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要是到时候你记忆恢复发现认错人了,你可不能找我麻烦。”
这是承认他是他的娘子了,越眠喜滋滋点头:“我不会认错的,你就是我的娘子。”
“行了,撤掉结界,我们吃饭吧。”手一摆,一部分饭变成了越眠也能吃的状态。
蹲守在楼上的酒楼老板突然闻到了一股不属于他手中香火的味道,那是独属于食物的味道。
定睛一瞧,是越眠越青瓷所在的方向传过来的。不敢相信自己闻到的,努力吸了好一会儿鼻子才敢真的确定那个味道就是越青瓷方向传过来。
但是自己没看到他们是怎么做的,可恶的人类,一定是刚刚他们在结界中做了什么。
可是好馋啊!散发着香味的饭菜摆在他面前不能吃的感觉太难受了。
酒楼中的其他客人也闻到了这股香味,纷纷转过头看越青瓷,准确点说是看越青瓷桌上的饭菜。
正在开心扒饭的越眠感受到四周的目光,一阵猛烈的阴气冲向四周,来自能力的威压让四周的鬼不敢再看一眼,但这不包括楼上偷窥的酒楼老板。
因为老板眼睛都快沾到菜上了,没有给当事的两人一点眼神。
在没人注意的地方,越青瓷头上悬着一个巨兽,那也同样是由越眠的阴气幻化而成,是保护也是监视。
吓退所有人的眼神越眠和没事人一样的继续吃饭,他没有饿的感觉,吃饭也只是延续了活着的时候的本能,比起饭食,他闻香火更能有饱腹的感觉。
但这是娘子专门给他点的菜,那点香火气他打坐一会儿就有了,哪有娘子专门为他点的饭菜重要。
越眠肚子像无底洞一样,一会儿桌子上的饭菜就少了一大半,楼上酒楼老板的眼睛大了一圈,怎么会有这么能吃的鬼。
实在是太香了,酒楼老板使劲搓自己的脸,把自己的脸搓出微笑的感觉,迈着优雅的步伐下楼,三秒不到就从二楼到了越青瓷桌前。
“两位小友,在下酒楼老板黄朗,请问能否和二位交个朋友。”然后眼睛就盯着越青瓷不动了,如果他没猜错的话饭桌上能让鬼尝到的饭菜出自越青瓷之手。
越眠感受到黄朗的目光,噌的站起来,“不行。”
黄朗作为黄泉酒楼的老板,还是第一次被人下面人,但为了桌上的美食,他忍了,好脾气的开口:“不好意思这位小兄弟,我没问你,我问的是这位公子。”关你什么事,你个软饭鬼。
在他看来,如果越青瓷不施法,越眠哪来的饭吃,这不是软饭鬼是什么。
“我是他相公,我的回答就是他的回答,他不和你做朋友。”
越青瓷看着面前的黄朗,应该是属于去世的精怪成鬼。按理来说比起人,小动物一般没有什么太大的怨念,在去世的那一刻神魂就能到达冥界,去世后成鬼的小动物就更少见了。
黄朗穿着一身黄色的长袍,领子上围着一圈皮毛围脖,眼角上挑,唇红齿白,拿着一把折扇,端文人之风,看起来有一点陌上人如玉之感。
“这位公子,我们可以做朋友吗?”黄朗没搭理越眠,转头询问越青瓷。
越青瓷还在试图看出黄朗是个什么动物成精,没注意两人看他的眼神。
越眠阴恻恻的看着越青瓷,“娘子,你说你想和他做朋友吗?”有一种越青瓷要是和黄朗做朋友他能一头撞柱子撞死的绝决感。
越青瓷给越眠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这位黄公子,我能冒昧问一下你的原型吗?”他实在是太好奇了。
黄朗从旁边拉过来一个凳子自顾自地坐下,“不冒昧,我是黄鼬成精,幸得一家人供奉我去世后才能得道,没有直接魂归地府。”
那就不奇怪了,黄鼬在有些地区被称作黄鼠狼,在东北地区被称作黄大仙,本就是有灵智的动物,去世后成精也不奇怪,尤其是还在有人供奉的情况下。
越眠不开心,化悲愤为食欲,在越青瓷问黄朗在生前有什么奇遇之时越眠吃完一盘牛肉,在越青瓷问东北地区的人文风情之时越眠吃完剩下的羊肉,在黄朗讲东北地区的人文风情之时越眠吃完桌上的大部分菜,只留了两个素菜孤零零的摆在桌上。
黄朗斜眼看桌上的素菜,素就素的吧,他想吃。努力用眼神示意越青瓷他想吃菜,但越青瓷没发现,还在兴致勃勃地说他以前的见闻。
黄朗眼睛都快抽筋了,眼看着越眠就快把桌上的所有菜都吃完的时候越青瓷终于开口,黄朗眼睛亮起,“黄老板,你的眼睛不舒服吗?”
黄朗:“······”心疼!
“没,就是觉得我们一直聊天忽略了这位公子不好,这位公子,你也和我们一起聊天吧!”别吃菜了,好歹给我留一口啊!
越眠风卷残云吃完所有的菜,一抹嘴,“好,不过我和娘子是在一个地方长大的,你想要听我说吗?”
桌上空荡荡的盘子就和黄朗的心一样,空空的。
即使如此,话头是他起来的,现在不想聊天也得陪着聊下去。
等到黄朗嘴角的笑容快要维持不下去时越青瓷带着越眠起身请辞,“黄老板,多谢您为我答疑,我们以后有缘再见。”
可怜的黄老板当了两小时的陪聊连口茶都没混上,只能站在酒店门前看越青瓷越走越远。
等走到黄朗看不到的地方越青瓷突然弯下腰肩膀开始颤抖。
越眠吓一跳,赶紧弯下腰,“娘子,怎么了,是不是吃坏肚子了?”
越青瓷:“哈哈哈哈,你看到黄朗的脸色了没?哈哈哈哈眼睛都快抽筋了哈哈哈哈······”
一想到这个越眠脸色有一瞬间怔愣,他还以为越青瓷是没发现黄朗来的目的,原来是装作不知道啊!
越青瓷在路边扶着肚子直不起腰,越眠面上也荡漾开笑容,“看到了,我还以为你没发现。”
越青瓷由着越眠擦掉自己眼角的眼泪,“偷看我们的视线那么明显,这要是发现不了我可不敢说自己是京城第一神算。”
两人在路边笑得停不下来,只可怜了黄朗坐在桌前对着一桌空盘子留下嘴馋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