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炎敬缩在街角的一旁,浑身脏兮兮的,像是一个真正的乞丐一般,身前放着破碗。
“唉,你们看那不是文家的人吗?”
另外一个围观的人轻蔑的嘲讽,“他们如今是罪人,今日是他们流放的日子,你看到他们额头上的刺字了没,他们这辈子都抬不起头见人。”
缩在地上的文炎敬悄悄抬起来,看向脚上带着镣铐的母亲大哥一家人。
“也是活该,本来小儿子考中了进士,一家人飞黄腾达了,没想到落到这个境地,真是世事难料。”
“谁叫他们放印子钱,我还听说那小儿子一门心思的想要高攀,结果被那些个达官贵人打断了双腿。”
文炎敬听了握紧了双拳,他有什么错,他这么多年不娶妻不就是为了能够高中娶到有助力的妻子。
只是他运气差了一点,接连两次都未成功。
文炎敬有预感,盛如兰本来是应该嫁给他的,若非是那顾廷烨突然请求赐婚,打断了他的计谋。
文炎敬心中不甘,看着家人狼狈的离去,围观群众鄙夷的话落在他心中。
“哪里来的臭乞丐,真是碍事!”
文炎敬被一脚踹开,头狠狠的撞到了墙上晕死过去了。
等再次醒来,文炎敬看着漆黑的大街,感觉身体冰冰凉凉的。
“来人,快点扶本官起来。”
文炎敬下意识的使唤人将他扶起来,他尚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等到他清醒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竟然死而复生了。
文炎敬狂喜,他致仕时是朝中三品大员,但是与盛长柏相比差远了,这么多年他被盛长柏压在头上,如今上天垂怜,以他的本事一定能超过盛长柏。
“嘶,我这腿怎么这么疼。”
文炎敬看向自己的大腿,才发觉自己身上的衣服不对劲,怎么是破破烂烂的,还泛着馊味。
他仔细一看,才发现自己的双腿断了,成了一副扭曲的姿势。
“怎么会这样,我的腿怎么变成了这样。”
这具身体的记忆涌入了文炎敬的脑海里,文炎敬沉默了良久,迟迟不愿意接受事实。
为什么如兰会嫁给顾廷烨,明明应该娶如兰的应该是他,他会在盛家的帮助下飞黄腾达。
“不可能!这些都是假的,若是让我再回来早点,一切都会不一样了,为什么让我现在回来。”
文炎敬要疯了,他现在成了一个残废,还是一个罪人,他如何能东山再起。
“一定是如兰做的,她也回来了。”
文炎敬首先想到的就是如兰搞得鬼,明明这个时候如兰爱他爱的无法自拔,怎么会如此算计他。
文炎敬余生只能在这里乞讨为生,带着前世的记忆懊悔,他想死又不敢死。
盛府,明兰与李家公子见了一面,李家嫡子算不上有多英俊,但是彬彬有礼,态度谦和。
挑不出什么太大的毛病,明兰点头,这婚事算是彻底定下来了。
王若弗询问如兰,“如儿,你说这明兰成婚,你说我要不要送上一份厚礼作为添妆。”
如兰脸上笑容一顿,“母亲,祖母向来疼爱六妹妹,六妹妹的嫁妆自会有祖母操心。
况且当初祖母给我的添妆和四姐姐一样,都是一千五百两银子。”
如兰心中不满,她未曾报复明兰当初拿了她那么多嫁妆的事情,怎么可能还会送上厚礼给明兰添妆。
她可不是这样大度的人,王若弗脸一下子垮下去了,当初因为如兰婚事在即,她不愿意追究老太太是不是也太偏心。
“既然有老太太在,那我也不用太操心了,她一个庶女就按照墨兰的添妆来给就是了。”
王若弗是个宠女儿,对于老太太的偏心自然是看不过眼。
老太太看着王大娘子送过来的添妆,无奈的摇摇头。
“这份添妆和你四姐姐墨兰的添妆分量是一样的,看来你母亲还是怪我给如兰的添妆和墨兰的添妆一样。”
老太太心中不知道作何解释,王大娘子身家厚实,哪里轮得到她这个做祖母的准备那么多嫁妆。
只是老太太想将明兰的婚事办的和如兰一般风风光光,却被王大娘子一口否决,只说是按照庶女的规格来,最多再隆重三分,这是念在明兰是在老太太膝下长大。
明兰出嫁这日,如兰派人送了礼来,并未亲自到场,当初她的婚礼因为不光彩办的仓促,这一次她又凭什么给明兰做脸。
倒是顾廷烨想去,但是如兰阻止,拉着顾廷烨的手摸向自己的肚子。
“官人,我怀孕一个月了,郎中说孕妇前三个月不宜出门要好好休养,这六妹妹的婚事我已经派了贴身女使去亲自送礼了。”
顾廷烨惊喜的看向如兰的肚子,说到底顾廷烨还是在意嫡子。
“大娘子,你怎么早不与我只会一声,那六姑娘出嫁人多手杂的,咱们便不去了。”
如兰害羞的低头,“官人,我初为人母,也不知道该怎么与官人说,今日正好将这个消息传回盛家告诉父亲母亲。”
明兰坐在梳妆台前,镜子里的自己盛装打扮。
小桃从外面走进来,“姑娘,大姑娘和五姑娘都派人送了礼来。”
明兰朝着门外看了一眼,除了礼物并未看见有人进来,“那大姐姐和五姐姐呢?”
小桃脸上带着为难,“大姑娘和五姑娘并未亲自来,只差了贴身女使来送了厚礼,奴婢听说五姑娘怀孕一个月了,所以才没有来。”
明兰脸上的笑容落下,“说了这么多,只是不愿意来罢了,我一个小小庶女,她们瞧不上也是正常。”
明兰自嘲的说着,小桃微微红了眼,为自己家的姑娘抱不平。
“姑娘,从前大姑娘对您极好,怎么如今也不来。”
盛明兰心中很清楚,这一次从五姐姐顺利嫁给顾二叔开始就变了,华兰一改往日的态度对如兰极好,对她也不如以往。
家中也开始向着五姐姐如兰靠拢,仅仅因为如兰嫁给顾廷烨。
“六妹妹这是怎么了,大喜的日子怎么还哭丧着脸。”