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我也不敢进山搜查的,因为陛下您令任何人都不得靠近。可我见安军进山了,怕有什么意外,就带着禁军也从瀑布口处跟了进去。”
“后来呢?你们见到了什么?可见到了那些安军?”
“晚了一步..”
“晚了一步?他们怎么了?”
“我们到的时候他们已经离开了..”
“...”
赵广心里吐槽了一下,还以为萧远见到了安军的尸体。
“可后来,绕过几个弯路后,臣本想着别前往太深。就打算退出来了。可就在这时刚好见到了一处塌方。”
“塌方?”
“是的,那是一处乱石组成的路,中间不知发生了什么。坍塌出一处大洞,我们顺着洞中向下看去,发现里面有大大小小不少人为挖掘的痕迹。”
“这是何意?你怀疑是那帮安军进玄武山挖的?”
“那洞并不算深,我们便下去查看了。陛下,那些痕迹明显是新的,那帮安人肯定是在找什么东西,甚至很可能已经挖到带走了。我们还找到了这个。”
“金锭?”
“是的,这明显是那帮安人遗漏的。或许他们就是发现玄武山中埋藏着不少宝贝。才连夜入山挖掘,然后直接不打一声招呼直接走的。”
“...”
“这些可都是咱们燕赤的宝贝啊陛下。”
“...”
赵广现在明白了为何萧远把自己叫醒了,只不过他更无奈。
“这个王远道..罢了,随他们去吧。那本就不是咱们埋在玄武山的,让他们带走就带走了吧。朕已经明白大概经过了,退下吧萧统领,朕要继续睡会儿了。”
“陛下..现在燕赤百废待兴,这帮安人还如此行事,明明知道山中埋有宝贝却不明说。还私自窃取带走,这简直是..”
“萧统领,退下。”赵广盯着萧远打断了他,一字一句的说道。萧远被盯的一个激灵,赶紧退下了。
走出了帐外,萧远死死抓着一张布帛,正是我离开洞中的时候留下的。
虽说是贼不走空,但我还自认不为贼。毕竟是西羌的财宝,不属于燕赤。即使是在燕赤的玄武山中挖出的,但这也是谁得到归谁的道理。
不过我还是留了两箱,并且也给赵广留了张布条。只不过这些萧远并没有交给赵广。
萧远走到了火堆旁,把我留的布条给扔了。至于宝箱,当然是自己收起来了。
“王远道啊..何必那么自傲呢,留在燕赤的话..不就没事了?”说着萧远望向了大安的方向。
我对这一切当然是不知道的,整整一个白日的狂奔,终于是到了丽水河与徐礼率领的大军汇合于一处。
此时丽水河已经完全结冰了,在上面无论是拉车走马都不成问题了。遥想两月前刚来丽水河时,当时渡河可是不易。好在都过去了。
“徐礼,久等了吧。”
“王将军,我们也是晌午左右到的。不算久。”
“嗯,渡了河今夜休整一晚,明日启程回岭南。”
大军方面还好,主要是我们,一夜的挖宝搬运,再加上白日的赶路。就是人能受得了,马也是受不了的。
接下来就是大军渡河,起灶生火的故事了。过了丽水河,也算脱离了燕赤地界。距离岭南,也就两日多的路程了。距离尚广城的话全速前进也要三日半。不过我们也不算太着急就是了。疲惫了一天一夜的身体也终于有个时间可以歇一歇了。连卧榻都没准备,随便找了座干草垛我就躺了上去。
躺在草垛上多少有些回想起和张伯一起坐牢的日子,已经过去很久了啊。叹了口气,这一战..终于是结束了。
一夜无话,画面回到了岭南。
此时楚文孙正和张风起研谈论我们最后那场大战的军报,就是玄武山击退了北庭的军报。至于探玄武山之类的事,发出军报时还没发生,我并没来得及写进军报中,也没打算写进去。想的是等回到了岭南再找个由头和张大哥聊玄武山的事。
“北庭也败了,西南八国这次可真是大败而归啊,哈哈哈。好一个王远道,居然联合起了燕赤合力击破北庭军。”楚文孙爽朗的说道。
但张风起却不明他话中的意思:“楚大哥,我们岭南毕竟人少,因为西川之事我又带回来了一半儿。远道他就是想做些什么也..”
“诶,贤弟误会了,我并不是觉得他联合燕赤此举有什么不对。而且你这个岭南的边户使就坐在这,你都没意见我就更没意见了。我感叹的是这个小子对局势的判断,当时那种情况,想要西南八国,北庭为首的众军大受重创,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哈哈哈,是啊。燕赤现在已经不可能再有能力谋取岭南了。几年内必无法恢复。何况还这还算是跟西南八国彻底结怨了。这是一场惨胜。西南八国那边出兵二十万,却一根毛都没得到。这个结局对我们岭南和咱们大安来说,那都是好消息啊。”
“一个少年人,却如此心计无双,倒真是难得。我可得见识一下这位..王远道。”
“楚大哥莫急,估计远道已经在回岭南的路上了。不日便可见到。这一别还挺久,说的我都有些想他了。”
“走吧,咱俩得先去尚广城咯。我闺女才是真正的许久未见。后日就是年关了,也不知这丫头现在如何了。”
说着二人又启程上了路。是的,二人正在从乾州城回到尚广城的路上。接到军报后中间找了个位置休整了一下,就得再次出发了。这一行,又是一日的光景过去。
而此时的尚广城已接近晌午了,城外的粥摊也打算收了。条件有限,即使芳婶和王婶心再善一天也施不了三顿粥。所以每日这个时候都是收摊的时候。
柳安安和楚玉两个姑娘带着锦绣也是跟着忙里忙外,已经帮了有一段时间了。二人现在也算是驾轻就熟了。边收碗筷楚玉边问到柳安安:“明日就是年关了,那傻子怎么还不回来?”
提到王远道,柳安安明显思绪有些心不在焉。“嗯,我想快了吧。”
“安安,你说他会不会..”
“玉儿,别说那些不吉利的事情。快呸掉。”说着柳安安就打断了楚玉的话,并捂住了她的嘴。
“呸呸呸,你怎么拿这没洗的粥碗捂我的嘴?我还没说完呢!我的意思是你说他会不会在那西境之地认识了什么姑娘,二人喜结良缘,私定终身,就不回来了?”
“你这脑袋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王公子在你的印象中就是那种人啊?”
“谁不回来了?谁又是那种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