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老太爷死前还念着他的红姨娘,他的红儿被活生生的打死了。
那个单纯善良的女子他终究是辜负了她,盛老太爷想起那年他对红儿发誓,若他中举了,定然会风风光光的娶她。
老太爷一想起徐桢和那个贱人,在自己面前硬生生将自己的红儿杖杀而死。
徐氏用勇毅侯府压着他认了这门亲事,不顾他是否喜欢,嫁给他为妻,生下了孩子还不知道满足,拦着他不纳妾,整日要打要杀的闹的鸡犬不宁。
早知如此,他宁愿死了也不愿娶徐氏为妻。
临死之时,老太爷不愿再见徐氏一眼,就命人将徐氏拦在外面。
许是人死后灵魂出窍,盛探花郎冷眼看着盛家人哭天喊地,看着徐氏郁郁寡欢,他竟生不起任何感感觉。
“猫哭耗子假慈悲,当初明知我不喜欢她,非要嫁给我,就不该奢求太多。”
盛探花郎就待在自己的牌匾上沉睡,直到有一道声音响起,唤醒了盛探花郎。
“终于回家了。”
阿欢看着冰冷冷的祠堂,颇有些怀念,祖母死后无人庇护他,父亲经常逮着他的错处罚他,让他罚跪祠堂。
他死在了西北,西北人生地不熟,环境恶劣,父亲是多恨他将他送到了西北。
“小子你是谁?”
盛探花郎试探性的开口,既然他能听到这个小子的声音,说不定他说话,这小子能听见。
阿欢瞳孔一缩,听到这声音从后方传过来,猛然回头。
看见一道身影漂浮在他身后,显然和他一样都是魂魄的状态。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话刚说完,阿欢就想捂着脸,能出现在这盛家祠堂里面的自然就是他的祖宗了。
完了,丢脸丢到了祖宗面前。
盛探花郎刚醒来,看见祠堂里面的牌匾,自己牌匾位于最上方第二排。
“我是盛怀民,你是我的后代吗?”
阿欢恍然大悟,盛怀民这个名字当然听过,盛家第一位有功名的人就是这位,也是他是曾祖父,当初的探花郎
“盛家第五代孙盛承欢给曾祖父请安。”
盛探花郎有些恍惚,原来现在盛家已经第五代了。
“你的祖父是谁?”
盛承欢小心翼翼的开口,“祖父是盛纮。”
盛怀民心中回想了一遍,终于在脑海里想起来了盛纮是谁,是春姨娘生下的孩子,没想到他竟然能撑起盛家。
“我观你面貌也才四十岁,怎么就死了?”
盛承欢神色暗淡,将一切都说了出来,如今他已经是死后之人,生前的一切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盛怀民皱着眉听完了一切,“既然是一母所生,当初为何将你丢在盛府,手中那么多婆子下人,还怕照顾不好你一个孩子?”
盛承欢心中酸涩,“曾祖父,承欢自幼体弱多病,所以父亲才将我放在盛府。”
盛怀民冷哼一声,“你父亲既然知道你体弱多病,又为何将你送到西北之地,西北苦寒,你那父亲真是荒唐。”
盛承欢眼中酸涩,除了祖母对他好,其余人皆骂他废物,不争气。
他考取了功名,虽然不如几个哥哥,但总归是通过自己实力考取了功名。
同样他也不是纨绔子弟,败坏家财,便是那些个风流之事他也未曾做。
盛怀民不禁叹息一声,他虽然有些心疼这个倒霉孙子,但是他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如今我们祖孙二人死后竟然能相见,你不如就将盛家的事情完完整整的告诉我,我沉睡了许久,今日你唤醒我,我们二人有缘。”
盛怀民越听眉头皱的越紧,是他最厌恶的徐氏收养了盛纮,听到徐氏受到盛家上下尊敬。
盛怀民忍不住冷哼,“徐氏倒是快活,我喜爱的女人死了,我被她气死了,她反倒成了盛家的恩人。
真是笑话,这样一个恶毒的女人,凭什么!”
盛承欢看见曾祖父年轻貌美的容貌,忍不住沉默,果然不愧是探花郎。
盛承欢对于这个曾祖父知之甚少,只知道他对不起曾祖母。
盛怀民俊美的脸皮忍不住扭曲,“我对不起徐氏?当初我有青梅竹马等着我高中娶她,这徐氏仗着自己是勇毅侯独女,横插一脚,拆散了我和红儿。
后来她生下孩子,我纳妾她闹的盛家鸡犬不宁,男人三妻四妾又何错,我从未许诺过她不纳妾。
她拆散了我和心上人,我好不容易和心上人在一起,她最后还活生生杖杀了我的红儿。”
对于红儿害死了徐氏的孩子,他心中是有愧疚,但这不是她杀了红儿的原因。
人心是偏的,徐氏从来就没有得到过盛怀民的真心,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若是可以,从一开始我死也不该娶徐氏,红儿终究是我对不起她,让她成为了一个妾室。”
话音刚落,一道旋涡就将二人吸进去了。
阿欢睁开眼睛的时候,正在被人簇拥着的时候,看着眼前许多恭喜他的人,有些发懵。
“恭喜盛公子成了探花郎。”
听到探花郎这字眼的时候,阿欢支棱起来了,低头看向自己身上的服饰,红衣探花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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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民兄,恭喜成了圣上钦点的探花郎,怀民兄容貌俊朗,才华出众,当得起这探花郎。”
昔日同窗纷纷恭喜阿欢,这些话更加验证了阿欢的猜测,他和自己的祖宗见面了,然后他就成了自己的祖宗。
莫非这就是缘分,让他完成自己祖宗的遗愿的?
盛怀民就被盛家人接回了家,生怕自家的麒麟儿被榜下捉婿了。
“儿啊,盛家终于出了一个有功名的人了,你是为父的骄傲!”
盛父高兴的拍了拍阿欢的肩膀,他的三个儿子里面,唯独二子有读书的天赋。
他经商发家,听的最多的就是被别人指指点点满身铜钱味,他下定决心一定要供出一个有功名的儿子。
阿欢眼睛不由得湿润,这句话他到死也没有听见,除了祖母对他好,父亲母亲皆嫌弃他无能,连自己的妻子也嫌弃他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