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谨书和苏雅琴走了以后,苏谨言笑嘻嘻的拉着陈美君进她屋子畅谈。
“美君,我大哥好吧?我跟你说,我这大哥可真的是太可怜了。”
“他从小就是大院里的神话,仿佛是所有孩子们仰望的对象,是所有爸妈眼中别人家的孩子,长大后,很多人家都惦记着,想方设法想把闺女嫁给我大哥,可真么好的男人偏偏有人使坏。
前两年,我大哥回部队的时候,路过一个村子,听到有人落水了,他是个军人啊,毫不犹豫的跳下水救人。
当时看对方是女的,他还只是提着对方的衣领拖上岸的,哪想到,这就是人家们的设计,那女的哭的要死要活的,说是清白没了,非要我大哥负责,否则只能去死。
最后我大哥没办法只能同意结婚。”
“我大哥是很有责任感的人,心里有所不甘,但既然结婚了,肯定愿意承担责任,哪想到结婚夜里当天就出事儿。”
“我大哥被下了蒙汗药,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和我那个大堂嫂光着躺在一个炕上,没两个月我大堂嫂就说他怀孕了——”
“哎,真替我大哥冤屈,那么优秀的一个人——”
这些,也都是这次回京以后,她从苏成国那儿打听来的。
陈美君听得心疼,竟然有些想哭。
“优秀的人总是那么坎坷——”
过了好一会儿,她喉咙沙哑的说道:“我以为我都够委屈了,没想到你大哥更——”
苏谨言暗自挑了挑眉,果然是个有故事的美女。
她也没催促,等待着陈美君自己说。
陈美君缓和了一会儿,一边陷入沉思一边缓缓说道:“我从小一直觉得我很幸福,爸妈宠爱,兄弟姐妹情深,长得不差,成绩优异,也是别人爸妈经常夸赞的对象,可是两年前,很可笑的事儿发生了。”
苏谨言挑了挑眉,眼神询问。
陈美君叹了口气,仿佛还没从那件事中走出来,声音低迷的说道:“突然一个农村的女人跑来,说我才是她女儿,当初她和我妈、不是,她和和我养母在同一家医院同一个病房待产,他男人看到我养父养母家生活条件好,就起了调换的心思,想让自己女儿当大小姐,过好日子,那个男人不知怎么弄得,还真的成功调换了。”
对于那个男人,她还是无法叫一声‘爸’。
“二十年过去,那个男人得了绝症,眼看没剩下多少日子了,便想要见一见我,也不想自己媳妇儿一直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所以把当年的事情说了出来。
哪知,他们的谈话被霍梨花听到了,当场就闹开了。”
陈家只是在县城,家里有两个工人,可一大家子全指望着这两人,情况可想而知,和霍家比起来,差得太远了?
“霍家?!”苏谨言惊呼了一声,是她知道的那个霍家?
陈美君苦笑一声,点点头,“是,我养父当时在那个县城当县长。
事情发生以后,养父养母虽然并没有怪我,可事情总是有连带责任不是?
心态已经变了。
他们表示我不想回陈家就不用回,可以继续留在霍家,我当时很欣喜很感动,以为爸妈哥哥姐姐都还很爱我。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霍梨花把她的气都撒到了我身上,给我穿小鞋,状告我养父养母我欺负她,看不起她,霍家人虽然知道我没有,但还是对我进行了冷暴力,有一次,养母还让我在雪地里站了大半夜。
我知道,他们是知道了自己亲女儿在陈家受的罪,把气出到我身上了。
我当时已经在纺织厂做会计了,我实在无法忍受霍梨花的污蔑,挑唆,养父养母的冷漠,哥哥姐姐成了别人的亲哥亲姐,我也知道,宠爱自己的爸爸妈妈再也回不来了,便申请了宿舍,麻溜的收拾行李搬出了霍家。”
“好在霍家没有收回给我找的工作,让我可以自己养活自己。”
“我刚开始对陈家很反感,也认为想出调换女儿的人一定不是好人,很讨厌很讨厌,可看着找上门抱着我狂哭的亲妈,我不知为何哭了。”
“经过了解,我才知道,陈家老太太非常重男轻女,当时家里一大家子人挤在一个院子里,只靠两个工人生活,很穷很穷,家里只要生下女孩,陈老太不是溺死就是送人。”
“我亲妈生我前就生过一个女娃,她亲眼看到自己闺女被抱走却无能为力,我那个……亲爸害怕我也被扔了,就起了换了的心。”
“可换过去的毕竟是县长的女儿,他也害怕,更不敢让她出事儿,就让我亲妈带着霍梨花在娘家住了近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