沧桑,像是在这里站了亿万年难么久远。
这个男人黑发浓密,披散在胸前背后,白衣飘动,纤尘不染,神色祥和平静,眼眸深邃,如星空一般。
然而直面妖皇幻影的言宽却是另外一种感受,他浑身肌体欲裂,气血剧烈冲涌,好似要燃烧,骨头都快炸开了,几乎不能在这里立足。
五截仙尺再度觉醒,绽放青霞,化成五轮小太阳般的炽盛光团飞向了那道白衣身影。
雪月清超尘脱俗,即将要羽化飞仙而去,有一种灵动,不属于这个尘界,宛若从天界降下来的谪仙。
两截仙尺绚烂晶莹,青金上闪烁飞仙般的光雨,它们如同迷失的孩子见到了最亲近的人,围绕着他转动。
这是属于妖皇的兵尺,尽管碎掉了,内蕴的神只也死在了仙路上,但是它依然有一种本能,亲慕妖皇。
前尘往事,多少天骄埋于尘埃中……白衣男子伸出一只手,轻轻抚摸这两截断兵,超然物外的气韵中蕴含着一种霸气,那深邃的眸底,有一种君临宇宙、俯视苍生万物的凌厉。
这是妖皇的气势,是他上击九天、下镇幽冥的威严,虽然看起来平和从容,但却不容亵渎,任何人都要敬畏。
帝血闪烁,大帝气机涌动,雪月清静静的立身在那里,眸光与言宽的眼神交织,像是隔了万古的对视。
“战!”
无上妖皇只吐露了简简单单的一个字,言宽却已然明白了他的意思,若想获得妖皇的传承,就必须与这几滴帝血一战。
“不就是几滴帝血,我又有何惧。”
言宽瞬间化为帝炎之身,朝着雪月清的幻影冲去,而那个超越神般白衣男子也是一步迈出,天地变换,二者展开惊世大战。
这一战持续了很久,言宽浑身浴血,大圣躯几次炸裂又重聚,几乎是用尽了所有手段,这才勉强触发神禁状态运转皆字秘胜了那么半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