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说人家是皇帝呢,肯定不会跟元武一样叽叽喳喳的没完没了。赵广还是把话题给带了回去,皇帝都发话了,底下的燕军也没有任何意见。
赵广又回过头像那名老者说道“袁老先生,谢谢您了。”这一句谢谢夹杂着几个方面就不知道了。是拦住邵远有功?还是之前在云北城外挡住了周曲的一箭?
但赵广对这袁老先生说话的时候却感觉十分尊敬,能让一个皇帝如此对待看来这老头绝对不只是我想的那么简单了,比想象的还要复杂。
而邵远却如获大赦一样,直接对赵广行了个跪拜之礼。
“感谢燕帝陛下,我邵远也定当说到做到。永世不与燕赤为敌,而与北庭,我定当不死不休!”
“嗯,邵将军连番的战斗也辛苦了,不知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赵广问道。
对于邵远的起誓其实并没当回事儿,这里是燕赤,靠谁都不如靠自己。他对不对北庭出手自己还管不着,只要不与燕赤为敌,赵广就满意了。先能缓解一下眼下燕赤的危机才是最为重要的。
“不知燕帝想怎么安排罪将?如果您信得过我,我带着这些兵先回常宁休整。向我们的皇帝说明情况。请求他加派兵丁与燕赤的各位一起攻打北庭。如果您觉得我信不过,那我带着手下的将士们休整两日,随后配合你们进军的安排。”
话说的看似密不透风,其实破绽不小。反正在我听来我要是赵广我肯定不舒服,果然赵广听完也皱起了眉头。
说着好像很照顾己方,配合燕军的样子。但这话不太顺耳,什么叫信得过信不过?一个皇帝能轻信一个降将?放回常宁去就是放虎归山。还不如留在身边儿,哪怕当个先锋营呢。邵远和常宁现在再不济也有万余人。当个先锋足够了。
只不过赵广却开口道“朕愿意让你带着将士们回到常宁,但还请邵将军不要忘记自己说过的话。”
好家伙,赵广有这般胸襟?这是怎么当上皇帝的?我在一旁听得都十分惊讶,这么多人忙乎这么半天,就这么给放走了啊?不过这也说明了一件事,就是赵广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就算邵远是真心想一起对抗北庭,邵远真的会带常宁军整备好再回来,这来去多少日,你燕赤扛得住吗?
我注意到此时张风起也看向了我,我摇了摇头,表示这燕赤的皇帝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天真一些。虽然我很惊讶于他的胸襟和为人,但明显还不是周曲和北庭的对手。
只是我这一摇头却引起了赵广的注意,他看向了我突然问道“这位小将军,可是觉得朕这么安排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我第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还看张风起呢。突然周围气氛不太对了,没人说话了,很多人都看向了我。
我才看过去,赵广也在看向我。我吓了一跳指了指自己:“你在跟我说话?”
“呵呵,不然呢,朕看你刚才连连摇头,想来是对朕的安排有什么不满之处。所以想问问你。”
赵广没在意的继续解释道,可一旁的元武和很多人都不干了。
“你不会叫皇帝陛下吗!”“你怎么能跟陛下这么说话!”“小子,你好大的胆子啊!”“你应该跪下!叫陛下!”
这一声声的呵斥声给我听麻了,我说道“第一,他是你们的陛下,又不是我的陛下。你问问我见了大安的皇帝会不会跪?第二,好歹我们昨天也是舍命救了你们,燕赤就这种待客之道吗?”
这话说完果然,先是沉寂了几秒,再接着更大的骂声就响起了。
“你找死!”“你们安军算什么东西!也敢这么和我们说话!”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我看你是不想活了!”说着一名燕军中将就朝我走了过来,看意思是要动手。
我连正眼都没看他一眼,张风起已经拦在了他的前方。而元奇开口道“正二虎!退下!”
那名中将这才悻悻的看了我们一眼,后退了几步回到众人之中,
“各位,我兄弟说话不好听还请不要介意。既然燕军是这么看待我们的,那我们走就是了。”
张风起说着就要拉我走,倒也没什么人拦。毕竟我们救了他们是真的,既然看不惯我们的态度,那我们不在他们眼前他们也就满意了。毕竟被安军给救了,这对于每个燕军来说都是难以接受的。
“二位将军..等等..”是赵广开口了,我和张风起也回过头来。
“二位,真是抱歉。我起初还以为你们是元将军在哪里招到的部将。原来二位将军是安军的人啊。方才是我们之过,我燕赤绝不会如此待客的。还请容我们招待二位将军一番。感谢二位将军仗义出手援救我燕军将士之情!”
我没想到赵广能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虽然没打算真的留下来吃饭,但此刻再走又有些不合适了。
我和张风起站在了原地,看着赵广和燕赤的众人。
“二位将军,可是有什么顾虑?虽然我们燕赤和大安不算交好,甚至矛盾频频。但二位将军既然都不计前嫌仗义出手了,朕也能向你们保证,绝对会确保二位周全的。朕在此,不会有任何人敢对二位不利。只是招待一下二位表达感激之情。”赵广继续诚恳的说道,周围本来还有些嘈杂的声音也静了下来,毕竟他们的皇帝都开口了,那还能说什么呢?
我此时也开口回道:“吃饭就不用了,我们确实还有事情。这次出兵我们的损失也不少,还需要回去统计休整一下。至于你刚才问我你的安排有什么不对,我倒是想问问燕帝陛下,你要招待我们,是在哪里招待?这里吗?”昨夜一战其实我们没什么损失,但我还是这么说了。万一能敲赵广一个竹杠呢?
只是赵广没在意过我前面的话,直接尴尬起来说道:“额..当然不是在这里..”
这里是荒郊野外,自然不可能是这里。而最近的城池是云北城,已经被北庭军给占了。这一个燕赤的皇帝,在燕赤找不到能够招待我们的地方自然是尴尬。赵广听出我话里的意思了。
“所以我觉得你的安排不好,不知元将军可否回答我一个问题。”
前半句对赵广说的,后半句对元奇说的。元奇显然没想到我会突然问到他,也是一愣,随即看向我说道“你说。”
“如果你是周曲,此时你会做什么?”我盯着元奇问出了我想问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