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事怨不得打人的,也怨不得被打的,要说始作俑者,是那个做女儿的。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15;1看書網”白队几句话里透露出隐隐的情绪,矛头都是对向了郑沅洁,“哪个做儿女的,竟然怂恿自己父母离婚。”
君爷浓眉上锁,缄默的眸子里静静地沉淀着,对于白队说的话,保持了一种克制的全面控制。
姚爷走在他们后面,这会儿都得佩服君爷能沉得气,要是他,八成要开始顶白队的嘴了。
他们两个人送白队到门口,白队没有见当事人,郑姑婆没见,也没见郑大嫂,只是拜托君爷照顾这两个病人,毕竟都是白家的亲戚,说完这话,坐上门口的车走了。
目送车越走越远,消失在路口。君爷伫立在门口,森冷的背影在夜色里像是不动的铜墙铁壁。姚爷在他后面轻声说:“回去吧。”
“你和白露通过电话吗?”君爷转回身问。
“她是在郑大嫂病房里。”姚爷坦诚,问他,“你要去看白露吗?还是等她从郑大嫂的病房里出来?”
君爷似乎在认真考虑这个问题。
姚爷的心情一样和他沉重,因为君爷被牵涉进去了,他只要冯永卓这个小舅子要追郑沅洁,和老婆一定要被牵涉进去的。而且,从白队刚才的话,已经表明,人家压根不喜欢郑沅洁这个小姑娘。
如果,被白队知道了冯大少要追郑沅洁,这其中会不会再生其它缘故更难说。
心头烦,牙根都疼了,姚爷拿手指摩擦下巴。
“走吧。”君爷沉重地吐了一句。
姚爷尾随他上楼,是到了四楼,看来是要去郑大嫂房间里看看。其实应该的。因为郑大嫂是在他们的场地里出了事。即使没有亲戚这层关系在,基于这里的责任关系,他们是要去探探郑大嫂。
君爷考虑是比较周到的,不让人诟病。
姚爷后来想,君爷学白队的作风是学了许多,白队牢骚只对他们两个发,对那些当事人一个人都不见,看的出是考虑周到,独善其身。
到了郑大嫂病房,蔓蔓已经拿着冯大少给郑大嫂买来的日用品进了病房里头。白露帮她一块把东西放好。
姑嫂两人弯腰干活的时候,君爷敲了门走了进来。
蔓蔓抬头,见是自己大哥,连忙拉拉自己大嫂的衣服。白露跟随抬起头,手指抚了抚刘海。
君爷静静的目光扫过她们两个的脸,望到了郑大嫂。
郑大嫂刚躺下去睡,听到动静自然是要坐起身。
姚爷忙摆手让她躺着不用动:“我们只是来看看,问问,你们有什么需要。”
“不用了。”郑大嫂哪里受得了这个大礼,知道他们俩个都是领导,摇头又摇头,“已经很好了。这里的人又好又热心肠,尤其是那个姓冯的同志,专程跑下楼帮我买东西,我都没来得及感谢那个小伙子。”
冯大少对这个未来丈母娘真是殷勤。
两爷都没话可说了。可能他们都想不到的地方,冯大少已经在做了。有个冯大少在这,他们确实是多余了。
“行,有什么需要你再提出来。医药费不用担心。”君爷简单说了这句话,转身走出了郑大嫂的病房。
姚爷吩咐过来的大夫和护士,有什么事要记得第一时间报到他们那儿,接着跟君爷走开。
蔓蔓瘪瘪嘴角,想她哥进到病房里,和她嫂子都没有打个招呼,说完话就走,严肃过头了吧。又不是领导巡视,郑大嫂算得上家里人,是亲戚。除非,君爷不这么想。
