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带走?你们这些衙役是只会说这俩个字吗?又是晚上,又是衙役,又是几根火把,又是我跟张伯,又是被带走了!
“为什么抓我们?这些黑衣人持刀闯进这院子要杀了我们你们看不到吗?”我问道。
“哪有什么黑衣人?这院子里只有你们两个杀人犯而已。”那领队的衙役说着。
“??你是什么时候瞎的??”“带走!”
路上不管我怎么叫骂他都不再理我了。张伯一路没说话,我一路骂骂咧咧,就这么被带进了衙门里的诏狱。找了间破牢房就给我和张伯两个人推进去了。随后便走了。
我无奈只能打量起了这间牢房,连个床榻都没有,墙角处堆着一些干草垛。阴暗难闻的气味,让人犯起阵阵恶心。我只能走到墙角把那些草垛抱起来堆出俩个大草堆,维持住勉强能靠坐的状态。
接着就跟张伯一人一个大草堆靠着。“张伯,你的伤怎么样?”
“不打紧,那些人功夫还不到家,皮肉之伤而已。”张伯平静的说着。
“是小子给您添麻烦了,对不住您了,害得您跟我一起要吃这牢狱之苦。”说完我就起身朝着张伯拜了下去。
我是真的觉得对不起张伯,引来十来个黑衣人追杀,被张伯保护还害张伯受了伤。现在又被关进这诏狱。
我一直是不想给人添麻烦的性格。却好像一直在给张伯添麻烦。我不能把这一切当做理所当然。能遇到张伯是我的幸运,但这不是什么本就应该的事情。
“小子,还记得服徭役那天老头子跟你说过什么吗?”张伯问了我这么一句。
我听了不知道张伯指的是哪句话,那天他说过很多。“我老头子就是豁出去这条命也要护你周全”
“。。。”眼眶一下湿了。“小子何德何能让您老如此对我啊”
“我老头子这一辈子没能成家,也没留下个一儿半女。那天第一次见到你之后就总是想着说不定如果我生了个儿子也会像你这般。”
我感动的不知所措,又仔细看着眼前的张伯。我们其实都有很多事情没能告诉对方,并不是不想,而是很多事事与愿违。并不是什么事情都能与人讲的。
“小子不是不知恩的人,如果上天允许,我给您养老。”“好小子,老头子没看错人。”
“只是可惜了和乐楼的酒菜,就七天的时间。怕是赶不上了。”我喃喃的说了这么一句。
随后我跟张伯都笑了出来,越笑越张狂,越笑越放肆。周围几间牢房的犯人都很好奇我们两个人突然这是怎么了。有的人则是骂骂咧咧表示吵到他们休息了。不过我们也不在意,这间牢房只有我和张伯两个人。
笑完了也就情绪平稳下来了,得盘算一下接下来要如何。我和张伯商量着。“听那衙役的意思是咱俩成了杀人犯,这是想治咱两个杀头之罪啊。那秦怀真有这么大能耐?”说完我又一阵自责,好快的手啊这个秦怀。我还没做任何事情他就把一切都布置好了。
我给张伯说出我的判断,我认为这大概是秦怀的手段,但现在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我们两个都在这监牢之中。没有什么联系外界的手段。而我们认识的大官应该就是张风起了,可我们现在的遭遇也不知道怎么能告诉他。他就算愿意帮我们又够不够救我们出去呢。
他是整个岭南州的军中最高统帅,想来肯定比这尚广城中的县令要大不少。秦怀的背景我还不了解,但肯定不是尚广城知县的儿子,两人不是一个姓。如果秦怀真是什么大户,那张风起还愿不愿意帮我们又是个问题。
但张伯好像并不是很在意我们的处境,只是跟我说了一句睡吧,明天起来再想。
我第一次进牢狱,却是在大安。麻了,张伯在旁不一会就呼呼大睡起来了。而我怎么也睡不着。
与此同时,尚广城刘知县的家里。
“多谢刘知县了,这次就请务必让那个叫花子死无葬身之地了。”
“秦公子请放心,这次不会有意外。”
“嗯,这叫花子运气好得很,不亲眼看见他死我怕是不能放心啊。”
“上次本来以为能让他死在服徭役的路上或者南州城。谁成想这都让他活着回来了。秦公子放心,先关他三日,让他吃些苦头。三日后我亲自审理此案,保证斩立决!”刘知县阴狠的说着。又冲着秦怀谄媚的笑道:“三日后秦公子要是愿意可亲眼到刑场看着那个叫花子怎么死。”
“当然,这样才解恨!不过那老头也不能放过,我派出去的十个杀手都不是那老头的对手。这样的人不可留。”随后便留下两箱金银财宝便离开了。
刘知县看着两箱财宝乐开了花,一个年轻的叫花子和一个挑水的瘸老头而已,居然值这么多钱。
他并不知道秦怀为什么这么恨我,他也不知道我做了什么事情让秦怀这么大手笔要杀我。
上次就是秦怀送了一箱财宝告诉他务必让我服徭役,想让我死在徭役路上。只可惜我没能死,还从南州城回来了。
这次也是两个人做的局,为的还是置我于死地。他不会在意我做过什么,在他看来处死一个叫花子和一个瘸老头而已,对于他一个知县没有任何困难。这种事情他已经做过很多次了。
第二天张伯给我叫起来,说是开饭了。我不知道自己怎么睡着的,但还是打起精神来准备吃些早饭再做打算。而早饭只有一只破破烂烂的泥碗,装着半碗看不清颜色的水。衙役告诉我们这是早上的稀粥。
我顿时没有任何胃口了,昨天我还在和乐楼大鱼大肉呢,一晚上过去就要在牢狱里吃着这个不知道是水还是粥的东西?
