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安的话,让墨北萧和秦寒霜同时皱起眉来。
两个人各怀心事地看着她,脸色同样地不太好看。
“江小姐,你在开什么玩笑?”
半晌,秦寒霜率先回过神来,看向江以安的眼底带着几分的嘲笑:“杀害墨爷爷的凶手……不就是你吗?”
“你说什么找到凶手了?”
她挑眉,故意将声音拉高:“还是说,你想现在当场认罪?”
女人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手机来:“要我帮你拨打110吗?”
“寒霜!”
眼看着秦寒霜真的要拿出电话报警,墨北萧皱起眉,一把扣住了她拿着手机的手:“别闹,报警电话不是随便能打的。”
男人一边按住秦寒霜的手,一边下意识地朝着远处的人群看了一眼。
秦寒霜的声音不小,引得远处的人不停地向着他们的方向张望。
不过所幸距离比较远,那些人也并没有听清楚她到底说了些什么。
“这不是我随便要报警的啊。”
秦寒霜勾唇笑笑,声音里带着几分的轻蔑:“这不是江小姐主动说她要自首,我帮她嘛。”
说完,她讥笑地抬眼看了江以安一眼:“江小姐,你难道不是这个意思吗?”
江以安眯起眸子:“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我早就说过,杀害墨爷爷的凶手另有其人,不是我。”
女人眯眸看了墨北萧一眼:“墨先生,能借一步说话吗?”
墨北萧皱起眉头,一脸的疏离和冷漠:“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
他这样的态度,让江以安的心脏微微抽痛。
墨北萧这是在和她划清界限吗?
他就这么不相信她,觉得她会狠心杀害墨爷爷?
这段日子以来她和墨爷爷之间是怎么相处的,墨北萧其实比谁都清楚!
深呼了一口气,江以安强压下心底那类似于悲伤的情绪:“墨先生,我只是想和你单独聊聊而已,这都不行吗?”
“江小姐有什么话是能和北萧说,不能和我说的?”
秦寒霜冷漠地打断江以安的话:“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
“北萧已经答应我了,等给墨爷爷守孝三年之后,就大操大办地娶我,让我成为榕城最幸福的女人,这是我救了墨爷爷的福报。”
说完,女人端起一副墨家当家主母的架子来:“江小姐,你有什么想说的,就直接当着我的面儿和北萧说吧。”
“我们两个是未婚夫妻的关系,北萧也不想有什么瞒着我。”
她一边说着,一边挑眉扫了墨北萧一眼:“北萧,你说是吗?”
墨北萧沉默着拧起眉头点了点头:“嗯。”
他抬眸冷漠地扫了江以安一眼:“江小姐,有什么话,就现在说吧。”
他和秦寒霜一样,喊她江小姐。
江以安闭上眼睛苦笑一声,终究还是接受了现实。
她沉默了一会儿,才故意走到墨北萧的身侧,尽量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开口:“我手里面有能证明是谁杀害了墨爷爷的证据。”
“我一会儿离开之后会去……等你,等你追悼会结束了之后,记得去找我。”
“等你拿到了,你就知道,杀害墨爷爷的凶手到底是谁了。”
最后,她还故意神秘兮兮地压重了语调:“别被别人知道了,特别是秦小姐。”
说完这些,她也不等墨北萧是什么反应,转身就离开。
“江以安!”
墨北萧皱眉试图喊住她:“我不会去的!”
江以安脚步顿住,但却连头也没回:“不管你去不去,证据都在我手里,我会一直等。”
说完,女人如释重负地长舒了一口气,抬腿大步离开。
墨北萧的眉宇间闪过一丝的不耐:“你回来!”
可她却像是没听到一般地,继续抬腿,大步地离开了。
看着女人越走越远的背影,墨北萧狠狠地皱起了眉头。
下意识地,他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秦寒霜。
此时,他身边的女人正眯着眸子看着江以安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
她眼底那一抹冷漠的光,没有逃过墨北萧的视线。
男人的心头蓦地一紧。
其实,在刚刚江以安假意压低了声音,却还是用秦寒霜能听到的声音开口和他说话的时候,他已经感觉到了不对劲。
在她明明大声说话,却故意只压低了声音说咖啡馆名字的时候,他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江以安是想用自己做诱饵,引诱秦寒霜现身!
她说她手里有墨爷爷被害的凶手的证据,却又不说是什么,只和他约定了要等追悼会结束之后见面再说。
如果秦寒霜真的事杀害爷爷的凶手的话,她肯定会找机会趁着追悼会还没结束,他还没来得及脱身的时候,抢先去找江以安,毁掉她手中的证据。
江以安说明手里有证据,却又不说是在哪里约他见面。
秦寒霜只能想办法跟踪她。
而今天的追悼会为了不打扰逝者的清净,要求在场的宾客全都手机关机。
甚至,墨氏集团还在宣布追悼会的时候标注了现场会有信号屏蔽器,目的就是安静,不被打扰,同时也婉拒那些想靠着追悼会直播搞事情的人进入。
因此,秦寒霜也没办法和之前一样选择安排人远程跟踪。
那她只有一个选择——
那就是,假装临时有事,自己亲自跟踪江以安。
她不但要跟踪到离开信号屏蔽区,还要等到她手底下的人来跟她汇合,能继续跟踪江以安为止。
墨家老宅地处偏僻,秦寒霜要等到支援她跟踪的人来,也要起码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
这段时间,就是江以安以自己为诱饵,想要引着秦寒霜上当,让她不打自招的一个时间。
想到这些,墨北萧莫名地觉得有些头疼。
江以安这女人,也太自以为是了。
她是不是觉得,她这么做,就能证明秦寒霜是杀人凶手了?
幼稚!
就算秦寒霜跟踪她,急于毁灭证据,其实也什么都证明不了!
“北萧。”
果然。
在江以安离开不超过两分钟,秦寒霜就捂着脑袋,一脸的虚弱:“我有点不舒服。”
“好像是高烧了,我能……离开一会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