白露是捉不清君爷的想法。君爷不想对谁说话的时候,是像极锯了嘴的葫芦,不是哑巴,是像自闭症患者,不该说的话,心思全部封闭在了嘴巴这条阵线里面。
见时间很晚了,白露要让小姑子先安全回家,对蔓蔓说:“我去帮你弄辆车,你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我再联系你。”
蔓蔓想想也是,今天到郑沅洁的公司去过以后,基本可以确定是要和郑沅洁合作开发自主品牌了,今后多的是机会要和郑沅洁碰面。
白露打电话准备找个柴可夫司机时,冯大少回来了,主动提出:“我送嫂子回去吧。今晚可麻烦嫂子了。”
未想冯傻愣傻是傻,据闻总是拍错领导屁股,做事倒是很负责任,从不忘记报恩,人品很好。
蔓蔓心里听着爽快,点头,这个红娘的忙肯定帮到底了。
白露就此把自己小姑子交托给了冯大少,千叮万嘱开车要小心。
冯大少敬礼:“领导夫人,放心吧。我还要上嫂子家感激蒋大少。”
就此冯大少送蔓蔓回家。一路上,蔓蔓偷窥冯大少的表情,想知道他去追郑沅洁结果怎么样了。瞧冯大少那一脸表情,今晚表现的特别沉静,回来后更是没有些平常傻子样的表现。虽冯大少没有表现出喜悦,但是,结果应该不坏,不然,以冯大少的性子,早该像老头子一样叹气不止了。
蔓蔓弯了弯唇角,眉头扬了扬:不赖。
白露看郑大嫂睡了,轻手轻脚退出病房,在门口遇到了走回来的郑沅洁,问:“你去哪了?”
郑沅洁支吾了声:“在下面随便走了一圈,我妈怎样了?”
“她睡了。”白露听说她去散心,而且看起来散完步心情还可以,之前挺担心她想不开的,现在可以多少放下心,想着以她现在的心境应该能听得进话了,于是和她说,“你别着急,我虽然不知道是不是有人为难你的公司了,但是,你应该在我之前的电话里都听说了,我带了个有名的设计师过来。做了自主品牌,把名声一炮打响了,别人再想刁难你不是那么容易了。”
“白露姐?”郑沅洁一方面承认她这话对,是有做自己品牌的公司才有可能摆脱别人的桎梏,但是,郑二叔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对手。
“傻瓜来着。如果你做的对做的好,其他人,才有可能帮你。”白露拍拍她肩头,“如果你不信,问问我小姑,我老公的妹妹,她当时是这样一路走来的。自己干的好,腰板挺的直,人家帮她,其他人没话说,只能两个字:服气。”
这个社会再不公平,但说到底,只臣服于真正有实力的人。
郑沅洁从犹豫茫然的眉头,舒展开来,冲白露缓慢地露出微笑:“白露姐果然是,吃多我几年米饭,比我强多了。”
白露被她这话逗到欢乐:“彼此彼此,谦虚学习,我要学的东西还有许多。你进去陪你妈吧。有什么事,记得打电话给我。先叫这里的人帮忙没有关系的,都是陆君的人。不用担心你奶奶想干什么。你奶奶在这里干不了什么。这里的人不会允许再出这种事的。”
有了这件事之后,郑沅洁对于今后再不再去看老人家,感到了无比讨厌和抗拒。
白露推着她进了病房,等她关上门,提起拎包,走去找君爷。
君爷是在自己办公室里,整理完文件放进公文包。
白露没有敲门径直进了他办公室,走到他办公桌前,说:“我哥什么时候走的?”
