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越来越亮,撒下的月华越来越多,落月珠悬在半空中静静吸收着月华,烛阴盘在最近的树上打着瞌睡。
越青瓷一行人在林子中走了两天,林晟也跟着他们走了两天,烛阴陪着落月珠在林子里玩闹,没和他们一道。
于是陈规开心的和林晟组成了临时的住宿搭子。
帐篷中,手电筒为里面的人儿带去了光明,陈规和林晟排排坐,面色凝重的看着眼前的屏幕——里面的某篮球比赛正在白热化阶段。
为了避免喝彩的声音太大打扰其他人休息,两个人各带一只耳机,聚精会神,呼吸的声音都放的很小。
何知月怀里依旧抱着星咏的牌位,那天和越青瓷聊过天后,她大多是这个模样。
旁边的宋恣意蜷起身子,大尾巴盖在自己的身上当做被子,狐狸眼时不时看一眼何知月,等何知月自己想清楚。
越青瓷的帐篷……
叶枕眠贴到越青瓷身上委委屈屈:“娘子,你今天和那个小白脸说了好多句话,才和我说了二十句话……”
越青瓷抬起看小说的脑袋,思绪缓缓凝成一个问号,对上叶枕眠眼睛时皆是震惊——玩我呢!
小小咳嗽一声,清清自己的嗓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今天一下午都在和你说话吧?”
他记忆没出错,早晨看了一本非常抓马的小说,和叶枕眠吐槽了一下午,这会说他没和他说话,手痒了想打人。
他想家暴了!
叶枕眠面上一片坦然,颇有泰山崩于顶我自巍然不动的态度。
“你今天早晨和他说了很多句话~”叶枕眠低垂着眼眸,无形的耳朵和尾巴也因为主人的不开心蔫巴巴的垂在地上。
不受控制的,叶枕眠眼睛瞄向了越青瓷特意买的双人睡袋。
买这个的时候纯粹是因为双人睡袋舒服,他和叶枕眠一人一个。
现在看来,某人想要一起睡的心思太过明显了点。
嘴角勾起神秘莫测的笑容,压低声音,沙哑的声音像是带上了小钩子,勾的叶枕眠心里痒痒:“怎么,大狗狗吃醋了?”
叶枕眠眼睛睁大,想好的话被越青瓷这一“小狗狗”喊的忘了要说什么。
下一刻,大狗狗耳朵竖起,身后无形的尾巴摇到飞起,眼眶变得猩红,泪珠在眼眶中打转:“娘子,你想起来了?”
帐篷中的鬼气有增多的趋势,叶枕眠手指在衣摆处捏紧又张开,明明在没有恢复记忆的时候对越青瓷亲亲抱抱没有什么心理负担,现在越青瓷想起来了,却又有点不敢面对。
越青瓷张开怀抱,笑着对叶枕眠道:“怎么,不抱一下吗?”
红眼眶的大狗狗眼眶中的鬼气外溢,激动到不能维持人形,一大团浓浓的鬼气包裹住越青瓷,哽咽着声音:“娘子,娘子,娘子···”
柔软的鬼气围着越青瓷打转,有一处柔软很明显的在越青瓷脸上蹭蹭,叶枕眠哼哼唧唧的在越青瓷周围,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能一声一声唤着越青瓷“娘子”。
越青瓷由着他在自己身上蹭,伸出一只手捏住虚空的鬼气,不一会儿,虚空的鬼气变得凝实,牢牢抓住越青瓷的手。
他本来想一直瞒着叶枕眠他恢复记忆的事,但是看每天叶枕眠眼巴巴抱着被子想和他睡的模样,心中又舍不得,叶枕眠真心待他,他因为自己脸皮薄这个理由吊着叶枕眠,他真不是个合格的配偶。
眯起眼睛随意的向后一躺,被柔软的鬼气包裹住,鬼气中有一股很好闻的味道,形容不过来,但是他很喜欢。
叶枕眠的鬼气太浓重,在帐篷中假寐的宋恣意警戒的睁开眼睛,抬头在上空中嗅了嗅,翻了个白眼,又用尾巴把自己包起来,嫌弃道“酸臭!”
这股味道越来越浓,这股鬼气对别人没什么影响,但是对宋恣意这种快要成为九尾狐的精怪来说还是会感觉到不适应。
而且这股鬼气像是在炫耀一般,一阵一阵围着她跳舞!!!
宋恣意骂骂咧咧的爬起来,真是服了叶枕眠,活该你这么多年了才追到媳妇。
小小打个喷嚏,甩甩脑袋,在何知月帐篷处留下一点灵力保护何知月。一点就够了,能够惊扰到隔壁谈情说爱的两个人,打断他们谈对象,宋恣意坏心眼的一笑,甩甩尾巴,一个人出去享受自己的一人世界喽~
迈着优雅的步伐,抖抖自己大尾巴上的毛毛,迎着月光跳上一个粗一点的枝干,用原型打坐开始修炼。
从她的视线看过去,恰好能看到底下的那三个帐篷露出的人影。
有一说一,这个林子中的月华格外多,比她在城市里跑上最高的楼吸收的月华还要多。
在修炼渐入佳境的时候,觉得有一股阴冷的气息从她尾巴上缠上来,还没睁开眼,整只狐狸就以倒挂金钩的姿势倒吊在树上。
一道树藤缠过来绑住她的吻部不让她发出一点声音。
一只冰凉的手捏住了她的脖子:“小狐狸,乖一点,不然···”抓着她脖子的手猛然用力,宋恣意只觉得晦气,她今晚是招谁惹谁了,恩人被猪拱了不说,找个清静一点的地方修炼都能被人抓住。
这个人还法力高超,一点都没感觉到有人想要偷袭她。
“小狐狸,前面的帐篷中是你的主人吗?一只有道行的狐狸,我抓你回去给我家宝贝补身体好不好?这身皮毛还能给我家宝贝做一条狐狸围脖。”
被掐住脖子的宋恣意翻个白眼,她收回她刚刚的话,这完全一个精神小伙嘛,这些话都烂大街了还在这说,yue~
轻飘飘白了捏着她脖子的人一眼,她第八条尾巴的能力是龟息,可以让她半年之内都不用呼吸,这个可以让她在情况危急的时候假死脱身,虽说现在用不上,但是不呼吸也不会难受,反而能九折倒吊的姿势看戏。
真别说,这个姿势还挺舒服,怪不得蝙蝠喜欢倒吊在树上睡觉。
尾巴勾到树枝,借力上窜了一点,仰卧起坐姿势的同时看清了男人的面容。
皮肤苍白,死了几千年的尸体都没这么白。
嘴巴眼睛头发都是乌黑的颜色,偏偏睫毛是白的,好像冬日的大雪落在他眉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