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外面的人突然变得不对劲。”程却头上沾满了稻草,灰尘沾在脸上,像只钻了灶台的猫。
“什么不对劲?”
越青瓷被他这个联想弄得想笑,清嗓子让自己显得正经一点。
“外面的人全部突然变成稻草,脸变成了一张画着笑脸的纸。”
“我知道。”越青瓷用手扶住着急的程却安慰道。
“哥,我的小兄弟是不是要和我说再见了?”程却现在还是最担心这件事,他现在有点着急。
越青瓷……我是不是把这孩子吓怕了……
“不过也没事,小爷我长这么好看,就算变成女的也能迷倒一大片男的。”
越青瓷还没回话,程却顾影自怜的摸着自己的脸,“可惜了漂亮姐姐们,我要去找帅气哥哥了。”
在程却说完话的下一秒,整个人像一个炮弹般被越眠踢到一边,莫挨老子媳妇。
“越哥 你干啥?”莫名其妙受到伤害的程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打。
越眠不徐不疾的收回腿,“刚有只虫子跑到你腿上了。”
程却:那也没必要把我踢这么远吧!
越青瓷也有点懵,用怀疑的目光看向越眠,“你怕虫子?”
越眠一本正经,“只怕程却身上趴着的那个,别的不怕。”
皇帝的虫子!
一旁的杨老爷和任强打的不分你我,越青瓷叹口气,“走吧,这里没我们什么事了!”
走出密道,外面的场景直接来了个大变样。
一个接一个的稻草人摔倒在地上,天上的月亮像是失去光泽,只留一张白纸挂在天上。
天空也像一大块黑布盖在头顶,整个世界变的一片漆黑。
“就这么点时间,怎么天全部黑了?”程却喃喃的望着周围的一切,“我进密道的时候还是白天。”
四周一片寂静,不见飞鸟不闻虫鸣。
“因为这里不是现实世界。”墙角处传来虚弱的声响。
“杨振宁?”墙角处的杨振宁抱着杨振安的身体,面上还是一贯的温柔。
“我也很奇怪,这里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没有任何害怕,好像眼前的景象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变化。
“我们要陪你再演一会吗?”越青瓷打断杨振宁的悲秋伤身,“还是说你给我们说一下你的故事?”
被越青瓷识破伪装,杨振宁低头咳嗽几声,“嫂嫂,还是那么不留情面,我不是你的小叔吗?”
“谁是你嫂嫂?”越眠先炸了,自己娘子穿喜服的样子他没见到,嫁的人也不是他。
难受,委屈??(◣д◢)??
“不是我嫂嫂吗?不是就算了吧!谢谢你救了我哥。”杨振宁收起温柔的样子,眼中带上愤恨。
“如果不是你们,我和我哥现在都死了很多回了。”
“那现在可以讲讲你们的故事了吗?”
杨振宁看着天上勉强能被称作月亮的白纸,“我们是一个轮回。”
这个轮回已经持续了数百年之久,刚开始我们谁都发现,直到一次我和朋友外出踏青时我发现那个场景好像似曾相识。
那天我们看好了天气准备开一个诗会,我们问了学堂中德高望重的老人,确保那天天朗气清我们才出去的。
没想到我们行至半途突然狂风大作,可奇怪的是只有我们在的那刮起了大风,还只有我一个人发现。
那股狂风好像跟定我了一样,我走到哪他跟到哪,然后我发现那股风不伤害任何人,只缠起我的玉佩像是要告诉我什么。
我念书写字的时候那股风也缠着我,我没办法,找了道士,那个道士告诉我那股风是我去世的亲人。
他一定有什么想要完成的心愿没完成才会一直缠着我。
于是我想了办法,我写出很多字,告诉他他想告诉我什么就在纸上圈出来,可是风只是转圈,缠着我的玉佩。
那是我娘给我和我哥求来的玉佩,我说要是他不认字,他就把桌上的砚台摔下去。
说到这里,杨振宁苦笑一下,“我从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那时候父亲每月来的家书上没有写任何关于哥哥的事,哥哥不认字,每月会找天桥下的说书人写一封家书寄给我。
我等了很长时间没等到哥哥的家书,父亲在信中也没说有关哥哥的消息,我有点害怕家中出事,便瞒着父亲偷偷跑了回来。
越青瓷:“然后你就发现了你父亲的阴谋?”
“对,我发现父亲偷偷设的阵法,第一次我想去阻止,没想到被父亲发现,最后的结果不用我说。
接下来的每一次我想要阻止父亲,可惜都没能成功,直到你们的到来。”
后面的事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当事人,不用说所有人都清楚。
“我能看看你们的玉佩吗?”
杨振安身上有件物品保护他不让杨老爷一次得逞,杨振宁身上也有,可惜她来的时候杨振安的玉佩已是强弩之末,看不出来什么。
接过杨振宁的玉佩,越青瓷在玉佩中感受到了来慈的法力,原来在那时候来慈就发现不对劲了。
将玉佩还给杨振宁,“你接下来要怎么做?”
“轮回已经破了,当然是带着我哥入轮回。谢谢你们,如果没有你们,我连我哥最后面都见不到。”
杨振宁再次道谢,他和杨振安的身上泛起淡淡光点,身影变的透明起来。
“地牢中所有人的亲属的事麻烦你了,,我代他们谢谢你。”
杨振安又恢复那种温文尔雅的笑容,“这是我作为儿子能为我爹做的一点减轻罪孽的事,我愧对他们。”
一阵爆炸声传来,任强从地牢中摇摇晃晃的爬出来,同时,这个虚幻的世界开始崩塌。
“大师,谢谢你去看望我娘。”
任强现在全身都是血,露在外面的皮肤没一块是好的,和他们初见时一样。
越青瓷再次递上一方手帕,“吃吧,这真的是最后一块了。”
这里的时间流逝对他们没什么影响,但是对于原本就在环境中的人和物来说是实实在在的过了三天。
任大娘原本做的红豆酥基本都变质了,只剩下现在的这一点。
任强接过红豆酥,小心的把它放在贴胸口处。
“大师,对不起。”任强低着头小声道歉。
“想起来了?”越青瓷脸色不怎么好。
“没有,一直记得你们,只是我太想挣脱出去了,对不起。”任强见越青瓷脸色不好,将头低的不能再低。
“呵呵,你知道你耽误了我多长时间吗?”
“大师,实在是对不起,你想要什么补偿,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能补偿给您。”
“你能带走这里的一些物品吗?”
“能,不过只能带一点。”
“一点也够了,去把杨老爷桌上放着的金色烛台帮我带出去当做帮你算卦的酬劳我就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