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请留步，”
这天放学后，聂空明追上了一位女玩家，
玩家们彼此间的信息还是有流通的，那个玩家有些意外。
“有什么事吗？”有些小心翼翼，但又有些期待。
“进一步说话，这边。”
看来不想让旁人听了去，在其他同学的观察下往角落走去，倒没有胆子多大的人，敢偷听。
聂空明表现出的气场已经证明了他的实力，哪怕没有能力，这种玩家也不是他们能招惹的。
……
“你们应该把女生宿舍都探遍了吧？”
“对，每一间宿舍，杂货间或者老师的值班房，天台我们都有想办法去看。”
因为女生宿舍的围网太显眼，几乎没有在不发现的情况翻进去的可能。
那栋宿舍楼现在是聂空明唯一没有探索过的地方了。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该找什么样的东西，看清楚，只要自己看到了就一定会反应过来。
这个东西肯定会被其他玩家忽视。
“我想自己再看一遍，方便换一晚宿舍吗？”
这……
那个女玩家倒不是担心自己去男生宿舍不安全，据她了解，对方的宿舍里面全是玩家。
“我们只有5位女玩家，所以宿舍里面有一个普通人，那个孩子……”
有什么问题吗？
“好像心理上有些病，也算是明白那个白泽老师为什么要安排心理检查了。”
“先不说巡逻的宿管，我们和那孩子关系也不算多好，她可能会暴露你，毕竟是男生。”
“要不我回去和其他人商量一下？”
都过去4天了，他们玩家还处于无头苍蝇的状态，
门卫那边的防守更加严了，他们这些孩子靠近都会被盯得很紧。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说不定人家大佬有别的线索和眉目了，稍微配配合，就能抱上大腿一起混过这个副本，何乐而不为？
“我知道，是右排第三靠窗的同学吧，不用担心，”
……
当天傍晚那位女同学就被老师给叫走了，
那个老师正是白泽，对其他人的说法是这个孩子的病情隐藏的比其他人更严重，需要更进一步的观察。
其他老师自然是相信他的，至于他是怎么领走的？
白泽去和女生宿舍的值班老师换班了，理由是三个星期后的那天他有事要外出，换一下班。
那位老师自然不会拒绝，随随便便就同意更换了。
……
“让我这么做，那所有人可都知道我们之间有关系，如果暗中还隐藏着敌人……”
“不会有敌人的，”这个孤儿院是心灵宁静之所，必然不可能出事。
“肯定的语气，你怎么确定？你已经把那些人解决了，还是说……”
我们特殊的举动，不会构成任何变数和威胁。
从白泽的视角来看，自己一个出类拔萃的精英天才，不知道被下了什么降头，跑到这个小地方来当老师。
在此之前他甚至没有察觉到，直到有人提醒了才反应过来，这根本不是自己会做的事。
而提醒他的人是一个有小孩外表，但说话处事方式都很像大人的家伙，
要不是现在的技术水平达不到让人能像动漫里一样返老还童，他都以为对方是那种人了。
调查了那批孩子，也是接手了那批孩子的后续处理工作。
资料显示，这些孩子都是从刚查封的研究所里面救出来的，在里面遭遇了一些不可公开的研究和虐待。
但无一例外，所有的孩子都没有表现出恐惧，甚至很正常，正常到有些怪异。
就不像这个年龄的孩子会表现出来的情绪，
一个如此还好，20多个都是如此，那肯定有问题了。
社会对此持有一定的关注度，压力自然放在了他这个拥有从医资格证的心理老师身上。
一边得对这些孩子进行心理上的疏导，一边调查自己是为什么被影响来到这里的？
总觉得那个孩子认识自己，且那个臭小子长得很像某位资本家，说他们没有关系，白泽是不相信的。