无名火起,我真的很生气了。凭什么我要遭遇这种待遇?要是让我出去,我一定要让这尚广城县令和秦怀付出代价。
其实我不能百分百确定是他们做的,但我自问没有得罪其他人。当然,我也没得罪尚广城知府。自始至终,也只是秦怀一人而已。
想起昨天他在酒楼二楼那阴狠的眼神,心里还有些发毛。到底为什么?他要置我于死地,不能光是因为昨天下午我让他出丑吧?他好像一直对我就有恶意一样,一种直觉,而我的直觉一向很准。可我就是想不通到底为什么。
越想越气,我就把手里的破碗扔了出去。“哎呀!糟践东西啊,你不吃给我啊!”张伯在一边可惜的说着。我实在看不过去,走过去想把他的破碗也扔了。他看着我的样子直接一闪身一瘸一拐的到墙边去了,抓紧两口喝完了。
“这东西你都吃的下去!?”“不然呢?饿了咋办?昨天那烧鸡吃到一半就遇到一堆黑衣人进来,随后就被抓到这来了。”
我无语,这我还能说啥?我的错啊..
张伯蹲在旁边看着我扔的那碗稀粥直道可惜“啧啧,你说你不吃给我多好,这不浪费东西吗?”
“饿着吧,饿的时候烦恼只有一个,吃饱了要愁的事儿就多了”我气不打一处来的说着。
“小兄弟这句话说的倒是有点意思”顺着声音我看向对面那间牢房。也是个老头对我们说着。
“你们俩犯什么事儿进来的?不会是偷了谁家的娘子吧?”
我和张伯一阵无语,这人是找事儿的还是太无聊了?没理他。
“不过就是偷了谁家娘子也没事,我教你们一招,保证你们可以平安出去。”
这话倒是让我们来了兴趣“什么招?”
“只要你们给咱们的青天知县刘大人送上足够的银子,便可平安出去。要是给的足够多,说不定那刘青天还能把那小娘子直接判给你们为妻呢!再多一些咱们的刘青天都可能亲自来这狱中请二位出去。”
我和张伯倒是陷入了沉思。我想着果然这刘知县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知秦怀给了多少银子?我和张伯只有张风起给的那些元宝和一些铜钱。我身上倒是带着,毕竟昨天也没来得及收拾就被带来了。不知道这些钱够不够打通刘知县这层关系?
这时就见到张伯从身上摸索半天摸出两文钱,朝着对面的老头问道:“老弟,你看这些够打点咱们的刘知县吗”
对面那老头盯着瞅了半天才瞅清:“老哥玩笑了,两文钱买张炊饼够了。”
“反正方法告诉你们了,看这位小兄弟的打扮也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外来的吧?这尚广城中有钱人家的公子刘青天一般也是不会轻易得罪的。要是有钱还是花钱保平安吧,如果能顺便给我也打点出去不胜感激。”
“老伯,你是犯了什么事儿进来的?”我疑惑的问道。
“害没管住下半身,把邻居家的小娘子给..”
我和张伯不再理他,原来偷人的是他。对于这种人没什么好说的,还是关着吧。只是不知道未来面对我们的会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