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忍不住的哽咽了声音,眼睛湿润,看着面色苍白的太子躺在病榻上迟迟不醒,他的心如刀绞。
梁九功端着药碗在旁边不敢吭声,心中还吐槽着,要不是皇上您对太子太过严厉逼得太狠,太子怎么会落下心病。
康熙端过药啊,一勺一勺的将药喂进嘴里。
康熙不知道看到什么,惊讶的说道“梁九功,你看太子的眼睛是不是动了?”
梁九功目不转睛盯着太子的面容,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原本紧闭的眼睛已经在颤抖,慢慢的半睁开了。
“保成,你醒了!”
脑子还是迷迷糊糊的太子听到皇阿玛的声音,他知道他赌对了,这一招虽然极为冒险,一不小心可能真的在梦中死去,但是退一步后面万丈深渊。
他后面有太多人推着他往前走,和皇阿玛对上,如今他醒来了,模糊间看见皇阿玛焦急的神色,他将和皇阿玛关系和好如初。
“皇阿玛,儿子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
太子哽咽的声音彻底唤起了康熙的父子之情。
“没事了,没事了,保成你醒来就好。”
康熙抚摸着伏在他膝上哭泣的太子,失而复得的感觉,这些天他也在思考自己是不是逼的太子太狠了。
“皇阿玛,儿子不想做太子了,求皇阿玛废了儿子的太子之位吧,儿子只想做皇阿玛的儿子,再也不想因为这个位置每日殚精竭虑。”
这番话像一颗炸弹,惊的康熙都觉得荒谬,一旁伺候的奴才全都跪在地上。
“胡闹!太子岂是想废就废的。。”
康熙看着保成脸上的泪水停住了要训斥的话,短短十几日沉睡,保成便已经瘦成了皮包骨头的样子了。
“皇阿玛,儿子做了那么多年的太子已经累了,兄弟离心,皇阿玛您与儿子忌惮与儿子疏远,您一手教儿子怎么做太子,可是儿子只想做您的儿子,做一个富贵王爷。”
康熙惊疑不定,看着保成不知道他这番话到底是真心还是为了打消他的忌惮才说出来的。
“你这是病糊涂了,你好好休息,等你病好了再说。”
太子也不气馁,皇阿玛是一时半会儿是不能说服的,况且他也没有错过皇阿玛眼中的怀疑。
太子直接上了折子,等到休养好,解了心结在上朝。
太子每日都在毓庆宫里面陪着福晋,或者是带着孩子和福晋出去郊游逛京城。
无论康熙怎么明里暗里的试探,太子都没有入朝的想法,正如他的所求一样做一个富贵王爷。
下面那些兄弟没了太子,都蠢蠢欲动,虽然不知道太子憋着什么坏,先让皇上重用他们再说,把能拿到手的权利抓住。
“亮工,孤还要多感谢你提点了孤。”太子骑着马,看着旁边的年羹尧真诚的道谢。
“太子殿下不用谢我,臣只是出了一个主意,太子殿下能够破釜沉舟冒险是太子殿下的本事,那个位置不仅要看才能,也要看皇上的心意。太子殿下文武双全,只要皇上对您有父子之情,那些阿哥做的再多也是无用功。”
胤禛的能成功还得多亏了科隆多和年家,不过要是太子殿下屹立不倒,还有他什么事。
太子注意到年羹尧的目光总是时不时的看向隔壁的马场。太子顺着年羹尧的目光锁定了马场上策马奔腾的红衣女子,眉头一挑。
“亮工,这女子是谁?”
年羹尧收回目光,颇为骄傲的说道“那是我的妹妹,世兰。”
太子瞧着那女子明艳似火,英姿飒爽,真和这京城里面的闺秀不同。
“虎父无犬女,这一手骑马的技术着实不错。”
年羹尧想起他教导世兰骑马的场景,小小的世兰拽着小马驹的缰绳死不放手,那股倔强劲直至今日他也依然记得很清楚。
“世兰的骑马射箭就臣这个做哥哥的一手教出来的,年家的女儿就该这样自由自在。”
这块珍宝被他呵护,被他雕琢,他既希望他人赞叹,又不希望珍宝被他人窥探。
离开时,太子回头看了一眼年羹尧护着年世兰上马车的模样眯了眯眼。
“这是对妹妹的样子吗?孤看是情妹妹还差不多。”
“哥哥,那就是太子殿下吗?看起来还挺和煦的,没有像他们说的那样脾气阴晴不定。”
年羹尧看着年世兰眼睛里的好奇,心中酸酸胀胀的,从世兰嘴里说出来的其他男人的名字他觉得难以接受。
“太子殿下已经有福晋了,还有不少妾室,孩子都挺大的了。”
年世兰莫名其妙的看着年羹尧,这些她又不是不知道。
“我知道啊,怎么了?”
年羹尧看着世兰清澈的眼睛,揉了揉眉心,话说出口的时候他就后悔了。
“没怎么,只是想告诉你,外人怎么传太子殿下都是有心人操控的,皇家的事情,那些平民百姓怎么会轻易知道呢。”
年羹尧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变成这个样子,一切的起因都是世兰。
太子再次向皇上说出了自己的恳求的,提出搬出宫的想法。
“太子,此话是认真的?”
康熙的认真的看着面前的保成,这段时间他与保成父子关系和睦,保成也会时不时给他送来了不少有趣的东西,或许是一幅画,一道民间小吃,或者是西洋送来的东西。
“皇阿玛,儿子累了,这些天儿子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儿子从小到大接受皇阿玛您的教导,未曾有一日松懈。”
太子这话不假,其实更累的还是来自于康熙的监视和控制欲,毓庆宫里面遍布了皇阿玛的眼线,连自己身边的太监每年都要换一批。
这样的太子还能算得上是太子吗,倒不如说是皇阿玛手中的傀儡,任由皇阿玛摆布。
索额图知道太子的打算极力阻止也没有改变太子的想法,家族荣誉皆系于太子,这么多年为了太子付出了太多,如今太子一句不想做太子了,这么多年的付出岂不是化为乌有。
太子和索额图不欢而散康熙很清楚,所以对于的太子的怀疑也早就打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