眼睛,几分冰凉的眼睛,看了她稍微低头的样子,君爷伸手拉上公务包拉链:“走吧,回家再慢慢说。征征在家里等着呢。”
白露抬起头,流露出疑问。
“我妈说征征今晚不知道吃错了什么东西,拉了肚子。”儿子突然生病了,让君爷打消了继续加班的念头。
“妈没有打电话给我。”白露说着,着急地从提包里拿出手机复查消息和来电。
“我妈知道你忙,今晚出了很多事,所以不敢打电话给你。”君爷的声音像是条直线,听不出任何一点的情绪,他不会埋怨她,一点都不会。
比起郑大嫂被打断了手,小孩子拉了一次肚子,只是太过微小的小毛病。
白露倒情愿他和他妈骂她几句都好过宽容,这会让她感觉自己好像在这件事上无关紧要。
不管如何,是先回家看小包子要紧。白露急匆匆跟在君爷后面,两口子离开办公室,直奔楼下君爷的车。
开车的路上,像之前承诺的,君爷开口说起她哥哥的问题了:“你哥的意思是,让你当旁观者。”
“他是不是从哪儿听说了什么?”白露都可以笃定绝对是这样没错了,有人会在背后向她哥告她的状。
“你如果相信你哥,该知道,你哥哪怕听说了什么,不会责备自己妹妹半句。因为这事本来和你们白家,没有关系。你哥是很清楚这一点的。”
是,在白队的逻辑里,谁抹黑她白露都好,她白露最多是多管闲事了些,不是当事人,只能说是被无辜牵累,何谈来要负起相关责任。
她哥这逻辑,真是给维护她找到了完美借口。可是,这不是她想要的。有时候,她真看不惯她哥这种八面玲珑的做法。
很久以前,已经有人评价她哥是八贤王,做什么事,首先想的都是怎么四面都不得罪人。她哥拉拢人才绝对也是有一手的,不然像君爷姚爷这些,怎么都会被她哥收入囊中。
“你怎么想?”白露望着车窗,背对君爷问。
“你应该知道我性格。”君爷极淡的一句话吐出唇间,完美演绎了什么叫锯了嘴的葫芦。
白露知道他这是不让她再问了,再问也不会有任何结果。但是,从他这句话,她似乎可以想象得到,没错,他是她哥一手栽培出来的,可是,他做事的风格绝对不像她哥,更别说性子会像她哥了,或许表面像,骨子里完全不像。
车子开进了大院,白露着急解安全带要去看儿子时,君爷轻轻帮她将安全带的扣子一拔,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这话算是一语双关了。白露一阵子凝滞的目光,看着他松开了她身上的安全带,接着,帮她绅士地打开车门。
白露走下车,感觉迎面的夜风一吹,头脑清醒了不少。
小包子今晚拉了肚子,被过于担心的奶奶爷爷先送回了自己家,在自己的小床上躺着。
本来,陆夫人是想送孙子马上到君爷的单位挂急诊的。可陆爸不让,说:小毛病,人家抢救重病号都忙着呢,你抱了他过去,不过是给人添麻烦。
小包子也觉得自己小病一场压根不重,拉完肚子就不疼了。可是奶奶是如临大敌,马上打电话告诉他爸爸了。
君爷回到家。在客厅等的陆爸站起来,对儿子说:“我和他奶奶,给他喂了点黄连素,其它的药不敢随便给他乱吃,你进去看看他。”
“爸——”白露跟君爷进了家门后,见公公在,有些局促地打了招呼。
陆爸当然是没有对她一句责备,反而关心起她:“听说你那边亲戚出意外了?”
其实陆爸消息灵通,应该是都知道了来龙去脉。
不想公公操心,白露一句话带过:“已经没事了。”
知道她不想提,陆爸是聪明人,示意她:“去看征征吧。”
白露点了头,走去儿子房间。
君爷先一步到儿子房间里头了。
陆夫人在旁边看着,给儿子让位置。
君爷伸手摸摸儿子额头,没发烧,再按了按儿子肚子,儿子摇摇头没说疼。君爷收起手,对紧张的孩子奶奶和孩子妈妈说:“没事。让他多喝点水。然后,明天开始喝两天白粥。”
陆夫人听完这话,长长地舒口气。
白露坐在儿子床边,摸着儿子的脑袋。
小包子不习惯一个个围着自己转,显得他这个小男子汉很无能似的,拉起被头说:“我想睡觉了。”
“好吧,你睡,妈妈今晚陪你睡。”说着,白露放下肩上背的拎包。
君爷转头,对自己母亲说:“妈,你回去吧。”
“你们回来,我当然和你爸要回去了。”陆夫人悻悻道,做孩子的奶奶当然没有孩子的爸妈重要。
君爷把父母送到了门口,再回来,进厨房给儿子调配补充液体的糖盐水。拿好水杯走回去,走到门口时,只听里头传来低低的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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