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看什么?”
这句话说出后犹如石沉大海,没有任何人回应,甚至没能吸引他们的注意。
等了许久,等到终于能顶部的东西时,饶越青瓷家教再严也忍不住骂出声,“畜生。”
只见顶上露出五双黑幽幽的眼睛,在火光中发出淡淡的光芒。
这五双眼睛来自于顶上被藤草吊着几个年轻孩童,藤草上长满了尖刺,尖刺扎破皮肤,一滴接一滴的血掉落在底下栅栏围住的地方。
上面的孩童可能是痛到麻木,不哭不闹,只是隔着藤草的缝隙看着底下众人。
越青瓷想要把他们救下来,脚尖轻点纵身一跃,跃到一半被一个人抱住腰身拉下来。
“你别去,危险!”
听这个声音,任强?
转过身,眼前的任强比起他们先前见到的,脸颊上有一点点肉,肚子也没有那么扁,黑色的瞳仁之中还有光存在。
“你别过去,救不回来的,还会搭上你的命。”应该是很长时间没有开口说过话,嗓音中带有嘶哑。
“为什么救不回来?”
“不知道,但是想要靠近那个地方的人都死了。”声音中是浓浓的绝望。
“你放心,一定可以的。”声音中满是坚决,“我一定会救出他们。”
他有预感,这不是杨老爷的阴谋,杨老爷这样做一定有更大的需求。
“这地方有多少人?还有像他们这样被吊起来的小孩吗?”
“有,一共有五处,每一处都是五个小孩,他们就这样被吊着,那个畜生不给他们吃喝。
我们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的血流尽了,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最后睁着眼咽气,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那个畜生不知道做了什么,每过一段时间就要过来带走一个小孩子,然后过几天就又带来几个没见过的小孩子。”话语落下,任强无力的用拳头锤到地上。
“那你们是哪里来的?他看起来只想要年轻一点的小孩子。”
“俺们是杨家做工的伙计,有一天杨老爷说让我们做点事,做完后每人给我们三两银子,谁知道、谁知道······”说到最后任强红着眼说不出话来。
“他来让你们修了这些?这个密室是你们修的。”
任强低着头久久不说话。
“既然都这样了,我会想办法把他们都救下来。”
越青瓷沿着栅栏的边向前走,向前走三十米看到了任强说的另外五个小孩,每向前走三十米就能看到一个圈住的栅栏,栅栏的上方吊着五个小孩。
五个小孩最小的有三四岁,最大的不过的十四岁,都是父母捧在手上的宝贝,现在却被吊在这里生死未卜。
任强不说话,只是亦步亦趋跟着越青瓷,越青瓷走到哪,他跟到哪。
走了三圈,越青瓷脑中一闪而过一个想法,忙退回去从刚进地牢开始走起。
第一个上面吊着五个孩子,全是十三四岁的男孩,第二个上面全是十三四岁的女孩,第三个全是三四岁的男孩,第四个全是三四岁的女孩,最后一个,是五个年龄在四岁到十四大小不等的男女。
他知道杨老爷身上的奇怪之处来自哪里。
偷梁换柱之法,自产生起就被明令禁止的邪阵。
所谓偷梁换柱,就是偷取孩童的年岁强加到自己身上,杨老爷今年五十三岁,但看起来还与青壮年无异,没有一点要老去的表现。
恐怕这不老的秘密就与这个阵法有关,杨老爷是怎么知道这个阵法的。
“杨老爷多久时间来这里一次?”
“不知道,这里没有太阳,俺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那你认识我吗?看着我的眼睛,你叫狗蛋还是叫任强?”
任强看着越青瓷的眼神突然局促起来,“俺、俺不认识你,俺叫狗蛋,你怎么知道俺的名字,是俺娘让你来找俺的吗?
俺娘怎么样,她的腿好些了吗?”
随着越青瓷淡漠的目光,任强激动的语气慢慢泄了气,“对不起。
每次这些孩子咽气的时候杨老爷会来,每次来都能在那个石台下端出一碗黑红的东西,拿到那碗黑红的东西后,很快就会离开,一直是这样。”
“你见过有别人来这里吗?和杨老爷一起的。”
“有,有一个须发都是白色的的老人,俺有一次听到那个畜生叫那个老人什么道长,不过不常来,俺只见过他三次。”
道士?越青瓷想到那个说绿然是杨家福星的道士,这几天一直没见过这个人他都快把这个人忘到脑后了。
又想起第一天杨老爷看他的眼神,看来他嫁进杨家可不是冲喜这么简单,不过换句话说让杨老爷永葆青春也算是杨家的“福星”了吧!
绕一圈,在离三四岁小女孩最近的那个栅栏边看到了任强说的那个台子,这个台子在五个圈中心,比五个圈低很多,只比地面高一公分。
“他是怎么下去的?”中间是冒着血腥味、涌动的血池,四周没有一个能抓手的地方。
“下面养了很多没见过的怪鱼,那个畜牲有个哨子,一吹,那些怪鱼就浮上来,踩着鱼过去。”
越青瓷只在古籍中看过这一阵法,但那个古籍是残本,没有解阵的方法。
但所有阵都有阵眼,只要找到阵眼,不管这个阵是什么他都有办法解。
绕阵走了三圈,一阵阴风吹来,越青瓷感觉有一个宽阔冰凉的怀抱贴上他的后背。
“娘子,我们散场了!”低沉的声音响在耳边,某人还用嘴唇蹭着他的耳朵。
“别闹,帮我一个忙。”
“好,娘子你说。”
“把我抱过去,注意别惊动水面。”
浓厚的阴气聚集在他脚下,没一会儿就腾空而起带着越青瓷到了中间的小台子。
空中滴下来的血经过五个相同的小台子汇聚到这里,符文的沟壑中血迹斑斑。
捆在越青瓷腰上的手猛地收紧,越眠轻轻咒骂几下。
“娘子,他们能下来吗?”
“能,你把这些孩子放下来,我解阵。”
从手上推下金镶玉戒指,在这黑红色的地牢中散发出暖白色的光芒。
把戒指放到台子中央,流动的血突然静止,台子上红光与白光大盛。
越青瓷不断念出咒语,血池中的血液开始沸腾,一时间两股势力不相上下。
越眠阴气化作利刃救出上面的小孩子,在小孩子落地的那一瞬间,水底的怪鱼突然发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