不会是那家伙的克隆体吧？用自己的基因造出了个小怪物。
这点暂时不论。
聂空明这些天的行动明显是有目的的，想在孤儿院里找到什么，
他们现在一条船上，欺瞒只会让他们之间的间隙变大。
或许对方真的不知道想要找的是什么东西，必须亲眼确认。
而那个东西或许就是关键，他们为什么会聚在这里的关键。
……
“如果找不到呢？”
“找不到的话，那我另外一个猜想就得到证实了。”
哦，事物的成功与失败都能推导向答案，但前提是，这个小鬼非常确定那东西一定存在。
找得到和找不到都是盒里的猫，这小鬼明确知道盒子里面有猫才能根据此，得出结论。
“既然想让我帮你的忙，那你是不是该给出更多消息了？”
聂空明早就知道这家伙会提条件，不然就不是白泽了。
“这些天你自己全都调查过了吧，我猜答案是，没有答案。”
看白泽的表情，哦，不用看那家伙的表情，这本来就是必然的，哪怕白泽做鬼脸也影响不了。
“我猜你去调查了自己过往的人脉，事件，以及种种可能性，但你最终都得出了一个答案。”
“来到这里是我自己的想法，没有任何人干预。”白泽眯着眼睛笑起来。
以他的敏锐度和智商不可能会毫无察觉的落入这种陷阱，过去的自己没有为现在的自己留下任何线索。
不单是记忆在说谎，周围身边的所有的人和事都在说谎，而说谎的唯独不会是他自己的本能。
“我给你的提示是，你的想法没有错。”
……
白泽拿起桌子上的笔转了起来，
“原来如此，这个世界，是错误的，”
这个自负的男人会否定所有，但唯独不会否定自己，
他推导出一个可能的时候，哪怕全世界全宇宙都在说这个是错的，那他也会进行反驳，
某种意义上这不也是一种倔驴。
只不过这头倔驴走的方向从来没有错过。
“那现在的我应该不是我吧，而你也不是你。”
白泽，他已经想到了接近答案的可能。
“我们都是一盘棋子，现在的我必然不可能会是我，我不可能落到这种地步，这个棋子里面只不过是安装了一块芯片。”
“芯片就是我现在思考的方式，看来创造这个芯片的人对我非常熟悉啊，”
这个人的大脑思维方式甚至足以让AI进化出生命情绪，白泽本人是天才，而能够将这份思维完全复制的家伙也是天才。
……
自己的调查毫无破绽，那是当然的，都已经被设置好的，怎么会出错呢。
可惜那个始作俑者最大的错误也是完全复制了这份思维。
“看来这是一场关于人性的实验，无论我们做出怎样的举动，研究人员都不会在测试过程中出手。”
所以你这家伙才会说是安全的，有意思，哪怕我们破坏掉这盘棋，也是实验的一个方向。
被人捏着鼻子走的感觉可真不爽。
“你想找的，我猜猜，嗯……”
“是幕后黑手吧，创造这个世界的人。”
而聂空明却摇了摇头，“不，我找的，是其他。”
……
“你……是本体，对吧？你和我不一样，我现在这个思维是被创造的，但是你却是本人。”
这可太有意思了，这样的实验为什么不叫我一起参与研究呢？
这世界未免也太无聊了，如果换成是他，会利用人性创造出各种淹没那些人自我认知的发展。
“我再猜猜，不只是你，还有其他人，有你重要的人，也一起出现在了这里。”
“或者说，你们班上的那些孩子绝大多数都是被囚禁在孩童身躯里的灵魂。”
“但你突然发现，一直想要寻找的同行者找不到了，”
“你能确认对方的安全，所以一直不急不躁，耐心十足的参与这场实验，你以前肯定是个身处高位之人，怎么，粗茶淡饭让你来了点新鲜感。”
……
“不止不止，你这种人的态度能透露很多东西，你一定掌握了结束这场无聊实验的方法，”
啪啪啪
聂空明毫不吝啬的给了对方掌声，作为创造AI，能思考到这一步，足以获得他的赞赏。
“那个叫初一的孩子有什么特别的吗？”白泽笑着看他，从拉开的抽屉里面拿出了初一的档案。
