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新人的加入,苏谨言跟齐彩凤提了几点要求。
首先就是开始正规记账,每天从库房拿多少布料,入库多少成衣必须记账,每个工人领取多少布料,什么布料,做的哪种款式衣服,各多少件,必须详细登记,毕竟,这也关系到人家的收入,不得马虎。
然后就是布料要合理裁剪,不能浪费,剩下的布头,在闲暇时做成格子被套,大的布头可以给衣服做些装饰等等。
当然,她也说了,如果谁家里用布头,也可以少量的拿些。
“既然以后大家是同事,那你们有什么需要、也可以和我说,比如家里有个突然情况需要提前预支工资,有需要票据,也可以和我说,我可以帮大家兑换。”
“还有一点,新房子那边房子多,我打算腾出两间屋子作为我们员工的宿舍,宿舍里可以自己做饭,你和她们说说,除了你侄女儿需要住宿,还有没有其他人住宿。”
齐彩凤沉吟了片刻说道:“我觉得宁婶子的侄女儿宁晓晓可能需要,那孩子是外地的,男人考了个大专,婆家又觉得她就生了两个丫头,配不上他们家儿子了,便赶了出来。”
“宁晓晓刚离婚,现在住在宁婶子家,可宁婶子家也不是多宽敞,一直住着也不合适,只是她还带着两个孩子,住过去是不是不合适?”
宁晓晓看着也就是二十六七岁,可能长期营养条件不好,人瘦不说,皮肤粗糙泛黄,看上去显老一些。
“她的孩子多大?”
“老大九岁,老二七岁,都是姑娘,我见过一次,倒是很懂事儿,也不闹腾。”
苏谨言想了想,“你对宁晓晓了解有多少?人品咋样?”说完也没等着齐彩凤回答,继续道:“那住宿这件事你先别说,今天明天你先观察两天,尽量多接触接触,多问一些建议的问题,看看人品,要是不差的话,那到时候就让她住过去。”
“我这两天先把新房子那边整理整理,再买些缝纫机过去。”
齐彩凤点了点头,正要退出,忽然想到什么,就说道:“小言,我昨天听我家那口子说,京城制衣二厂换了个厂长,从呼市弄回来一些新机器,厂里有些旧机器被退换了下来。”
“你要不要考虑,想个办法买回来?那机器比咱们在商店买的缝纫机做衣服要快不少。”
苏谨言双眸一亮,笑道:“谢谢齐姨,我这就练习一下,就是这机器咱们也不懂,万一坏了,怎么修?”
齐彩凤轻轻笑了下,“这个我也考虑到了,我家大伯哥会修理这些机器,到时候叫他过来修就可以。”
“那真是太好了,我现在就想办法联系一下,看看能不能买到。”
齐彩凤笑着点点头,“那行,你去安排她们干活儿,对了,你不是要织毛衣吗?把样品和毛线拿出来,我让他们上手。”
苏谨言笑着点点头,“成。”
齐彩凤出去以后,苏谨言在空间里找了三件儿毛衣样品,一件奶白色长款宽松高领的,一件黑色高领短款,一件红色白翻领的短款。
考虑到这个年代毛线都掉色的问题,她几乎都是拿的纯色,待会儿拿几种毛线,实验一下是否掉色严重,有没有染色问题,然后再决定弄不弄拼色。
拿着毛衣样品到西厢房拿了毛线和织毛衣用的针,把东西给了齐彩凤以后,她便不管了。
孩子们都不在,赵正军出门遛弯儿去了,孙氏正在洗衣服,苏谨言和她说了中午请工人吃饭的事儿,让她多蒸一些大米,穿了件外套便出了门。
她先到长安街四合院放了五十颗大西瓜,五百颗草莓,五百颗鹅蛋,一千颗鸭蛋,两千颗鸡蛋,以及三头分割好的猪。
她空间里种出来的西瓜格外的甘甜好吃,所以即使价格昂贵,周星东依旧卖的火爆,草莓也是如此。
但她不打算继续加大供货量。
她不清楚周星东有没有打听过周围种植西瓜的情况,但她想,卖了这么多西瓜,肯定有人到周边村子里买过西瓜。
买不到她这种又大又好吃的西瓜,还不得想法子探究她货源的来路?
就连海鲜生意,她也早早和周星东打过招呼,螃蟹已经过了季节了,前天是最后一批了,大虾和扇贝类的,再供货两次也停了。
各种鱼和肉蛋等,一直供货到她生产后。
放下物资以后,她直接到了百货商店一店。
果然,上三楼的楼梯已经封了。
她在二楼找到卖缝纫机的,买了两台缝纫机以及所用的针和各色线,大扣子和小扣子各三百个。
一次性买这么多扣子,售货员看她的眼神儿都变了,她还是强装着微笑付了钱,报了地址,让他们下午五点送货。
出了百货商店一店又坐车跑了两个供销社一个百货商店,各买了两台缝纫机,线,扣子等,送货时间都安排在了明天,且错开了时间。
在最后一家百货商店,她又买了三十尺的军绿色粗布,又买了二十五斤棉花,由于东西太多,她直接找经理,让他们送缝纫机时,把布料和棉花一起送到家。
正是收获季节,百货商店里的棉花还是比较充足的,棉花票不够,她用粮票和售货员偷偷兑换的。
既然打算弄员工宿舍,那就要弄好,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再置办这些,又是一笔不小的费用。
在百货商店的一楼,她看到几个大人带着小孩子买铅笔和拼音本、田字格本等学习用品,突然想到,当初答应村里大队长捐助孩子们上学的事儿。
几乎没有犹豫,她上前买了五十个拼音本,五十个田字格本,以及一百只铅笔,一百块橡皮,一百把小铅笔用的小刀,最后看到初中生和高中生用的本子,又买了三十个,又买了十只钢笔。
买好学习用品后,她便拎着出了百货商店。
她这个人做事儿很多时候有些冲动,比如此时。
现在过得好点了,就想起村里那些孩子们想上学没钱,还穿着破衣烂衫的,冬天里穿着那薄薄的棉衣棉鞋冻得小脸发青的样子,同时,也忘记了村里人当时骂她好吃懒做各种不好的闲话了。
当然,也不是骂的她,自然没有多少深刻的记忆。
苏谨言拎着一大兜子的学习用品然后到了邮局,拨通了村里大队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