把线条拆封，将文件拿出来，这几张白纸已经被翻阅过数十遍了。
白泽的记忆都能将其倒背出来，
“你和那孩子走的太近了，你这种性格的家伙疑心病重的要死，”
聂空明不奇怪对方会知道，他只在那些玩家面前装，又不在Npc面前装。
“很完美的档案呢，一个孤苦伶仃的优秀孩子，说给他们上课的美术老师要领养他？”
“看他过往的成绩资料，多聪明的孩子，你说我也去申请他的领养资格怎么样？以后就能多一个聪明的助手了”
“你当那是大白菜吗？说申请就能申请。”
白泽又笑出了声，打开了他放在桌子上的笔记。
“可不就是大白菜吗？你看看多少人申请了？”
各种各样的登记名单，有社会名流，隐居富豪，也有普通小康之家，特殊人才培训基地。
“小小的孤儿院就那么几百号人，藏龙卧虎啊。”
……
总之沟通下来之后，计划照常举行了，
白泽在8点去巡逻宿舍的之前让摄像系统画面暂时定格了。
然后导入了他自己一个人过去的画面，
聂空明站在灯光的阴影里，存在感极度缺失，要不是白泽一直关注着对方，有时候都险些忽略掉这个人。
很特别啊，是带了什么特殊的高科技设备吗？
没有多问，到了他们班上的女生宿舍。
那几位女生都准备好了，其中一个今天对过话的提前穿好了男装，这位姑娘是个短发。
白泽没有多说任何多余的话，就像普通的老师一样说了几句安全隐患，还有通风之类的。
就像睁眼瞎一样，看着他们交换，
那几位女玩家都很好奇，暂时也没有说话，
很快，白泽就带着那位女同学走了，要通过垃圾场的侧门到他的宿舍床上去，装有人来骗晚上巡逻的宿管呢。
女生宿舍比男生宿舍好的地方就是内部的锁更结实，就算反锁宿舍门，值班员也不会多说什么的。
……
现在宿舍里就他们几个了，
“我去厕所待着你们自便，两点后我会行动，希望不会吵到你们睡觉。”
聂空明乖乖的进厕所反锁门了，还是要尊重姑娘们的隐私的。
那些女玩家不太在意，反而是想和他多聊几句，聂空明拒绝的这么明显，也没办法再搭话了。
人家已经答应了，说要是找到线索可以共享给他们。
但他们不知道聂空明答应这件事的前提下就是他觉得女生宿舍里大概率也不会有什么线索的。
但他是个谨慎的人，不会排除任何的可能性，必须得检查完所有的区域，哪怕概率是99，这个1%他也要反复探查。
夜色渐浓，阴影中蛰伏的怪物活动了下身体。
门口悄悄推开，月光泄进了宿舍，那些玩家都还没睡呢，还有些警惕和兴奋。
聂空明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在她们的注视下出门了。
他整个人一踏入黑暗中就消失了，这是作为顶级掠食者的能力。
悄无声息的移动到顶楼，门是锁着的，难不倒他。
走到侧边的楼下，无数的触手从他的衣服下爬出来，上面的钩爪被收起，只剩下了吸盘。
吸盘抓附到了墙体，三两下就带着他来到了顶楼，他特意绕开了摄像头。
白泽那个家伙要是从摄像头里看到自己这样不知道又会产生什么疯狂的念头，这个世界可是普通的世界，他在这里无异于是怪物的存在。
只会让那种疯子兴奋。
闭上眼睛，身上的触须开始生长，原本吸盘的位置挤出了一个个眼球，它们取代原本的视野，将捕捉到的信息回馈到大脑。
一节又一节断裂开的触手沿着墙缝，从网格状的阳台护栏里面爬进了每一间宿舍和房间。
没有生命的漆黑物体，悄无声息的完成了大规模的探查。
如果不能回收的话，损耗还挺大的，最后聂空明站在天台中央，回收了最后一条爬回来的触手。
如他所料，没有任何特别的东西。
那么他之前的猜想便得到了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